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零型的真髓
靜奈動了。
刀動。
身動。
動作還是那個動作。
依舊是展露過一次的零之型·雙影。
速度也還是原本的速度。
扎實卻并不拔尖。
至少不如亞妮拉絲全力使用的“光破斬”。
然而就是這樣“熟悉”的，“不夠快”的，卻讓亞妮拉絲生出避無可避的感覺。
雙刀交擊。
那種熟悉的刺痛感又出現了。
有形斬擊被擋下，無形斬擊卻傷到了亞妮拉絲的肩甲。
一刀之后，靜奈嘴角彎起一絲微笑，稍一停頓，不急不忙地換過一氣，再出一刀。
無法躲避，無法格擋的感覺再次浮現。
明明之前已經閃避過好幾次，明明已經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師妹的呼吸，就是躲不了。
又是一刀。
右腰甲葉被斬落。
亞妮拉絲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謝帶她入門的幾名游擊士前輩——
使用來自東方秘術的方術使·克魯茨，他是繼卡西烏斯之后，利貝爾游擊士協會的招牌。
亞妮拉絲最好的閨蜜，擅長使用導力槍械卡露娜。
以及兩人的好搭檔，劍士庫拉茲。
正是他們告訴初出茅廬的亞妮拉絲，年輕的男孩子女孩子出門在外要好好保護自己，游擊士這樣的危險職業更是如此。
全身甲不方便活動，那就穿皮甲。
不管你有多愛美，多愛表現身材，該防護的要害一定給我防護上。
亞妮拉絲一直都有好好遵從，從剛入行的菜鳥，到現在已經是B級中堅力量的老手。
如果沒有皮甲的防護，就算師妹有手下留情，這會兒也要多吃很多的苦。
只不過，再強的防護在靜奈的無雙斬擊之下，都只能減損，無法扭轉頹勢，想要破局，必須堪破靜奈的斬擊的奧秘。
第三刀。
感受呼吸。
那是人生天地間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體征。
依舊沒有避過。
這次受損的是左肩甲。
好在亞妮拉絲不是沒有收獲。
不是捕捉到呼吸，卻躲不開。
而是是捕捉到的呼吸本身就在傳達一個信息——躲不開。
不管怎么躲都躲不開。
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靜奈看穿。
第四刀。
左側腰甲也被斬落了。
谷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不是仿佛，而是真的都被這位強悍的師妹所看穿，完完全全地。
所有可能的劍路都在靜奈的意料之中，并被她的鋒芒不斷逼迫削減騰挪空間，最終只能揮刀抵擋。
鐺鐺鐺鐺。
靜奈的刀突然加速，亞妮拉絲疲于奔命地同時，對于“零型”的感受逐漸明晰。
自己所面臨的的不僅是躲不掉這么簡單的處境，而是“主動”配合地迎上去。
好似被大網網住的魚，就算網收攏的速度很慢，魚也不可能逃掉，因為魚本身就在網中。
之所以到現在才發覺，是因為張網收網的過程被無限縮短，融入揮刀的行為本身。
“我明白了，你的‘零型’不是超厲害的斬擊這么簡單，還融合了‘觀之眼’，保證斬擊一定會命中。”
聽到亞妮拉絲這么說，靜奈終于停下步步緊逼的攻勢，開心地笑了起來：
“回答正確，不愧是師姐呢——打不中的攻擊沒有意義，斬擊這種東西只有先斬中，才能發揮效果。確保命中的斬擊，這就是我的劍，也是最容易發揮這孩子的方式——”
“這孩子”便是靜奈手中的絕世好刀，她左手持刀，右手屈指在刀脊上輕輕一彈，發出清越的聲響，與劍主的笑聲相互映襯。
“——說白了，很簡單，不是嗎？”
“哪里簡單啦。”亞妮拉絲嘟囔，這也是所有人的心聲。
知易行難，道理人人會說，真正做到的能有幾人。
“就是很簡單啊。”靜奈理所當然地說道，“是師姐想得太復雜啦，劍是兵器，劍士只需要揮劍劈斬，就像這樣！”
說話之間，白銀的劍圣卷起劍風，帶起一片落葉，而后劍光一閃。
那片單一，依舊透著濃濃綠意的樹葉竟是使用了分身術，多出一片一模一樣的分身。
等到樹葉隨風旋轉，露出另一面，圍觀眾人才發現，并不是樹葉突然通靈，掌握傳說中的“分身術”，而是靜奈的以無雙之斬擊，沿著樹葉的葉脈的縱截將樹葉一分為二，樹葉的表面依舊保持完整。
“這可真是——”奧蕾莉亞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與贊嘆。
靜奈之前對付亞妮拉絲的方式，她覺得自己不是不能做到，只是沒那么輕巧，但這一手精細入微的把控 ，她自嘆不如。
身旁的黎恩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這一劍似乎為他打開了一扇前所未有的大門，卻又沒有完全打開。
似乎是對于周圍的反應非常滿意，靜奈笑容更甚，刀刃一翻，以刃面將被切開的落葉拖住，送到亞妮拉絲面前：“師姐，你是為了什么而揮劍？”
“為了超越爺爺。”亞妮拉絲大聲答道。
“好志向。”奧蕾莉亞贊道。
靜奈卻是搖頭：“不是這么遠大的東西。”
“那…為了所有可愛的事物。”亞妮拉絲眼珠一轉。
這才是與亞蘭·理查德一戰中，她真正的領悟，也是卡西烏斯想要教給她的東西，托付與劍的理念。
雖然聽上去有點可笑，但確實是她最真實的想法，她的劍道之魂，不容他人置喙。
不曾想靜奈仍是搖頭：“不是，我不是想問你的追求，而是更加具體的東西，這么說吧，你此刻拿起劍想要做什么？”
“和師妹你戰斗。”亞妮拉絲即答。
“再具體點呢？怎么打？”靜奈追問。
“這…感知你的呼吸，捕捉你換氣的空隙，然后…”亞妮拉絲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睛卻是越來越亮。
她不是不知道怎么說，而是終于明白靜奈要傳達的深層含義。
“師姐，理念、追求、靈魂這些當然很重要，但不要忽視劍道最基本的東西。劍，太刀，就是用來砍人的，所以，不要想那么多，盡管朝這里砍過來就好了。”靜奈抬起一根手指，對著自己的脖子橫著一抹。
亞妮拉絲也很干脆，你敢比，我就敢真砍，刀光追影。
靜奈怎么可能真的讓她砍中，揮刀格擋，緊接著便以最擅長的斬術展開反擊。
一時間，亞妮拉絲的刀光與靜奈的一閃交相輝映，校園之中凈是劍光劍氣，滿是森寒。
直到，一把真紅大劍從天而降。
PS2：亞妮拉絲的三名隊友全是皮甲流，不信可以看立繪。順帶，艾絲蒂爾好像也是皮甲流，這才是正常的做法，哪像后面冒出來的那些，一個比一個不注重防御，黎恩、約修亞這些能打的也就算了，某些不能打的前衛依舊不好好穿防具，難不成你們都和以菲特、奈葉為代表的魔法少女們一樣，有著破甲戰斗力大幅飆升的神奇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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