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大地的痛苦】

　　魔法風暴在巨魔宮廷里奏響，作為魔法守護者曾經的至交好友，黑龍王的法術造詣在整個艾澤拉斯史上都能排得上號。

　　他不以魔法和法術造詣聞名，那是因為他其他方面的力量更加突出。

　　百發百中從未失手的禁錮魔法力場，降臨在托納提烏的身上，巨魔王甚至動都沒動一下。

　　魔法力場在他身邊肆虐著，可是力場中央的托納提烏，面色一點也不焦急。

　　死亡之翼終究看出端倪，自己的魔法沒有奏效，眼前的巨魔王并沒有被自己捉到手。

　　他不信邪，飛快地又釋放了一次魔法。這回為了保險起見，大地守護者用上了大地的力量。

　　如果是其他敵人，哪怕是與他同級的對手。此刻面對他這個魔法，會馬上感應到大地恐怖的壓力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大地會瞬間化成牢籠，禁錮大地守護者的敵人，那時只有天空才是安全的。

　　然后，魔法再次失效。

　　巨魔王甚至打了個哈欠。

　　唔…雖然不用睡覺，但是也太晚了，一絲絲困意還是有的。

　　“你從奎爾薩拉斯那里學習過破魔的秘術？”兩次魔法都失效的黑龍王沒有再用第三次魔法。

　　他好奇地說道。

　　“應該不可能。你是個真正的巨魔，不是偽裝出來的。以巨魔和精靈的關系，那些白皮長耳朵們絕不可能將這種東西交給你。”

　　“而且就算真的是白皮長耳朵們的破魔秘術，也不可能破解我的法術。”

　　“你是怎么做到的？”

　　托納提烏表面輕松，實際上內心早已警惕萬分，一只手已經悄悄按在薩拉塔斯的劍柄上。

　　“你聽說過唯物主義者嗎？”托納提烏反問他。

　　“唯物主義者？”

　　“就是相信唯物主義的人。”

　　“那是什么東西？”

　　好機會，果然還沒全封的黑龍王還是能聊一聊的，拖延時間的托納提烏開始無顧忌的吹噓侃大山起來。

　　他現在很慶幸，作為一名華夏天朝學生，高中和大學有政治和品德這門功課。

　　要是換成其他國家的穿越者，不是專門讀這個的話，這時候就沒辦法用這個來和黑龍王吹噓拖延時間了。

　　托納提烏說：“唯物主義是哲學的兩大基本派別之一，其與唯心主義相對立的思想體系。”

　　在死亡之翼有些發懵的表情中，他繼續說道：“它正確地回答了意識和物質即思維與存在誰是第一性、誰是第二性的問題。”

　　“等一下？哲學是什么？”死亡之翼忽然好奇問道。

　　被打斷了的托納提烏一點也不生氣，想了一下后他說：“哲學是生物對世界感官上探索的一門學問。是一種有時候看起來很有用，有時候看起來連野豬人的糞便都比不上的學問。”

　　“你這么說，我好像聽懂了。”死亡之翼說。“你說的這個哲學，應該是認識和思考我們所處的世界的一種學問吧？”

　　不愧是黑龍王。

　　五色巨龍龍王里，最有勇氣也最有溫文儒雅的一位。

　　托納提烏說的有點繞口，他卻能一下子聽明白。

　　“沒錯。”巨魔王贊許道。

　　“唯物主義認為物質第一性，意識第二性，物質是世界的本原，先有物質，后有意識，物質決定意識，意識是物質的反映。”

　　托納提烏照本宣科課本里的內容，他也只記得這個開頭，后面的東西都快忘了。

　　其實這句話連他自己也沒有完全弄懂，但是死亡之翼好像又聽明白了。

　　他居然舉一反三的說道：“巨魔王，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靈魂和身體相比的話，身體比靈魂更重要？沒有身體，就沒有靈魂存在的根基？你所謂的這個唯物主義者，就是認為身體更加重要的東西？”

　　托納提烏鼓掌，“沒錯。這可能就是唯物主義，它看起來不適合艾澤拉斯。因為艾澤拉斯的靈魂能離開身體后繼續存在…”

　　“很有意思的說辭。但這并不能解釋我的魔法為什么在你的身上失效。”死亡之翼頭一次笑起來。

　　“巨魔王，和你說話很有意思。我更想將你抓回去，讓你聽聽大地哀嚎。我倒是想知道，在那時你還能不能和我這樣聊天。”

　　廢話，真的那樣的話。怎么可能繼續和你聊這個？

　　大地的痛苦在艾澤拉斯是真實存在的，并不是死亡之翼的臆想。

　　大災變時期，薩爾的靈魂脫離身體，被永恒龍弄到時間流沙里去。

　　那是死亡之翼找到他，想要殺死薩爾。瘋狂的死亡之翼當時犯了一個大反派們都會犯的錯誤，為了讓薩爾體驗到他的痛苦，將一絲大地守護者的力量注入薩爾的靈魂里。

　　薩爾的感覺是什么？

　　感到一下自己強大了嗎？

　　并不是的，經歷過那么多痛苦，以角斗士出身應該無所畏懼的世界薩。

　　僅僅是承擔了死亡之翼萬分之一的大地守護者力量，承擔的痛苦應該也僅僅只有黑龍王的萬分之一。

　　可是在那一瞬間，薩爾的靈魂被痛苦撕碎，他之所以能被尊稱為世界薩，僅僅是因為他承受了死亡之翼萬分之一力量帶來的萬分之一的痛苦。

　　可能連這萬分之一也沒有。

　　力量沒有，痛苦也沒有。

　　想一想薩爾都這樣了，那承擔這種痛苦幾萬年，還要被古神們逼逼叨叨的奈薩里奧，他的瘋狂幾乎是注定的。

　　這和他的性格無關。

　　反而他的瘋狂可能還因他穩重的性格，多堅持了幾年。

　　換成其他幾位龍王承擔這個重任，很可能比他更早發瘋。

　　泰坦和泰坦守護者們為什么將這個任務交給他，因為他的性格最為合適。

　　托納提烏自認自己在意志力上，和死亡之翼以及世界薩沒法比。

　　他才不想承擔這種痛苦。

　　對于黑龍王的不懷好意，托納提烏明確表示拒絕：“抱歉，我不想陪你去。我有我的職責。大地守護者的職責是守護世界，看管囚犯。我的職責是保護巨魔…”

　　“有蟲子來了。”黑龍王忽然說道，說完看到托納提烏停下話來，臉上閃過明悟的表情。

　　“看來你一直在拖時間。巨魔王。”他看著帶著一些巨魔快速過來祖爾，以及狂風暴雨中一頭長相怪異的黑龍，在天上猙獰望著自己。

　　黑龍王笑了起來。

　　“你認為這些有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