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哐啷。
被吳駿開車撞得變形的鐵皮大門被兩名工人合力關上。
場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何慶豐已經讓何強關閉了信號放大器,斷掉了跟外界的聯系。
這會兒,汽修廠把大門一關,儼然成了一處封閉的空間。
為了保險起見,以免被警方抓到什么把柄,何慶豐讓何強連帶著廠內的所有監控都關閉了。
何慶豐冷笑著看著吳駿,這會兒就算姓吳的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他了。
就算警察趕過來,自己說他先挑的事兒,非法闖入私人場地,自己給他點教訓不過分吧?
再者說,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到時候是黑是白,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何慶豐一臉張狂地看著吳駿,說:“姓吳的,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石門市,孟乍隆和鴻運,只能留一個,你小子識相的話,趕緊帶著你那幫狗腿子親戚們撤出石門!”
吳駿不疾不徐地開口說:“為什么是我們鴻運走?站不住腳的,是你們孟乍隆吧?”
何慶豐點了支煙,神(情qíng)倨傲:“機會給你了,別給臉不要臉,老子的耐(性性)是有限的。”
“這就叫弱(肉肉)強食,”何慶豐冷笑說,“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今晚只是給你一個警告,如果還不識相的話,我勸你最好先去醫院那邊開個會員,以后你,還有你那幫狗腿子,少不了要去報道。”
“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吳駿微笑說,“好巧,我也是這么想的。”
“豐哥,別跟他廢話了,能不能先讓兄弟把仇報了?”何強在一旁躍躍(欲yù)試,“打了再談也不遲,不同意就打到這孫子同意。”
“你看著辦吧。”何慶豐見吳駿還在嘴硬,有些不耐煩了,扯了張椅子坐下,抱著膀子,一副準備看好戲的神(情qíng)。
“哥幾個,給他上上課!”得到何慶豐的應(允yǔn),何強神(情qíng)激動,大手一揮,招呼一幫人工人朝著吳駿靠攏過去。
突然。
咔地一聲。
貨車副駕駛的門從里面推開。
冷不丁整出點兒動靜兒,一幫汽修工人被嚇了一跳。
副駕駛位置,一條更長,更粗的腿,從車里伸了出來,小紅推門跳到地上,站直了(身shēn)子。
兩米多的(身shēn)高,肌(肉肉)蟠虬,腮幫子上仿佛都咬著兩條肌(肉肉)。
“我靠,巨人啊!”
“我的媽呀!這得多高啊!”
“這人吃什么長大的!”
一幫人看到威武雄壯的小紅,目瞪狗帶,紛紛后退,不敢再上前一步。
小紅大步一跨,幾步來到吳駿(身shēn)前,猶如一座堅實的壁壘,將他擋在(身shēn)后。
小紅眼神中滿是不屑,就像看螞蟻一般看著面前的一幫汽修廠工人,睥睨一切。
小紅在游戲內,經歷了九次[資源守護]任務,跟牛犢子大的[荒原狼]廝殺中活下來,(身shēn)上的氣勢,凌厲的就像一把噬血的狂刀。
只一人,就鎮住了一幫人。
小紅聲如洪鐘道:“我看誰敢對我們老板動粗!”
一幫汽修工人被震得耳膜生疼,再次向后倒退,打起了退堂鼓。
跟這種恐怖的跟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似的壯漢搏斗,絕對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對方那沙包大的拳頭,估計錘爆自己的腦袋就像錘爆一顆西瓜一樣簡單。
“咱們一幫人,怕他個鳥,都給我抄家伙上!”何強仗著自己這邊兒人多,大喝一聲,給眾人打氣。
眾人還是猶豫,沒有一人上前,一個月就拿那點工資,還犯不上賣命。
“把這倆人辦了,這個月的獎金翻倍!”何慶豐在一旁動員說,“咱們這邊十七八個人,別說是一個傻大個兒了,就算來頭大象也能給它放倒!”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一想也是,自己這邊兒十幾個人呢,亂拳打死老師傅!
一幫汽修工人轉(身shēn)開始找趁手的家伙。
汽修廠內,尤其不缺錘子扳手等物件,一幫人平時干活兒就用,用來打架更趁手了。
十幾秒鐘的功夫,十幾名工人都找到了自己順手的武器。
有拎著活口大扳手的,有拎著錘子的,還有人拿了一把小臂長,手指頭粗的螺絲刀。
眾人重拾信心,再次朝著吳駿和小紅包抄過去。
嘎吱!又是一聲異響。
一幫汽修工人被接二連三的異常的動靜整懵了,再次停住腳步,一臉茫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將目光鎖定在貨車的車廂上。
接下來的一幕,眾人看傻眼了。
騰騰騰!
從貨車的車廂里,下餃子似的跳出來二十多號人。
齊刷刷地,全是兩米多高,壯的跟小山似的大高個兒!
何慶豐見狀,更是直接從椅子上嚇癱,出溜一聲滑倒地上。
姓吳的,從哪兒找來的這幫巨人撐場子!
這排面兒,這陣仗,何慶豐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當面感受一下了。
上次在米博會上,何慶豐對吳駿帶過去撐場面的F6組合,印象深刻。
這會兒,這種兩米多的巨漢,竟然多達二三十個!
就這排面兒,絕非一般人能拿出手的,姓吳的這小子,說不定有什么通天的背景!
何強看著瞬間逆轉的形式,累覺不(愛ài),心里做好了再次挨揍的準備。
那會兒自己跳得有多歡,待會兒就有多慘!
叮叮當當,工人手里拿著的錘子扳手掉了一地,徹底放棄抵抗。
論個頭,這幫巨人,一個快趕上自己一個半。
黃小毛那樣的,估計十個一起上,也打不過人家一個。
關鍵是,對方不僅強壯魁梧的不像話,還人多勢眾,在人數占據絕對優勢!
這完全是一場勢不均力不敵的戰斗!
吳駿一揮手,一幫農夫一擁而上,用時不到一分鐘,加上何慶豐這個老板在內,汽修廠20多號人,全部制服。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形勢一面倒的收割戰。
吳駿看到何強臉上的鞋印洗沒了,又脫了鞋上去給他補上。
這會兒,何強被鞋底子抽的鼻青臉腫,說話都走調,估計他媽來了也不認識了。
何慶豐等人也沒少挨揍,沙包大的拳頭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形象上比何強也強不到哪兒去。
“吳哥,吳哥,咱有事兒好商量啊,我這老胳膊老腿經不起折騰了啊…”何慶豐一邊挨著農夫的耳刮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向吳駿求饒。
此刻,何慶豐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來是想著甕中捉鱉,結果闖進來一頭暴戾的遠古巨龍!
吳駿沒有要跟何慶豐握手言和的意思,想談,跟警察去談吧!
吳駿抬腿帶著小紅朝何慶豐的辦公室走去,去搜集證據。
今晚,專賣店搞破壞的事兒要是有了實錘,不用自己動手,何慶豐也得涼涼,完全沒有談的必要。
一進辦公室,吳駿就看到角落里一張辦公桌上,堆放著一堆監控設備,還有四臺主機。
一堆黑色的布塊兒雜亂地丟在房間一角,吳駿走上前看了一眼,看清是頭(套tào)。
吳駿搬起其中一臺主機放到辦公桌上,連接電源后,又接了顯示器,坐在何慶豐的老板椅上,從硬盤中翻找今晚三點前后的監控視頻。
很快,吳駿就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幫人還真是囂張,在門外的時候,還帶著頭(套tào),進屋后可能是為了方便行動,以及早就有順走監控設備的打算,直接摘掉了頭(套tào)開始作業。
花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將四臺主機內的監控視頻全部翻閱。
吳駿起(身shēn)伸了個懶腰,朝小紅擺手,說:“撤了,收隊。”
小紅一臉疑惑地問:“老板,這些東西不帶走嗎?”
“保留現場懂不懂?”吳駿說完,抬腿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