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到十二月份。
晚上八點鐘,北方地區的天已經黑透。
石門交通廣播電臺樓前的小廣場卻被數不清的路燈照的猶如白晝。
今晚,石門交通廣播樓前的小廣場變成了一片花海。
數不清的紅色玫瑰花,擺成一個大大的“心”形。
心形中央,用馬蹄蓮擺成馬思雨的名字。
燈光下,一位西裝革履,年輕帥氣,手捧一大束玫瑰花的年輕人,半靠在一輛藍色的瑪莎拉蒂總裁車上。
吳駿開著寶馬x1趕到的時候,被電臺樓前這副陣仗驚呆了。
誰這么不長眼,竟然敢追求馬四梅那種彪悍的生物,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吳駿找了個空閑的停車位把車停好,在車里觀察馬思雨那位追求者。
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年紀在30歲左右,五官端正,氣質沉穩,看上去很有霸道總裁范兒。
他的座駕,也從側面證實了他的經濟實力。
沒接觸過,不知道人品怎么樣。
憑心而論,這個男人的經濟條件,在吳駿看來,至少是及格的。
不過,想到馬思雨和眼前這個男人步入婚姻堂的場景,他心里還是有點堵得慌。
吳駿抬手看了眼時間,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馬思雨的節目已經結束,開始播放片尾曲了。
翻出馬思雨的電話,吳駿猶豫著要不要撥給她。
猶豫了一分多鐘,吳駿又把電話放下了,先觀察一下馬思雨的反應在做決定吧。
如果她對這個男人也有意思,自己理應給她祝福。
“是雨姐的追求者哎!好帥啊!”
“暈了,暈了,是我的菜,現實生活中的霸道總裁啊!”
“雨姐最近這兩年事業順風順水,這是事業雙豐收啊,羨慕!”
八點一刻,電臺里陸陸續續下班出來的員工,看到樓前小廣場上的一幕,羨慕紛紛。
八點二十左右,馬思雨和好閨蜜月色手拉手出現在小廣場。
感覺到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馬思雨一陣納悶,轉問旁邊的月色:“色月,你看看我是不是多長了個腦袋?”
“討厭啦你,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的法號。”月色笑著捶了馬思雨一拳,“對了,你大外甥呢?還沒給你打電話呢?”
月色笑地說:“小雨啊,我是真羨慕你,我要是有這么大外甥就好了,當然,換成是我老公就更好了。”
“想吃呢你,小心我告訴你家郝建你精神出軌。”馬思雨不客氣道,“我把你當閨蜜,你卻想做我的外甥媳婦兒,你的野心也太大了!”
兩人笑鬧著,走出沒多遠,同樣看到了小廣場上的一幕。
看到靠在瑪莎拉蒂上那個人,前一刻還和月色打打鬧鬧的馬思雨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神變得有些不耐煩。
“小雨,這位李公子對你還不死心啊。”月色也皺了皺眉,替自己的好閨蜜感到擔心。
月色口中的李公子,名叫李東,說起來和馬思雨還有緣,李東也是平山人,和馬思雨是老鄉。
李東是平山河村那位李總的兒子,老爸退休在即,即將大權在握。
在吳駿的老家平山,李東絕對是風頭最勁的人物,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首富之子。
李氏集團,雖然偏居一隅,主要產業都在縣城周邊,但在省里也是龍頭企業。
旗下產業涉及化工,煉鋼,機械加工,房地產,餐飲娛樂,業務涵蓋方方面面,在職員工高達5萬多人。
和經營多年的李氏集團相比,剛處于起步階段的駿亨集團還略顯稚嫩。
李東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大學畢業后出國深造,回國后參與到家族企業,只等著老爸退休,就可以當家做主。
像這么優秀的人物,邊不缺女人,上趕著倒貼的大有人在,少有女人能抵擋住他的惑。
這位李公子的風流事跡,寫成書就是一篇長篇大作,和他發生過關系的女人,能組成一支娘子軍。
這種渣男中的渣男,馬思雨自然是嗤之以鼻,和那么多女人發生過關系,跟鴨子有什么區別 典型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長得人模狗樣兒的,內里爛透了。
“我們走,別理他,看到他我感覺眼睛都臟了。”馬思雨拽了拽月色,改變路線,躲著李東走。
“小雨。”李東看到馬思雨有意躲著自己,主動迎了上去,從半路包抄,加快腳步擋在馬思雨和月色前面。
李東對馬思雨的冷落毫不在意,微笑說:“小雨,見到我不高興嗎?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專門從老家那邊趕過來給你慶祝。”
馬思雨一臉不耐煩地說:“李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倆誰也別招誰行不?”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李東揣著明白裝糊涂,臉上仍是一副很欠揍的微笑。
習慣了女人倒貼,突然遇到一個對自己不感冒的,李東大感新奇,對馬思雨勢在必得。
從初中開始,李東在戀這件小事上無往不利,還從沒遇到過像馬思雨這樣獨特的女孩兒。
半個月前,李氏集團和交通廣播電臺達成一項廣告合作項目,在一個飯局上李東認識了馬思雨,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喜歡上了這個格獨特的女人。
這半個月期間,李東使盡渾解數都沒能上手,連頓飯都約不到,更是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馬思雨和吳駿在一起的時候,什么話都敢說,大大咧咧,口無遮攔,跟個瘋丫頭似的。
但和外人相處的時候,很有分寸,很少發飆。
李東的死纏爛打,讓她有點摟不住火了。
馬思雨直接說:“姓李的,我這么跟你說吧,我嫌你臟,請你以后離我遠點兒行不?”
聽到馬思雨的話,李東臉上有點掛不住,笑容消失不見,臉一下繃起來。
月色在旁邊沒攔住,急的差點跺腳。
李東在電臺花高價投放大量廣告,臺里一幫領導把他當財神爺供著。
得罪了他,哪怕馬思雨現在在電臺很受重視,領導那邊也不好交代。
月色急忙辯解道:“李總,小雨今天心不好,亂說的,您別當真,我替她向您道歉,您別往心里去。”
李東冷笑著看向月色,很失風度的譏諷道:“你替她道歉?你個肥豬,你算那根蔥?”
月色的體型屬于微胖型,被人罵作肥豬,臉上的表也有些掛不住。
不過,她知道李東的份,心里有氣也只能忍著。
接受過高端教育,從小家教良好的李東開始飚臟話,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真生氣了。
李公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從來沒有人敢當著李東的面,說馬思雨剛才說的那番話,尤其還是一個女人。
在他的認知里,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
被一個女人當面罵自己臟,還有旁人在場,對于李東這個大男子主義來說,比潑了他一糞還難以接受。
月色被李東訓斥的不敢出聲,連看都不敢看他,把頭低的很低。
資本就是大爺,自己一個電臺的小主播,在人家面前,都不算。
面對強勢的李東,月色不敢吱聲,馬思雨卻不慣著他。
馬思雨美目一瞪,替月色打抱不平道:“姓李的,馬上給月色道歉。”
“算了小雨,我沒關系的,不用道歉。”月色拽了拽馬思雨的胳膊,示意她少說兩句。
“給這個肥豬道歉?”李東冷笑一聲,突然胳膊一掄,直接把手里的玫瑰花束砸到月色頭上!
“啊!”月色被砸個正著,發出一聲慘痛的叫聲,抱頭蹲在地上。
馬思雨緊挨著月色,同樣受到了波及,跟著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