靈動少女是一個愛思考的孩子,聽完這些故事,心里揣測起來,可想不明白…換位思考也想不明白。
“眾多人認為,那小壞蛋,純粹為了好玩而搗蛋。”
“嗯?”
“他每次完事,故意留一塊碑,刻五個字,耀武揚威。”小破草神秘兮兮。
“五個字?哪五個字?”
“坑你兩行淚。”
“…”
神界的一塊仙石上,靈動少女明眸閃閃,一襲素凈的白色仙裙,青絲如瀑,捧著小破草坐在周圍懸浮的一片柔軟光暈中。
隨著聽風草敘說,一樁樁她不敢想象的禍事不絕于耳。
“上一次,他溜進宇初圣殿,踅摸一陣,小解污染了生命泉,害得一幫宇初教徒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痛飲了三個月…”
“難道捉不到他么?”
靈動少女忍俊不禁,不小心露出一些雪白明亮的細牙,輕緩的捏起聽風草的葉片,美眸霞光點點,這些可都是捅破星海的禍事,她既覺得好笑,可也疑惑起來。
如此任性行事,能高枕無憂,沒有絲毫顧慮?
要知道,那些受傷流淚的勢力里,不乏一些修境神主、仙域至尊,道法蓋世,不大可能找不到一點蹤跡。
“據說,至今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連追溯時空都尋不出,八成有大人物在后面撐腰。”
三年前,星海圣府發生盜竊,有人在事發地看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閃而逝。
幾大勢力得知,高興得一晚上睡不著覺,齊心協力,付出大量珍寶請一位遠古仙圣推算。
結果大跌眼鏡,仙圣推演中途,有神秘老人出手,斬斷追溯循跡,抹去了因果,只知道四方坑害的本主還是一個孩子!
“這樣呀…”
靈動少女喃喃一句。
難怪如此不畏,背后竟然站著一尊頂天立地的圣人,就是不知圣人為何會縱容他惹禍。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心性貪玩,年歲也許不大,倘若他心血來潮,到花海作亂,那豈不是也要天翻地覆一番?
“他…沒有盯上花海吧?”
靈動少女遲疑一下,萬一花海是他的下一個目標,那可糟糕了。
“哼!他絕對不敢!”
小破草氣呼呼的跳出來,對準空氣,打起自創的葉子拳。
“我們花海是什么地界?封神遺跡,仙古圣地。光是神尊姑奶奶布置出的氳界那惹禍精就攻不破。
更不用說此處。
合九代花海主人之力創造出的彼岸凈土。
惹禍精到我們花海,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小破草哼哼道。
“嗯…那就好。”
靈動少女失笑,清澈晶眸中的幾縷憂絲漸漸淡去,似乎因為小破草的安撫增加了不少信心。
星空中的花海,芬芳馥郁,美麗得近乎夢幻。
遙遠的宇空,光年之外,幾顆星辰白亮耀眼如鉆石。
星河中的無數清明之氣、混沌能量、太初精華,千百年不息的朝花海匯聚,流入表面那層浩大的明亮光幕。
既滋潤這片星空大陸,也提供一層牢固的界壁。
“老頭,這氳界好脆。”
生滿無數鮮花與綠草的蔥郁地面上,風晌敲了敲光幕,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就在剛剛,他輕易穿過氤界,站上花海凈土。
小破草引以為傲的花海光幕上,赫然有一個肉眼可見的破損空間洞…坍塌的口子邊緣,一層青芒強有力的撐開那些五顏六色的能量。
“花海氳界出自這里的神尊,你別毀了這里,壞了禮數,讓這里的花靈都要笑你。”
打九星說著,看了眼風晌的手背,藏有一件青色重寶,不免無奈,就是這東西讓他一直橫行霸道。
偏偏這寶貝來自他那個霸道的兄弟,還沒收不得。
老人搖了搖頭,一揮手,一片雪羽般的白色光華自他袖口飛出,輕輕覆住光幕上那個難看的半丈裂口。
“我可不感興趣,毀它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這氳界薄脆,雖然刻下靈陣,吸納四周時空星辰能量,加持穩固,但照我看,連十方古辰的震幕都比不上。”
風晌不以為意,他擁有一張精雕細琢的臉龐,雙眸明亮,令人印象深刻,哪怕嘴角掀起的弧度亦相當完美。
但少年輕狂,姿態狂負,不引人喜,言語中有很大傲氣。
“出來靜等。”
打九星隔空一抓,兩人之間立即出現一條神奇的通道,前一刻還在氳界里頭的風晌,眨眼間便冒騰到他的身邊。
“老頭,你這虛空手段越來越厲害了,教我一手怎么樣?”風晌笑著贊道。
打九星語氣幽幽道:“給你搜羅那么多寶物資源,按我說的乖乖修煉,過個四五百年,自然也能做到這一步。”
“能不能直接傳我,不要修煉的那種,我怕吃苦。”
風晌搖頭,四百年太長,朝夕學會甚好。
“就知道走捷徑,不知上進。”打九星也只是一聲輕嘆。
想當初,剛撿到這孩子那會,那是心花怒放,熱淚盈眶,對風晌的未來躊躇滿志,信心十足。
但這些年,打九星深感自己的教育方針有誤,對風晌太過縱容寵溺,讓他在無法無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原本,他抱有很大期待。
風晌繼承自己衣缽,成為靈氣宇宙第一煉星師。
依這孩子尊貴的出生,不俗的天賦,加上自己的指引,再有海量寶物的氪砸,有何難度?
如今…
打九星熱情乏乏,照風晌的頑劣個性,指望他短時間內性情大變,努力向上是不可能了。
就先任由他四處張揚。
畢竟年少輕狂,不知所畏,時機成熟,再把他放出去歷練歷練,磨磨性子。
他這一族,稀罕到頂尖兒處。
好不容易出個后輩,打九星是萬萬舍不得苛責的,也從來不叫他吃虧。
想他剛出世那會,不也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兒?
經歷得多了,才收斂心性。
教孩子嘛,一步步來。
如此一想,打九星的心情頓時舒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