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前住在拉合爾郊外的瓦胡拉合納村。”
“拉合爾…瓦胡拉合納村…”聽到地址,馬克西姆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而后交代了一聲通報之人繼續密切注意,便掛斷了衛星電話。
然后就看到原本無憂無慮,只會為怎么花錢操心的馬克西姆臉上被一抹愁容。
他這次來到巴基斯坦除了購買中東土豪都愛玩兒的獵隼,順帶帶著手下爪牙在巴基斯坦北部山區打打獵外,其實還有個目的,那就是找到當年在巴林某寺院為他洗禮過的,且是他宗教啟蒙老師的阿訇。
至于原因也很簡單,玩兒了快三十年的馬克西姆終于是被家族注意到了,覺得這位一出生便承擔重要使命的,且如今成為馬克西姆家族唯一繼承人的埃米爾·馬克西姆不能在這么浪下去了,是該找個正事兒去做了。
于是在父親和家族的運作下,不足三十的馬克西姆準備在前年的巴林內閣改組中進入內政部門擔任某個下屬機構的負責人。
然后按照父親和家族的規劃一步一步的在政府部門歷練,為日后接替其父親擔任部落酋長兼內政大臣積累政治資本。
這要是換成是莊建業,如此混吃等死還能高官得坐,駿馬得騎的咸魚人生正是他這輩子孜孜以求的目標,估計想都不想就會小雞啄米似的生怕點頭晚了,土豪老爹會反悔。
只可惜馬克西姆不是莊建業,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加之前面還有兩個哥哥,又不是啥第一繼承人,所以這么多年下來除了紙醉金迷這貨也沒干啥別的事兒。
本來馬克西姆以為自己就跟其他叔叔或是那幫子狐朋狗友一樣,這輩子就在紙醉金迷中紙醉到死,卻不成想他那兩個NB的哥哥比他紙醉的更徹底。
一個小藥丸吃多了在多人運動中死在了某位歐洲貴婦的肚皮上;另一個狂灌了二十多升拉菲、馬提尼、特級伏特加可口可樂的混合液體,大半夜開著超級跑車在巴黎街頭狂飆,然后…然后…就跟六個電線桿做了親密接觸,直接上天國去當老司機了。
正所謂天將降大任于中東土豪,必先紙醉金迷,群魔亂舞,空乏其身,不亂不能所為也,馬克西姆被歷史選擇大體便是如此,因為他的老父親就是在他進行激烈的多人運動時,從娘們兒的肚皮上把他拉起來,鄭重其事的告訴他:“馬克西姆,好好保重身體,一個盛產石油的部落和幾十億美元的家產等著你繼承,千萬別跟你哥哥們一樣飚的太猛。”
問題是已經玩兒了二十多年的馬克西姆早已經玩兒野了,讓他這個時候收心還不如直接殺了他,所以在巴林政府部門裝了兩天好孩子的馬克西姆很快就原形畢露,勾搭副部長的小老婆上床;在內政部大樓辦艷舞派對;跟卡塔爾和沙特王室的王子們在倫敦街頭飆車…
等等丑聞不一而足。
讓馬克西姆的老父親是操碎了心,在這樣下去馬克西姆就算不步兩位哥哥的后塵,估計也會被政敵給玩兒殘。
于是馬克西姆的老父親眼瞅著馬克西姆不是走仕途的材料,就干脆另辟蹊徑,讓他試試走神棍的路數,呸是宗教的道路。
畢竟巴林是的國家,政不行就試試教,如果能走通,說不定比在政界發展的還要好。
然而宗教界不同于政界,需要一位有分量的引路人才能讓這條路走得順遂。
在這方面馬克西姆的洗禮人兼宗教啟蒙老師穆罕默德·阿訇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要知道阿訇在年輕的時候游歷過沙特、埃及、約旦、卡塔爾等阿拉伯國家,并在圣城麥加和麥地那跟隨當時的宗教界領袖學習過經文,后來憑借過人的學識和淵博的知識成為當時最年輕的毛拉。
其思想影響了無數教眾。
馬克西姆的老父親也是在機選巧合之下結識了阿訇,后來蘇聯入侵阿富汗,作為中東地區極具影響力的宗教界人士,阿訇呼吁對蘇聯發動圣戰,并身體力行只身前往阿富汗對抗蘇聯的入侵,感染了無數中東地區的狂熱青年,紛紛追隨阿訇的腳步撲向了阿富汗。
一晃十余年過去,期間數度傳出阿訇戰死阿富汗的消息,但卻沒人知道這位當年叱咤中東數國的知名宗教界人士,在目睹過阿富汗的滿目瘡痍,人民困苦之后,思想上發生巨變,提出要復興阿拉伯帝國的輝煌業績,必須先解救底層的苦難人民。
并再次身體力行,開始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貧困地區以傳教的名義幫助那里的民眾,尤其是孩子們接受文化知識,強化宗教意識,培養阿拉伯民族的自豪感。
其做法大體有一種魯迅先生醫人不如醫民族的意思。
盡管阿訇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兩國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默默的做著自己傳播宗教思想和文化知識的己任,可越是這樣,他在阿拉伯宗教界的名聲就越是響亮,很有一種春秋戰國時期某些隱士一樣,越隱名聲就越大,越隱越讓人敬仰意味。
馬克西姆的老父親正是看到了這一點,就把馬克西姆打發到巴基斯坦,熬鷹逗狗,泡妞玩多人游戲啥的都無所謂,但是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他的啟蒙老師,到時候只要阿訇一句話,馬克西姆不說能在圣城橫著走吧,至少也能站穩腳跟,好好的熬上兩年,回到巴林那就是妥妥的巴林宗教界的支柱,屆時部落和家族就有了庇護,就能長久的延續下去,老父親也可以安心的紙醉金迷,玩激烈的多人運動了。
對老父親的決定,馬克西姆說不抗拒那是不可能的,都玩兒瘋的人,突然讓他跟苦行僧一般的啟蒙老師學習當苦行僧,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可老父親的話又不能不聽,再說了作為家族的唯一希望,馬克西姆也清楚,自己要是繼續混吃等死那就只能去死了。
于是在白沙瓦郊外的豪華帳篷內天人交戰了五天后,馬克西姆終于是下定了決心,為了能以后花錢時少花些心思還是考慮下個人的前途吧。
于是在飲了一杯上好的馬提尼后,便丟下今天獵隼抓到的野兔,正準備跟手下交代收拾行裝回拉合爾,地面忽然顫動起來,差點把馬克西姆一個趔趄摔倒地上,不止是他,周圍人在那一剎那無不如此。
馬克西姆見狀腦海中猛然蹦出一個詞:“地震!”
拉合爾郊外,瓦胡拉合納村。
雙眼裹著紗布的阿訇盤腿坐在地毯上,聆聽著收音機里每天的新聞,忽然播音員中斷了例行的播報,插播了一條緊急消息:“本臺剛剛收到的消息,今天上午9點26分,克什米爾西北吉爾穆發生里氏6.5級地震,震源深度8千米,目前尚未接到傷亡情況匯報,本臺會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