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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有所顧慮

  第五百六十一章有所顧慮(第1/3頁)

  一場摧枯拉朽的戰斗,史詩大捷!

  放任騎兵追擊,田信下山前往戰場搜集資料…敗的這么快,張虎絕對沒有時間銷毀軍書。

  與其維持傲慢姿態待在虎山,還不如親自去戰場搜索軍書信息,早早分析魏軍舉動。

  他騎乘蒙多抵達戰場,這里中級軍吏已經著手搜集魏軍遺落、丟失的軍書,或開始審問被俘軍吏,整理口供、軍情。

  王雄也領著藍田守軍下山,一同打掃戰場,協同北府收治兩軍傷員。

  就俘虜、傷兵的收治一事來說,漢軍、北府兵是專業的,對此魏軍、吳軍有著高度贊揚和評價。

  大約午后四點,戰場秩序趨于平靜,除了騎軍還在追殺張虎擴大戰果之外,余下步兵都已押解捕獲的俘虜漸漸歸來。

  都是疲兵,跑不動,深山老林里也缺乏逃跑的意義,逃出去反而不利于生存。

  因此追捕逃兵效率相對較高,不像平原決戰…缺乏騎兵就很難擴大戰果。

  田信的許多侍從也四散到各處,搜集他們眼中有意義的軍情資料。

  最先擺在田信面前的是一套染血的馬具,從最近的死馬身上扒下來的。

  有相對較高、穩定的馬鞍,也有一雙鐵質馬鐙…難道是北府中出了個叛徒?將雙馬鐙的機密軍情泄露了?

  也不對,魏軍的馬鞍形制粗陋,不像是軍中制式制造的,哪有出賣雙馬鐙機密,還把馬鞍秘密留一半的的道理?

  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可事情很明顯,魏軍騎士已經脫胎換骨,魏軍將擁有大量的嫻熟騎士。

  依靠新式馬具,這些魏軍騎士可以人馬合一,轉職為沖擊騎兵、近戰搏殺騎兵,以及弓騎兵。

  弓騎兵沒什么大用,也不能說這個沒用,對付民兵、輕裝步兵,弓騎兵還是很利索的;只是對上紀律嚴明、配合嫻熟的重裝部隊時,弓騎兵就成了撓癢癢的。

  田信丟棄手里的馬鐙,思考魏軍接下來可能的戰術…吳質可能帶著部隊逃回河北,從戰略上來說,魏國已經贏了,成功挑撥自己與小皇帝的關系,彼此都已經沒了退路。

  現在吳質把關中殘存的生力軍帶回河北,曹丕不會虧待他。

可吳質是大魏戰神,就這么倉惶后撤  第五百六十一章有所顧慮(第2/3頁)

  ,恐怕名聲就徹底砸了。

  也不對,如果吳質真的是大魏戰神,此刻就應該果斷帶著部隊撤離;如果他不甘心,要用殘存的生力軍跟自己賭一個機會,那說明這個人還沒有克服私欲,算不得戰神,徒有虛名。

  不管吳質戰略上怎么取舍,己方要迅速推進,不論吳質是跑還是決戰,摁著打就行了。

  只是魏軍軍種器械的革新,必然會帶來戰術革新。

  首先可以把弓騎兵這種騙小孩兒的東西排除,騎兵短弓射程遠遠不如步兵長弓,精度、射速也不如。

  所以弓騎與步弓手對射,最先完蛋的一定是弓騎;而步弓手對重甲部隊的殺傷力有限,因此騎弓的殺傷可想而知。

  己方步弓手是抵近貼臉射擊,這才能有效重傷甲兵;而弓騎兵有什么辦法?

  弓騎戰術可以忽視,可魏軍的沖擊騎兵、肉搏騎兵絕對不能忽視。

  心中有了決斷,田信又去看其他人搜集來的魏軍軍書,鄧艾在找到了吳班的行軍日記,是半箱竹簡。

  也不能算是日記,每個中高級軍吏都有這類隨筆記錄心得,總結經驗教訓的習慣,這既能提高自己的軍事素養,也能沉淀為家傳經驗。

  將門有將,蓋因如此。

  田信翻動吳班的日記…隨筆心得,看了幾卷就覺得沒意思,還給鄧艾:“這人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如今悔恨,又有什么意義?收容齊整,如果生擒,就一起送交江都。若陣歿,連著骨灰送交皇太后,也算給朝廷的交待。”

  “喏。”

  鄧艾收容竹簡,扛著搬箱子竹簡到一側找了個石頭坐下,獨自翻閱去了。

  姜良也很快從追擊序列退回來,藍田關以北的道路也是上坡,追捕騎士可以集中馬匹,一人雙馬、三馬去追張虎…而逃跑的張虎所部騎士,誰愿意白白交出戰馬,然后被俘虜、或被殺死?

  一個騎兵被俘時卻沒有馬,這是很沒有誠意的事情,被惱怒的追兵打一頓也白打。

  追捕、全殲張虎所部的騎兵是很有正面意義的事情,最次也要搶奪藍橋…這里除了橋,還有棧道。

  如果棧道被破壞,會平白耽誤許多時間。

  過了藍橋,是七盤嶺,然后就是廣闊的鹿塬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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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關中還沒有經歷恐怖的水土流失,因此七盤嶺以北,是廣袤平地,是一整塊土塬…只是被浐水、灞水沖刷形成的溝壑分成了幾片地塊。

  關中最不缺的就是林木,修建浮橋、營壘皆可就地取材。

  姜良回來,疲倦不已,先卸甲,才提著兩顆人頭來見田信,一顆是張熊的,額頭略有變形;一顆是吳班的,嘴角翹著笑容猙獰,露出的牙齒被血漬染成黑紅。

  田信只是掃一眼就擺擺手,哪怕殺人再多,也不喜歡看孤伶伶的頭顱。

  大概是最原始的物傷其類吧,理念里人就應該全尸、完整的出生、離去。

  首級被提走清洗、檢驗,姜良先是洗漱臉上汗漬、血污,才接受田信詢問。

  這個時候王雄帶著主要的投降軍吏靠近,站在邊緣。

  最里面,正在搭建避風的帷幕,太多的軍務需要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來處理,帷幕能有效隔絕視覺干擾。

  王雄隱約能聽到田信的詢問聲音:“我見吳班右翼潰亂,卿兩營騎士順暢突破,而張熊立陣不穩,近在咫尺,為何鳴金收攏騎士?”

  姜良回憶當時的心態、形勢,語氣斟酌:“公上,我軍裝備新式馬具,臣恐落于敵手,為敵國所知。如今看來,敵國亦有才能卓越之士,是臣多慮了。臣不敢貪一陣之功,去損長遠之利。”

  “嗯,你考慮周全。這事做的好,若是讓吳質得悉此事,勢必逃竄遠遁,我追之不及,這吳賊必成心腹之患。”

  田信不吝夸贊,囑咐姜良下去休息,后續軍功檢驗、統計,跟姜良沒關系。

  軍功沒必要當即封賞,等一段時間以后,會漸漸淡化,再封賞的話就能拿捏尺寸衡量細節,立功人也能心平氣和。

  這跟當年的襄樊戰役不同,那是賭命的一戰,戰場上迅速升賞,是激勵中下層軍吏的最有效手段。

  不用想也知道,吳質如果帶著軍隊后撤,雒陽無險可守,吳質最佳落腳地就是平陽、太原、河東,跟自己老對手趙儼組成搭檔,構筑河東防線,跟自己長久對耗。

  短期內吳質有騎兵優勢,來去機動高,很難打疼他,所以會很難纏。

  現在如果吳質不跑,咬住狠狠捶一頓,縱然逃回河東,也能老實一陣,做個好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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