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小心思被發現了
咯吱…
年代久遠的門樞發出清晰的扭動聲。
提著燈籠，暗黃色的燭火光芒把向淵和宋寧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一推開倉庫的大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谷物的味道。
約莫有上千個平方的倉庫里，整齊碼放著一枚枚糧食包。
每一個糧食包上都寫明了斤兩和谷物的種類。
“小心點。”手里的燈籠能夠照亮的范圍極其有限，在這種黑暗的環境中，極其容易被偷襲，向淵與宋寧都相互提醒著對方。
漸漸深入了這座倉庫里，負責引路的靈機蟲此刻依然停留在大門的位置上，并沒有與向淵他們一起進入這座倉庫。
它只能大概確定陰鬼的位置，并不能精準定位！
寂靜的倉庫里，不單單是腳步聲，就連向淵和宋寧冗長的呼吸聲都格外明顯。
將倉庫的一層找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后，向淵和宋寧把目光投向了二層的空間中。
咯搭咯搭！
木質的樓梯不斷發出聲響。
二層的空間要比一層小上許多，為了安全，堆放的貨物明顯要比一層少不少。
“有血腥味。”
一上二樓，向淵和宋寧頓時聞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對視一眼，兩人都暗自警惕起來。
這可不是小孩過家家般的玩鬧，而是一個不慎就可能殞命的危險。
暗提著一口氣，向淵的虎眸仔細的掃視著自己的眼前。
相比于宋寧，他顯得更加自如，這份自如不單單來自于他的武藝，更多地則是來自他裝備欄里的三件裝備。
隱兵妖魔化需要一段時間，他的青僵尸身卻可以在一瞬間完成變化。
而且青僵尸身那一身宛如皮革一般厚實的皮膚，防御力很強、
疊加上玄冥盾牌提供的兩點防御力加成，才是讓向淵有此底氣的最大原因。
二樓的貨物被堆積成了一列一列的長條，中間彼此逗留有縫隙走道。
這些走道平日看起來，是為了讓工人們容易點數。
但是此刻，在這黑暗的環境中，這些狹窄細長的走道，更像是深淵蔓延出來的一條條觸手。
等待著路過這里的人，然后猛地一把將其拖拽如深淵之中！
舉起手里的燈籠，仔細檢查著這些走道。
突然間，就在向淵的燈籠晃過其中一條走道時，一道敏銳的身影蹭的一下竄了起來，跳上了面前的貨墻。
“找到了！”大喝一聲，向淵高舉燈籠，暗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
面色白紙，嘴角還殘留著一縷血跡的衛明，正用一雙陰森的眼睛死死盯著舉著燈籠的向淵。
那雙眼睛雖然還是和人類一樣黑白分明，可是卻沒有一絲人類的溫度。
內里涌動的都是令人頭皮發麻的陰森和詭異。
被衛明的眼睛盯著，向淵的后背都冒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縱身一躍，向淵魁梧壯碩的身軀直接朝著衛明撲去。
看到向淵撲來，衛明不逃反而展開自己烏黑的大嘴，舌頭噗的一下彈了出來！
“靠！異形啊！”惡臭黏膩的舌頭襲來，向淵急忙扭頭避過，身子也一歪撞到了一面貨墻！
“宋寧，妖魔化！”
見識了衛明的異形舌，向淵知道這位曾經的同僚怕是已經沒救了。
在腕帶上一按，宋寧悶哼一聲，妖魔血釘的力量開始起作用。
短短幾秒的時間里，原本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的宋寧，就迅速膨化成了一頭兩米多高的犬妖魔。
低吼一聲，妖魔化后力量敏捷都暴漲的宋寧，化作一道烏黑的殘影朝著衛明撲去。
砰的一聲悶響。
速度很快的宋寧掐著衛明的脖子將其撲倒，而不甘束手就擒的衛明，再次噴吐出彈簧一般的異形舌，射向宋寧的腦門。
惡風撲面，因為距離太近，宋寧只能勉強偏頭幾分。
嗤啦，臉上血花迸濺，宋寧左臉被扯下了一小塊皮肉。
強忍著痛楚，翻手頂肘鑿在衛明的胸口上，下一秒肘尖暗勁吞吐，衛明的張口胸口咔嚓全部凹陷了下去。
嘴里冒出烏黑的血沫，整個胸口都凹陷下去，換做正常人早已就咽氣了。
可是此刻的衛明并不是人…
反手一把抱住宋寧的胳膊，衛明張開大嘴，嘶嘶的輕鳴正是那異形舌即將彈出的前兆！
雙臂被死死抱住，宋寧難以動彈，眼看著那詭異的異形舌即將彈出，她的眼神里也開始流露出恐懼。
足以洞穿頭骨的異形舌嘶嘯彈出，目標正是宋寧的眉心！
痛楚并未用來。
宋寧緩緩睜開下意識閉上的眼睛，眼前一頭將近三米，散發著野獸腥味的龐大黑影正屹立在她的面前。
一只大手死死抓住那條異形舌，雙眸猩紅的向淵獰笑一聲，一腳踩住了衛明的頭，然后用力往外一拔！
嗤啦！
粘稠濃黑的液體像是噴泉一樣四濺開來！
而被向淵直接把整條舌頭都拔了出來的衛明，則在一陣猛烈的抽搐后，徹底沒了聲息。
“你可又欠我一次。”
嘴臉變成犬妖魔，妖魔化后的向淵聲音厚重低沉，膨脹的軀體幾乎只比青僵尸身稍小一圈。
一身漆黑的毛發和孫德義很像，但是比之孫德義化作的巨狼，向淵化作的犬妖魔還是差了不少，完全沒有那種可怕的兇厲氣息。
這或許是妖魔血本質的差別。
宋寧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打量著面前的向淵，宋寧皺眉頭：“怎么你的體型比我高大這么多？”
妖魔化后的宋寧個頭足有兩米三四，這對于尋常人來說，已經是非常高大的小巨人了。
但站在向淵面前，還是足足矮了兩個頭。
“廢話，老子本來就比你高好嗎。”嗤了一聲，頭一次進行妖魔化的向淵，感受著體內流淌的滂湃力量，嘴角揚起。
這股力量幾乎不遜于青僵尸身，而且在靈敏度，嗅覺上都更加出色。
尤其是妖魔化并不會像青僵尸身一樣有著消耗我體內鮮血的劇烈副作用，比青僵尸身更適合作為常規手段。
青僵尸身的力量和防御性更高，犬妖魔化則更靈敏，并且嗅覺發達。
一個適合陷陣沖殺！一個則適合纏斗追蹤！
體會過妖魔化的效果后，向淵的心里迅速對自己掌握的兩種力量，有了定位。
“走吧，先回衙門換個衣服。”向淵寬大且長滿了黑毛的手掌一把抓起了衛明的殘軀。
妖魔化導致的體型膨脹，讓向淵和宋寧的衣服已經徹底爆裂散開。
如果這個時候解除妖魔化，那兩人就只能裸奔回去了。
提著殘軀，兩人從二樓一躍而下，落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粗壯且化為反關節的雙腿讓兩人擁有出了極強的彈跳力和爆發力。
漆黑的夜里，兩道烏黑的影子在夜色下急速穿行。
好在這個時間的下渡，因為宵禁令的關系，大街小巷都空無一人。
向淵和宋寧妖魔化的樣子，才沒有被人發現。
回到鎮守衙門，向淵把衛明的尸體安穩放好，畢竟是曾經的同僚，雖然被陰鬼寄生，現在死了，也要讓他入土為安。
解除了妖魔化，向淵和宋寧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沒想到，我們居然是第一個回來的。”
四個小組里，唯有向淵和宋寧這一組里，是兩個犬等隱兵。
其他的三組里最次都有一位豺等隱兵。
端著一杯熱茶，宋寧輕抿了一口氣：“走運而已，咱們碰到的這個估計不是那頭分化陰鬼的本體。
而且分化了這么多分體，陰鬼的實力肯定有下降。
否則憑咱們兩個，怎么可能這么輕松殺掉一頭丁上等的陰鬼。”
看著院子里衛明的尸體，向淵拄著下巴：“不知道其他三組的狀況如何了。”
林園酒廠 一直通體棕褐色毛發的豺狼妖魔彎腰拾起了地上被活生生撕成了兩截的尸體。
“牛達，沒事吧。”
被撞成了廢墟的一大摞酒壇里，肩頭一枚血洞還在源源不斷向外流血的牛達，掙扎著從酒壇碎片里爬了出來。
“沒事，還撐得住。”捂著肩頭的傷口，牛達齜著牙搖頭。
方才因為他的大意，險些被那陰鬼一舌頭貫穿眉心，若不是一旁的張天雪反應及時，再加上他妖魔化后也更加靈敏了。
他現在已經成了地上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確認了牛達暫時無礙，張天雪點了點頭，心中卻道。
不知道老孫他們那邊，情況如何…
一條緊靠著民舍的小巷子里。
渾身長滿了灰色毛發，身形卻只比常人稍大一些的童平和沈鴻飛，宛如靈活的獵豹一般，在巷道的墻壁上騰挪借力，快如殘影。
幾次翻騰后，猛地撲下，手里銀光一閃，鋒利的軟鱗刀，嗤的一聲貫穿了目標，插在了地上。
落地站直身子，童平垂眸冷眼看著已經沒了生息的陰鬼，俯身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沒想到分化后的陰鬼，實力竟然下降到了丁下等。
若不是跑的太快，咱們其實都不用妖魔化。”雙臂抱胸，沈鴻飛看著腳邊的陰鬼尸體，冷笑道。
“這頭陰鬼只是分化陰鬼制造的分體，實力自然不高。
如果是分化陰鬼的本體，即使因為制造分體，導致實力下降。
最次恐怕也有丁中等的層次。”把軟鱗刀上黑色的血液，在陰鬼的衣服上蹭了側。
童平耳垂微動，似乎是聽到了什么動靜，隨即轉過身看向了一個方向。
棉花廠的空地上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纏斗搏殺在這片空地之上，疾風赫赫，拳腳相撞。
嘶嘯聲與低吼聲，此起彼伏！
化身為漆黑巨狼的孫德義兩眼猩紅，口中噴出的白色的氣息，死死盯著面前的陰鬼。
與孫德義搏斗的陰鬼，下半身還保持著人類的雙腿，而上半身則已經完全變成了兩條扭動筋肉的詭異身軀。
短暫的歇息后，一人一陰鬼再次撞在了一起。
化身為妖魔的孫德義力量恐怖，往往雙腳一踏，就能把堅實的地面踩出一個小坑來。
鋒利的狼爪冒著寒光，就算是青磚砌成的墻面，在這雙狼爪面前，也嬌嫩的如豆腐一樣。
一把抓住陰鬼其中一條細長軀體，孫德義不顧這陰鬼黏膩惡心的軀體，張開滿是尖長獠牙的大嘴，一口就咬下了下去！
“嘶！！！”
被孫德義咬住一半的軀體，陰鬼發出了嘶嘯的痛吼。
另一半身軀化作殘影，猛地刺進了孫德義的體內，瘋狂攪動！
“吼！”
身體的痛楚化作了無盡的怒火，孫德義牙齒磨動，竟活活將這陰鬼的一半軀體咬了下來。
吐掉嘴里惡臭難聞的陰鬼殘肢，漆黑巨狼翻手一把抓下了刺進自己肋下的另一半陰鬼軀體。
嗤啦！
雙臂用力，開碑碎石的恐怖力量下，陰鬼被孫德義活活撕成了碎片。
咚的一聲坐到在地上，漆黑巨狼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這頭陰鬼的難纏程度超乎孫德義的想象，在分化感染了三個分身之后，他本體的實力，居然還保持著丁上等。
一番鏖戰下來，如果不是孫德義的戰斗經驗渾厚，出手果決。
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呢。
孫德義勝了，暫避一旁的范谷春連忙趕上前來，替緩慢解除妖魔化的鎮守官披上了自己的衣服。
“沒事吧，老孫。”
解除了妖魔化，孫德義肋下那拳頭大小，還在向外淌血的大洞也隨之消失。
這也是妖魔化的好處之一。
隱兵在妖魔化時受到的一切傷害，在解除妖魔化后，都不會反饋在自己的身體上。
但在妖魔化的時候，如果受到了足以致命的傷害，隱兵一樣會因為無法自如解除妖魔化而死亡。
“沒事。”搖了搖頭，在范谷春的攙扶下，孫德義緩緩站立起來。
妖魔化本身并沒有什么副作用。
他之所這么虛弱，是因為妖魔化時劇烈的痛楚，導致的精神沖擊，稍微緩一下就能恢復。
拾起了陰鬼殘破的軀體，兩人趁著天還沒有亮，返回了鎮守衙門。
一夜鏖戰，等到孫德義和范谷春回到鎮守衙門的時候，其他三組的人馬，早都已經在等在衙門里。
推開大門，孫德義這邊剛一進門，張天雪便快步著迎了上來：“沒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這么個小玩意兒，這回算是徹底給它斷根了。”
露出了平日里的豪爽笑容，孫德義揚手晃了晃手里殘破的分化陰鬼本體，戰果很是明顯。
見孫德義成功誅滅了陰鬼，眾人都漏出了松氣的表情。
畢竟要是任由這頭分化陰鬼在下渡城里亂竄，必回惹出大禍來，早一步將其誅滅，便早些安心。
“今天辛苦大家了，時間不早都回去休息吧。
明日午后，咱們再好好聊聊。”招呼著眾人回去休息，孫德義隱晦的朝張天雪使了個眼色，后者隨即明悟的點點頭。
待到眾人散去，各自回房休息之后。
孫德義的房間里，鎮守官從懷里掏出一塊灰褐色的肉塊，肉塊的表面坑坑洼洼，但是不難看出這上面一枚形如三個圓圈套在一起的紋路。
“這是…”看到孫德義手心上的肉塊，坐在椅子上的張天雪，一下站了起來，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這是在那頭分化陰鬼身上發現的。”眉宇間流露淡淡地愁色，孫德義道。
“既然事關這些人，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
必須讓分府的人下來，才能盡快將其鎮壓。”神情有些慌亂，肉塊的出現，讓這位在下渡鎮守衙門，僅次于孫德義的豺等隱兵表現出了很大的不淡定。
“分府要是有閑余的人手，怎么可能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將手里的肉塊用一塊布包好放進床邊的柜子里，孫德義道：
“這一次兩頭陰鬼，就搞得咱們損兵折將。
如果不是今天又有兩個幫手到，以咱們的能力，恐怕現在還在追查分化陰鬼的蹤跡呢。
“可如果分府不來，單憑我們的力量，豈不是坐視這次的災難，不斷擴大嗎？”有些想不通，張天雪皺著眉頭。
“不會的。畢竟這片土地上，并不是單單只有我妖人府一家。
而且真要拎起來，我妖人府的分量，可能還是最輕的呢。”手指輕輕敲擊著椅把，孫德義的話，一下讓張天雪明白過來。
“你是說，世家和宗門也會派遣人手過來？”
“或許他們本身并不愿意，但面對局勢的不斷惡化，他們肯定無法坐視不理。
我現在只希望他們的反應能夠更快一些，遼河這次發生的事，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的多…”
眼底浮現了淡淡憂愁，孫德義轉頭望向一旁的窗戶，窗外一輪月牙淺淺地從黑云的遮蔽中露出，揮灑著蒙蒙的銀輝…
陰鬼被除滅，下渡市令趙廣終于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他的責任了。
昨夜向淵等一眾隱兵在城內追殺陰鬼，不可避免的對酒廠、倉庫、棉花廠都造成了不小的破壞。
這部分的損失彌補，自然得有趙廣這個市令出面解決補償。
“昨日真是多謝二位了，兩位的功勞我會如實記錄在冊上報。”清羊樓的三樓包廂里，由市令趙廣出錢，孫德義帶著一眾隱兵來到這里。
“誅殺陰鬼，我輩天職，孫大人客氣了。”笑著擺了擺手，童平道。
說著眾人舉杯共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
童平開口，表示自己和沈鴻飛下午便準備離開下渡，前往安東。
聽到童平和沈鴻飛這么快就要走，向淵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沈鴻飛。
他有些懷疑，這兩個人這么著急離開，是不是因為沈鴻飛發現了自己看向童平手里的蜂巢時的眼神。
心中雖然覬覦童平手里的裝備，但此刻的向淵，只能坐視兩人離去。
童平手里的蜂巢，他昨天也打聽了，是專門用來飼養靈機蟲的，十分珍貴。
他現在身無長物，想買也沒銀子，而且依著童平昨天說的，這東西并不是他的，只是暫時借他用。
所以就算他現在有錢，童平也未必肯賣。
眼看著一件裝備就要這么離自己而去，向淵望眼欲穿。
畢竟他總不能為了一件裝備，去搶劫這兩個同僚。
同僚相殘是妖人府中的極刑大罪，而且童平和沈鴻飛兩人都是隱兵，真的動起手來，二對一他也未必能勝。
不過雖然沒能把蜂巢弄到手，但是向淵也得到消息。
這蜂巢是童平的老大，用功勛從妖人府的庫房中兌換出來的。
這個消息，也讓向淵知道了除沙陀國外，第二個有可能藏有裝備的地方。
而且相比于山高路遠，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沙陀國。
妖人府的庫房明顯要更加容易接近。
一頓飯下來，大家有對誅殺陰鬼的喜悅，也有對逝去戰友的緬懷，百般滋味縈繞在心頭。
吃完飯后，童平和沈鴻飛便和眾人告辭，匆匆離開了下渡，前往遼河中心地區的安東。
“大家該干嘛干嘛去吧，好好歇歇，我和天雪去一趟宛城。明天就回來，你們好好看家。
送走了童平和沈鴻飛，孫德義也對眾人做了安排。
昨夜大戰，發現了那個…
孫德義已經決定這次前往宛城，將情況立刻上報給那里的長官。
“好，那老孫你們快去快回。”點點頭，向淵四人返回了鎮守衙門，孫德義和張天雪則騎馬出城，趕往了宛城。
秋風刮起，鎮守衙門里原本青翠欲滴的老楊樹也掛上斑駁的枯黃顏色。
孫德義與張天雪前往宛城，暫無陰鬼兇案的向淵幾人，也閑了下來。
眼看著閑來無事，兩位暗勁武者，索性開始教授范谷春和牛達，練起武來。
“你們的年齡太大，現在練武已經遲了。
我認為，強化體魄才是你們現在最該訓練的。”背著手，向淵一字一句，像是個老先生一樣的說道。
斜眼看著向淵，宋寧搖搖頭：“不對不對。
現在訓練體魄，成效最快都要兩三年的時間。
我認為，應該訓練他們的打法技法。
這樣才能讓他們妖魔化后，發揮最大的戰力。”
“不對，體魄更重要。”
“技法更重要！”
“體魄！”
“技法！”
看著面前齜牙咧嘴吵著的向淵和宋寧，牛達和范谷春相視苦笑。
“小丫頭，你這是在抬杠啊！”
雙臂抱胸，身形魁梧的向淵，宛如一頭巨熊，當頭蓋下的陰影幾乎將宋寧淹沒。
“誰跟你抬杠，明明就是你說的不對！”向后移了兩步，躲開向淵的陰影壓迫，宋寧挑眉不服。
“哎呀呵，練練？”
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向淵的眉頭下壓，露出了一抹邀戰的神情。
一甩袖子，發出炸雷一般的聲響，宋寧昂首揚起嘴角：“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