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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皮球

  第七百五十七章皮球(第1/3頁)

  午間,平樂觀邊上的昆明池,諸葛喬、關平與夏侯獻泛舟游覽。

  按著關平的心思,應該去南山邊緣,或上林苑區域內的林場、牧場里射獵;可惜因為狩獵禁令的原因,只能就近散心、聊天。

  從這里可以看到池水東岸的鑄幣工坊,工坊被坊墻圍起,如今只能看到一排熔爐上空飄浮的塵埃、白霧。這里是關隴唯一的鑄幣基地,目前每天鑄幣產量在七萬枚左右。

  一版又一版鑄好的滾燙銅幣自然冷卻,隨后就轉移到河邊的水利工坊,將這些剛鑄造好有尖刺、毛邊的五銖錢穿在四棱鋼條上,最后固定以水力旋轉、打磨錢幣的邊緣。

  打磨好的錢幣,一千枚一貫,用天平稱過后就裝箱封存,等待運輸。

  昆明池經過田信兩年的治理,蘆葦、雜草多已收割、枯死萎縮,現在昆明池邊緣種滿了蓮花。

  小舟緩慢漂流,夏侯獻每見到含苞欲放的蓮花就伸手采摘,顯然是給妻子準備的。

  關平卻無這種喜好,只是如今才是夏初,池水中蓮花沒有枯敗的,也就沒有他想要的蓮蓬、蓮子。

  諸葛喬劃動船槳,聽著關平、夏侯獻交流關中各處的發展近況,正好也是他感興趣的,認真聆聽。

  夏侯獻神態中依舊有掩飾不住的振奮、驚奇:“去歲積蓄才勉強溫飽,而今歲風調雨順,看冬麥長勢可知關隴今年必有余糧。許多入山避難的士民,也紛紛遷回本籍,至年末,可謂吏民豐足,家家歡欣。”

  關平這時候詢問:“去歲冬季,似乎并無狩獵?”

  “是,我聽聞許多吏士進言,欲在冬季再征集吏士,行狩獵、練兵之事。只是陳公以南山牲畜需要休養為由,否決此事。故下令昭告士民,今年春、夏、秋三季禁止入南山狩獵。”

  夏侯獻做了個解釋,又意味深長的總結:“使南山積蓄獸群,存食山林之中也。若今后關隴缺糧,只好取南山野食以解燃眉之急。”

  這是戰備糧。

關平自然領悟  第七百五十七章皮球(第2/3頁)

  ,北府本身就有戰備糧,南山獸群、植物是第二戰備糧。

  關鍵也在于前年那一場冬季圍獵的力度過于深入,如同篦子一樣把南山北麓山谷、林地里的獸群驅趕、集中圍殺…族群滅絕的野生動物數不盡數。

  很需要長時間的休養,不然時時狩獵,會破壞南山的生態平衡。

  田信考慮的是生態平衡,關平、夏侯獻理解到的是為了獸群休養、恢復規模,以方便下一次的收割。

  閑聊片刻就已到了湖中,水波粼粼,夏侯獻手里舉著個寬大荷葉以遮擋日光,綠油油的,神情愜意。

  對于目前的生活,他是真的很滿意了;魏國大族那么多,現在也就夏侯淵這一脈的近支族人全身而退。

  他是大漢縣侯、妻子又機敏識大局很知進退之道,在這個敏感的時期里,沒有賭氣,而是與他同進退,選擇了目前最穩定的一條路。

  現在就缺的,無非就是鞏固夫妻感情的子嗣。

  夏侯獻神態愜意、安寧,又有些好奇,直接說:“定國邀我至此,必有話說,今只有六耳,大可坦言。”

  關平抹開折扇,扇面是他親自繪畫的紅梅圖,輕輕搖扇說:“元敬兄,弟與諸葛伯松以書畫相交,深知伯松品性高潔。當年,伯松擔任漢津都尉時,曾與夏侯太初兄妹相遇。夏侯氏有妙女,書畫為伯松見,驚為天人,恨不能朝夕為伴。”

  這時候諸葛喬將船槳放在一邊,急忙拱手神態倉促、急切:“仆知行舉孟浪,可情不自禁,還望元敬大兄成全。”

  夏侯獻見狀摸著自己下巴,微微皺眉,已經猜到了諸葛喬的意中人。

  夏侯氏三姐妹都有研習畫藝,畫的最好的是夏侯徽、夏侯綾,但意境出眾的絕對是夏侯綾。她的畫,與田信類似,形神具備且不拘一格,有獨特的識別度。

  關平見狀,低聲:“元敬兄,夏侯氏之打算,弟亦有所知。我聞夏侯伯仁二女淑良溫婉,俱是良配,也得我妹青華喜愛。只是其養女出身莫名,恐惹事端。”

  第七百五十七章皮球(第3/3頁)

  “定國此言何意?”

  “別無他意,為我妹長遠做考慮而已,也為孝先后宅穩固做考慮。上古賢王也不過娶妻姊妹,今若娶納姊妹三人,我恐孝先內室不寧,有人與我妹爭寵;再者,人言可畏。”

  關平說著去看神情焦慮的諸葛喬:“伯松心意至誠,元敬兄長不妨細細計較。”

  是有那么點道理,現在夏侯氏家族依托在田信治下;可如果惱怒了關氏家族,三姐妹受到影響之前,自己這樣的外圍成員肯定會先受到波及。

  諸葛喬是諸葛瑾的次子,過繼給丞相的嗣長子,身上代表著好幾撥人,絕對是今后朝堂的核心重臣,是一方領袖。

  “若與之交好,也不失為退路。”

  回去后,夏侯獻與張姬一起插花,他握著剪刀修剪蓮花,張姬則往圓肚長頸細口紅藍白三色花瓶里插扦花桿,細細聆聽。

  夏侯獻顧慮重重,語氣憂嘆:“為夫顧慮宗族式微,不求交好諸葛氏,也要免其遷怒。不論此事能否成行,也應該居中撮合。能成固然最好,不能成,也能消減諸葛氏之仇怨。”

  張姬聽了也是反復思考、衡量的模樣:“是呀,諸葛氏不宜得罪。諸葛伯松又是這等癡情之人,若是得罪此人,必成睚眥之仇,無法開解。”

  “待我明日去見姐姐時,詢問阿綾心意,若是能成固然最好,不能成也會取一信物,使諸葛伯松死心。如此,也可摘出夫君,不受那池魚之災。”

  張姬將插好的花瓶抱到前廳擺放在墻邊書柜,折身回來時又抱了個新花瓶,用布巾擦拭花瓶灰塵,眉目伶俐:“定國兄長實在是可惱,不愿得罪諸葛伯松,把這為難事兒丟在夫君頭上。此等人物,非是我家之福,還是少走動為好。”

  夏侯獻趕緊應承,遞上一支蓮花:“是,聽夫人的。”

  張姬將花插入花瓶里,斟酌思考:“姐姐曾答應要送青州牛馬羊群六千頭,近日出發。待我驗收后,就與夫君一起回江都,為姐姐照料橘林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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