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們是二軍?我們配置不行?
“果然黎恩先生很厲害啊。”
聽了黎恩的一席話，塞德里克由衷感慨。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教給我這么多的道理，明明才成為教官沒有多長時間。”
“殿下過獎了，其實沒有殿下想得那么厲害。是前不久去找愛麗榭的時候，艾爾芬殿下拜托我，說雖然是在分校，但教官就是教官，希望我多給殿下一些幫助。”
黎恩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艾爾芬搬出來。
“艾爾芬她——？”塞德里克先是一愣，很快露出有些復雜的表情，“她應該不會說得這么婉轉，八成是如果我犯錯，就讓黎恩教官好好教訓我，如果我回去告狀，她來解決。”
黎恩笑而不語。
不愧是同年同月同日，前后只差幾分鐘的雙胞胎，非同一般的了解與默契。
“不過——”塞德里克繼續說道，“黎恩先生之前說得對，我的確讓艾爾芬，還有很多人擔心了。既然黎恩教官答應了艾爾芬的請求，那我再請教一個問題。”
“殿下請說。”不怕你問，就怕你什么都不說，悶聲不吭地把路走歪了。
“我并不打算改變追求力量的初衷，但在這過程中不可避免地對其他人造成影響以及上傷害，這種狀況又該如何處理？”
“把你的想法告訴他們，爭取他們的諒解。”
“就這么簡單？”塞德里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就這么簡單！很多事情看似很復雜，其實是人為地把事情復雜化了，很多事只要說清楚，處理起來會容易很多。”
這一點黎恩深有體會。
無論是學生時代的例子，比如勞拉和菲鬧矛盾，還是重來前一群知道實情的大佬們的藏藏掖掖，都一度讓事情復雜化。
如果早點把話說清楚，攤開來說，黎恩和他的同伴根本不用那么辛苦。
所以重來之后，黎恩打算把該攤開的都攤開。
奧利巴特、伊琳娜、雪倫、安杰利卡…這些相關人士，黎恩都不打算瞞著。
事態會不會因此好轉，黎恩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他可以確定，至少相關人士的內心會好受很多，不用為此痛苦、糾結那么長時間。
“如果有些實在不能說怎么辦？”塞德里克又問。
“那就意味著殿下判定事比人更加重要，因此造成的傷害，留下的怨恨殿下也不應該有怨言。這是殿下要為選擇付出的代價，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
“如果我解釋了，他們不接受呢？”
“同上。殿下有選擇的權力，其他人也有。至少，殿下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問心無愧，接下來就看對方如何去做。相信能被殿下如此對待的人，就算不會成為殿下的助力，也會用光明磊落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意志。”
“如果這些人中有黎恩先生呢？”塞德里克又拋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黎恩毫不隱瞞：“我會試著像今天一樣和殿下對話，如果對話沒有效果——我會用其它方式來阻止殿下，包括使用教官的身份，以及動武在內。”
“謝謝黎恩先生的坦誠。哪怕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會很樂意接受。啊啊，黎恩先生真的是一位非常好的教官呢，越來越覺得留在第二分校太可惜了。”
塞德里克伸手觸碰自己的臉，動作與艾爾芬極為相似，不同的是艾爾芬喜歡貼臉頰，塞德里克喜歡捂住一只眼睛。
“所以，我想正式向你發出邀請，能不能請你在這次特別演習之后，轉到總校。”
“…”黎恩無語。
這個邀請重來前就有，重來后我說了這么多，你怎么還來一次？
不過既然提出來了，黎恩還真得好好想一個拒絕的理由，重來之前自己的說法太過生硬，這大概也讓塞德里克心生怨氣，這也算是為自己的不成熟所支付的代價。
塞德里克接著道：“雖然第二分校的環境并不糟，但再怎么說也只是總校的‘二軍’。今年的總校有很多前途無量的候補生，教官和設備師資也遠比這里充實多了。”
這句話給了黎恩啟發，他搖頭道：“這一點，實在無法贊同。教官和設備師資遠比分校充實，殿下確定嗎？”
“當…”塞德里克正要點頭。
黎恩立刻打斷：“殿下別急著下定論，再仔細想想。
‘黃金羅剎’‘斗神之子’‘帝國導力學第一人’‘指揮紅翼的才女’、鐵路憲兵隊的精英指揮官‘不破’。雖然這么說有些對不起那些曾經給我諸多教誨的教官們，但總校的師資力量真的比我們強嗎？
我舉個最近的例子，上次的機甲兵課程，奧蕾莉亞分校長沒有駕駛機體，只憑一把劍，戰勝了四名學生駕駛機甲兵圍攻，給所有學生上了極為生動的一課。
我想這種經歷，不說總校，哪個學校都不會有吧。
設備方面，可能機體、對抗用戰術轂之類的配備沒有本校那么充足。但分校有施密特博士親造的小要塞，而總校的舊校舍已經在一年前逐漸停止機能。分校長的專用機也已經運到，不日就會投入機甲兵課程。”
塞德里克傻了，完全傻了。
第二分校設立的背景他早有耳聞，知道是各種問題人士，敏感人士的聚集地，算是另類的軟禁和監管，卻忽略了這群問題人士其實都是各方面的大拿，大佬。
如果不是真的有本事，殺掉、關起來是在可惜，又怎么會用這種方式圈起來？
他們人數雖然不多，質量卻比分校更夸張。
總校校長范戴克元帥實力和戰術方面倒不會比奧蕾莉亞差，但開機甲肯定沒奧蕾莉亞強，畢竟他不上前線好多年了。
導力科學方面，馬卡洛夫教官也算是傳奇人物，是施密特的二弟子，但施密特本人就在第二分校，這怎么比？
實戰方面，黎恩、蘭迪一個比一個經驗豐富且能打，本校那邊就算全是正規軍精英也不可能比他們經驗更豐富。
指揮課程、行軍布陣向來是軍方專門派人，米海爾這種有稱號的校官已經是軍方能派出最高級的，這一點總校分校半斤八兩。
文化課是分校的弱勢，但托娃在這方面是超超超級天才人物，成績在學生時代就是一騎絕塵，還有時間給其他學生補課。
黎恩有幸被托娃一對一補過課，當時就覺得不會比教官差，現在又過去兩年，水準只會更高。
算來算去，除了負責藝術方面的瑪麗教官和有著“死者蘇生”之稱的前傳奇軍醫碧翠絲教官，其他方面真不一定穩贏第二分校。
硬件和軟件配備確實是本校更到位，但架不住學校里有兩座大山。
奧蕾莉亞有錢，而且肯自掏腰包補貼給學校。宿舍改建、社團活動的資金和材料，全是她的私產。
施密特有技術，雖然不一定樂意為大眾服務，但他的兩個學生緹妲和敏特倒是非常樂意，真遇到不懂的問題去請教，施密特也會給予指點。
一來一去，分校薄弱的正在不斷補足，分校強的，本校追不上。
就算不能以此判定分校一定比總校強，至少不會比總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