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一章 計劃名,黎(之)明(軌)破(跡)曉
還是熟悉的發布會。
還是熟悉的廣場。
還是熟悉的氛圍。
山雨欲來，黑云壓城。
一如兩年前，克洛斯貝爾宣布獨立，帝國決定出兵。
只是，不管有怎樣的既視感，終究是今時不同往日。
不會再有化名為c的刺客，遠距離一槍狙殺。
安保也不會留下這樣的漏洞，3000亞距內所有建筑物都被嚴加管制，空中還有警備飛艇來回巡查，確保不留任何一個狙擊位。
位于德來凱爾斯凋像之下的，不再是轉世之身一人的獨角戲。
他的身邊，有著曾隱忍臥底多年，一舉葬送貴族聯盟，將貴族派幾乎打落塵埃的“鐵血之子”首席，“翡翠城將”盧法斯·艾爾巴雷亞。
他的身前更有著帝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皇太子，同時也是“鐵血之子”末席的塞德里克·來澤·亞諾爾。
這一次，眾志成城，帝國一心，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皇太子首先發言：
“——親愛的帝都市民以及全國同胞，我是埃雷波尼亞帝國皇帝·尤肯特之嫡子，塞德里克·來澤·亞諾爾。
陛下現在的狀況仍不樂觀，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傷勢并非短時間能夠痊愈。即便有最精良的醫療，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來恢復，希望各位能為陛下向女神祈禱。
透過此事，我們再次確認，帝國現在‘潛在’的‘危機’，到底哪個‘國家’才是帝國真正的敵人。
我身為皇太子，且作為陛下代理人，想全權委托此事給——大家熟悉的吉利亞斯·奧斯本宰相，以及此次協助處理事件的盧法斯總督。”
說完，塞德里克主動讓開主席臺，由盧法斯接上。
“——我是戒嚴司令部臨時代表，盧法斯·艾爾巴雷亞。此次時間的詳細情況還在進行調查，但已經查明使用的兇器。
兇器由卡爾瓦德共和國烏爾努公司制造，是極為特別的款式，可以躲過偵測器。也證實這幾天有近百名共和國人潛入帝都。”
“——我是帝國政府代表吉利亞斯·奧斯本。雖然現在只能祈禱陛下早日痊愈，但對于這次的事件，我感到十分慚愧。為什么無法阻止這樣的事發生…憤怒自己竟是如此的沒用。
只是各位！你們真的忍得下這口氣嗎？不斷地侵犯國境與武力進攻，甚至還派大批破壞特工潛入帝都，導致這次的暴行——
這代表的意義非常清楚！是帝國長達百年的‘宿敵’——東方的威脅，卡爾瓦德共和國所發出的‘宣戰公告’！
無須多言，那個國家的強大人盡皆知。他們的版圖足以與帝國匹敵，國力也幾乎相等，更擁有相當大規模的軍事力量。
既然如此，為了存活，我們也應該做出‘決定’——
為了跨越此危機，希望全國民，不分貴族或平民，不分個人或團體，凝聚‘所有人的力量’！
我們預計近日會訂立促成此事的劃時代新法，名為《國家總動員法》！”
隨著宰相高昂的聲音以及握拳的動作，廣場內外頓時爆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呼喊。
先是凌亂的叫嚷，很快演變成為統一的口號：
這并非刻意安排好的演出，而是經年累月不斷宣傳的結果。
亞諾爾皇室千年積累的威望，西大陸最強國家的自信，以百年為單位的“宿敵宣傳”，以及劇烈動蕩的這幾年…不知不覺中，帝國民眾的心中充斥著焦躁的情緒，無處釋放，而今日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放眼整個塞姆利亞，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像帝國這般毫無違和地喊出這樣的口號。
這就是埃雷波尼亞真正的底蘊所在。
而今，這份底蘊被奧斯本徹底點燃。
與此同時，黎恩也生出感應。
從昨晚開始，不論是睡覺還是干其他的事，他都有分出一份心神，密切注意著帝國的靈脈或者說斗氣的變化——在這片黑之大地上，靈脈的活躍程度本就與斗氣息息相關。
在發布會之前，不論帝國涌動著怎樣的暗流，有著怎樣的變動，靈脈的充盈程度始終差了不少。
不說和“相克”開啟相提并論，連內戰時期都比不過。
但現在不同了，僅僅是一次演講，靈脈的活躍度便達到了內戰最后“煌魔城”顯現之前的標準。
盡管沒有真的在打仗，但斗氣的計算并只看表面，更要看人心的浮動，周遭的氛圍，以及最關鍵的帝國領土的擴張，新的“八大都市”計劃建立本身就是一種對斗氣閾值的提升。
黎恩這幾個月對政府的刻意順從，除了積蓄力量，制定計劃，也少不了對“斗氣”這一關鍵點的研究。
重來之前，被各種算計與形式推著走，沒有想那么多，也沒有那個時間。
好不容易有了重來的機會，黎恩當然要好好珍惜，好好思考，謀定而后動。
我不是被命運推著向前，而是主動接受并投身命運。
命運是沉睡的奴隸，當我們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放了命運，這就是我們的勝利——哪怕我們永遠都無法擺脫命運的束縛，我們也不會認輸。
這是黎恩·舒華澤，是vii班，是所有的協力者們共同的認知。
不需要多說，甚至不需要言語上的交流，當發布會進入尾聲，馬奇亞斯主動切斷轉播的那一刻，目光便聚焦在黎恩身上，大家都在等他發話。
黎恩也沒有讓他們久等，結束打坐，從衣架上取下風衣，套在身上，而后——
“時機已經成熟，他的‘黃昏計劃’已經發動，我們也該執行我們的計劃，計劃名——黎明破曉！各位，一起去奪回屬于我們的黎明吧，黎（明）之軌跡由我們創造。”
“哦。”眾人齊聲答應，一如學生時代，好似過往一次又一次跨越難關。
唯一的不同，這次他們不再是大人物眼中的棋子，而是能坐在棋盤一側的棋手。
當鐘聲再度響起，宣告著以帝國為棋盤，以萬民為棋子的大局正式進入中盤。
年輕的棋手開始落子：
“第一階段，長夜晚鐘。學姐，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