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趕上了
“蛤？”
見黎恩看向自己，尤娜表示一臉懵逼。
庫爾特說得好好的，為什么要扯上我？
帝國政府的問題，我個克洛斯貝爾人為什么會不高興，我高興還來不及的呢？
“教官，為什么我會不高興？”
“你不是很憧憬特別支援科嗎？”
“對啊。”尤娜點頭。
“提問，支援科平時做都是什么樣的工作？”
“找貓、進地下道、修路燈、退治魔獸…總之就是解決各種委托和麻煩事，和地方貢獻差不多——啊！”
說到這里，尤娜終于反應過來了。
“也是和游擊士的職責一樣。”
“沒錯。更有意思的是，克洛斯貝爾沒有像帝國這樣關停協會，驅逐游擊士。相反，因為特殊的地理和政治原因，游擊士協會在當地有著極高的威望，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協會做的好好的，克洛斯貝爾政府還要設立特別任務支援科呢？”
“這…”
尤娜被問住了。
少女畢竟還年輕，看問題很片面。
她憧憬支援科，憧憬他們為了克洛斯貝爾不斷奮斗，百折不撓的勇氣和精神，但她沒想過支援科為什么會是支援科，為什么會存在。
“我來揭曉答案吧，支援科設立的初衷就是為了和游擊士協會競爭。”
“誒誒誒誒誒？”尤娜受到了沖擊。
“我和教官調閱過克洛斯貝爾過去的內部文件，確實看到過這樣資料。”
亞爾緹娜為黎恩證明。兩人曾和支援科所屬的羅伊德·班寧斯、毛莉夏打過一場，之后黎恩有專門問情報局要過資料，從設立到解散（官面上）的履歷一清二楚。
“為，為什么？”尤娜問。
“答案其實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是因為游擊士協會的影響力太大了吧。”
庫爾特嘆了口氣，接話道。
“我有聽過，克洛斯貝爾之前雖然是自治州，但只是名義上的自治，政府的影響力非常有限。”
“還不是因為你們帝國還有共和國兩個大國都對我們克洛斯貝爾不懷好意！”
尤娜小聲嘟囔。一個小州，夾在西大陸最大的兩個國家之間，能有多少自主權？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黎恩直言不諱，“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游擊士協會在民間的聲望遠高于政府，民眾有事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協會，而不是政府，這一點你不會否認吧？”
“無法否認。”尤娜苦笑，“我還記得在我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告訴我有困難，找游擊士，他們一定能幫我們解決。”
“這就是癥結所在，民眾有問題第一時間不想政府，而想著一個民間組織，我想不管是哪里的政府都會感到擔憂。而克洛斯貝爾的特殊性，注定了它不能像帝國一樣選擇最強硬的方法解決問題，會想到在同樣的事情上競爭也就不難理解了，而結果——”
“——結果，前輩他們做的很成功，連A級游擊士亞里歐斯先生都愿意協助他們。”
這是克洛斯貝爾人所共知的事實。
“尤娜，提議設立支援科是在自我滿足嗎？支援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嗎？”黎恩回歸正題。
“絕對不是，我還有所有克洛斯貝爾的人都可以確定。”尤娜回答得毫不猶豫。
“所以庫爾特，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庫爾特只是受限于眼界和經驗，思慮淺薄，被真實的案例一點，立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教官是想告訴我，凡事不能先入為主，從一開始就下結論。”
“正確，但不完全。除此之外，還有一點，理念和事實要分開看待。好心辦壞事，無法改變壞事的本質反過來，同樣成立。即便各方都有著稱不上光明正大的考量，我們所進行的演習，我們所做的事都不是無意義的。”
“我同意教官的說法，我們幫助失主找回了走失的貓，我們幫助教會采集到了藥草，這些都是有價值的。”
亞爾緹娜開口道，這也是她一貫的思考方式，以任務為優先考量，從任務本身出發。
“庫爾特同學，我認為太早做出綜合性結論了。”
“對不起，是我太過武斷了。”
庫爾特這方面還是不錯的，沒有少年人的死要面子，有錯就認。
“我會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以托爾茲第二分校學生的身份，以范德爾家一員的身份，全力以赴——如果還有疑問，也請教官還有尤娜同學、亞爾緹娜同學不吝賜教。”
“這樣就好。”
黎恩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成長不可能一步到位。
要一步一步走，只要方向對了，沒有停下腳步，那就是有意義的。
“尤娜和亞爾緹娜也是。姑且不論庫爾特的看法正確與否，他用于提出問題的精神是沒錯的，有問題不要悶在心里，就算不愿意問我，也可以問其他的教官和同學們。”
“是！”兩名女生齊聲答應。
“那么——嗯？”
始終保持全開狀態的氣息感知終于得到了反饋，一絲異樣的氣息觸碰到了感知域的邊緣。
黎恩立刻將頭探出窗外，用最快速度確認周圍的環境。
郊外丘陵地帶，兩側有山巖，地形較為狹窄，視野受限，更重要的是兩邊有獨立的巖石，確實是適合發生脫軌事件的地點。
而剛才感覺到的氣息也不是從未感覺到的陌生氣息，雖然不是那些見過很多次的熟面孔，但也存在于黎恩的記憶之中。
凝練、兇悍、帶著血氣，應該是獵兵。
答案基本明確，列車脫軌事件是人為的，目的…十有八九是用以試探當地的警備力量，看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人物。
雖然對面下手極有分寸，只是逼停列車，基本沒有傷亡，但這種做法黎恩依舊不能接受。
既然遇上了，既然有這個能力，一定會阻止。
方法黎恩已經想好了。
“亞爾緹娜，窗外，把光劍叫出來，快！”
“是！”亞爾緹娜忠實地執行了黎恩的命令。
“使用光束，左側35度，上方61度，目標巖石，完全破壞！”
“是！”熾烈的射線飚飛，瞬間將巖石切割成細小的碎塊。
這些碎塊就算墜落，也不可能會落到鐵軌上，自然無法對列車行進造成阻礙。
錯過了這一次，就算你想再來一次，躲在山道旁的獵兵也追不上疾馳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