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終與你相見
傳送的終點直接設定在龍老飯店的后院。
從傳送陣里走出來的不止是黎恩，還有Caster。
黎恩和蘭迪說話的時候，她其實也在，就在窗外待命。
這么做當然是為了傳送方便。雖然魔女也有遠距離操作傳送的能力，但與以本體為起點靈力消耗、靈脈要求，空間定位的難度都要大很多。
與其在終點拉人，Caster寧愿自己先傳送過來，再帶黎恩傳送過去，這樣更加輕松。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23點，后院空無一人，黎恩和Caster也不用再費心遮掩行蹤，自然而然地走向艾瑪的房間。
房間號黎恩不知道，艾瑪離開的時候沒說。
但羅塞莉亞和艾瑪都不是菜鳥，不可能感覺不到靈力波動。
所以很快推開窗戶，和院子里的Caster對了一眼。
黎恩沒敢繼續上移目光，主要是看見艾瑪穿了睡衣，還沒戴眼鏡，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接下來上樓的時候也刻意放緩腳步，給艾瑪留足換衣服的時間。
等到房門打開，黎恩走進房間的時候，艾瑪又換上了白天的裝束，羅塞莉亞也換上了那身古典禮服。
黎恩先向羅塞莉亞行禮：“很抱歉，這么晚了還來打擾。”
羅塞莉亞的目光卻沒怎么在他身上停留，更多的投向跟在黎恩身后的Caster。
依舊是以凱恩家先祖面貌現身的Caster保持著冰山姿態，完全不受羅賽的影響：“不需要道歉，對于吸血鬼來說黑夜才是主場。”
“既然知道，你還敢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羅賽冷哼一聲，招牌式地齜了齜牙。
“為什么不敢？”Caster淡定地反問，“一個月的時間，我們交手兩次，我有哪次吃虧了？”
第一次，Caster吞掉羅賽十分之一的靈力。
第二次，Caster挑起羅賽和肯帕雷拉的戰斗。
一想到這里，羅賽就氣得牙癢癢的：
“我就知道下午也是你搞的鬼！”
“是婆婆你太容易沖動了。”Caster始終云淡風輕，“真是的，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不，模樣倒是變得可愛多了。”
這個評價真是一點都不錯，羅賽又開始沖動了。
“你——”
好在艾瑪及時開口阻止：“奶奶！”
“這個時候你還要站在他們那邊嗎？”羅塞莉亞咬牙道。
“不是站在誰那邊，是我相信黎恩，他特地在這個時候過來，不會只是為了惹你生氣。”艾瑪朝著黎恩眨了眨眼，雖然不再是單薄的睡衣，卻依舊沒有戴上眼鏡，殺傷力長期保持高水準。
“回答得不錯，眼光更不錯。”Caster贊許地點點頭，“魔女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立場，善也好，惡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沒有這么一個人，能托付你的全部，看來你已經找到了。”
“是。”艾瑪毫不猶豫地答道。
“很好。那就加油吧，眼光越好，意味著競爭對手就越多。不過我相信我們魔女絕不會輸給其他的偷腥貓，我會親自傳授經驗給你，保證能把某人迷得神魂顛倒。”
羅賽聽不下去了，斥責道：“閉嘴，你這放蕩至極的家伙！不許教壞艾瑪！”
“后輩，其他的可以聽婆婆的，這方面不行，她要是行，也不會一直單身到現在。”
Caster的冷臉和話語截然不同，這種反差帶來的沖擊一般程度的魅惑更加強大，她也確實有談論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的資本。
“嘎！”
羅塞莉亞被氣得聲音都變了，但又找不到反駁的方法，這方面，大部分魔女都比她強。
只能更換目標。
“黎恩·舒華澤，管管你帶來的人。”
黎恩也很無奈，你們談這個我能怎么說？一不小心就引火燒身。
不過羅塞莉亞既然開口，他也不能裝聽不見，硬著頭皮道：“Caster，適可而止吧，怎么說那也是養育你的婆婆，傳授你法術的師父。”
“這一點我不會否認，事實上我一直都很感激婆婆。不過，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見，而是我們所有人的想法——婆婆，不，魔女羅塞莉亞，你也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現在的話還有機會。”
Caster這番話不再有一絲一毫地調侃、挑釁，說得極為真誠，卻讓羅塞莉亞看上去更加狼狽：
“要，要你們管！”
“等等——”
艾瑪聽出不對，卻沒有Caster說話的速度快。
“我管不了，畢竟您是婆婆，但有人能管。”
“誰？”羅賽一挑眉毛。
你就算活到現在，也不過兩百七十多歲，我已經八百歲了，我就不信有魔女活得比我還長？
Caster的身形隨之發生變化，變化出一位發色瞳色與羅塞莉亞相似，同樣長著一對尖牙，著裝卻更為古老繁復的女性。
“我，我有沒有資格管你？”
“你是——？”
羅賽身體搖晃，瞳孔劇烈收縮，精致的小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用力擦了擦眼睛，卻沒發生任何改變。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幻覺？”
“不是幻覺哦，羅賽。九百年過去，你還活著真好。”
女人溫柔地笑著，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羅賽的腦袋。
熟悉的觸感讓羅賽動搖得更加厲害：“為什么你會，不可能的，如果你還活著，我不可能成為魔女之長？”
“好了好了，冷靜一點。”Caster安撫道，“我當然是死了，你繼承力量和身份都不是假的。正因為死了，才能用這樣的方式與你再見。”
“到底是怎么回事？”羅賽抽了抽鼻子，不再暴躁，像是和母親鬧別扭的孩子，“你，還有剛才那個放蕩至極的丫頭——等等，我們？所有人？”
“終于注意到了嗎？”Caster拍下羅賽的腦袋，“你遲鈍的老毛病還是沒變。站在你面前的并非是單一的某一位魔女，而是大崩壞以來，所有‘魔女眷屬’意志的集合，我們共同的名字是Caster，過去的那些名字不要再提。”
“所有‘魔女眷屬’…”
“…意志集合？”
一旁的艾瑪和瑟蕾奴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瑟蕾奴的反應更快一點：“這樣的話，艾瑪的媽媽會不會也——”
“——當然是有的。”
形象再度變化，粉色長發的女性張開雙臂。
“終于見到你了，艾瑪，你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