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親同盟國的德吹,謝菲爾德沒有命令旗下的報紙在意大利的傷口上撒鹽。首先雖然被法軍反攻到了本土,意大利卻沒有失去多少土地,被法軍占領的土地還不到一千平方公里。
再者比起造成了二十五萬德軍,四十萬英法聯軍傷亡的馬恩河戰役,意大利陸軍雖然丟臉了一些,卻沒有遭到大的傷亡,戰斗力不強的陸軍往往善于撤退,意大利陸軍只付出了不到五萬人的損失。
再者只要意大利加入到了戰爭當中,就已經幫了同盟國很大的忙了。至少解放了奧匈帝國百萬規模的動員力量,這樣奧匈帝國在面對帝俄的時候,能堅持更長的時間。反過來說,帝俄因為在東線處在同盟國的包圍當中,會面臨更大的壓力。
但奴隸主之前干掉了,在戰爭期間把帝俄政府弄的一團糟的拉斯普京,帝俄內部的混亂可能會更少一些,帝俄也得到了加強,現在的局勢確實變得更加均衡。
這些都是意大利的功勞,要知道意大利在一戰當中雖然沒什么建樹,卻也讓奧匈帝國焦頭爛額,兩年時間光是伊松佐河戰役就打了十二次。
加入協約國的意大利迅速調動部隊急行軍至喀斯特高原和尤利安山一帶,希望借助速度和壓倒性的數量突破奧匈帝國的防線,然而他們的對手憑借居高臨下的地利和加強工事,一次次地擊退了他們的進攻。從宣戰的頭八個月,兩軍在伊松佐河流域共打了五場惡戰,傷亡慘重卻誰也無法打破僵局。
隨后的兩年時間,意大利軍隊就在孜孜不倦的找奧匈帝國麻煩。雙方都出現了百萬規模的損失,現在同盟國內部至少可以把這兩百萬的潛在傷亡,用在別的地方了。
“戰爭的主動權仍然在同盟國手中,只能說協約國現在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國聯社的德吹屬性正在減弱,現在已經能做到有理有據的輕吹了。
在馬恩河戰役結束之后,協約國和同盟國進入到了一個相對平和的階段。舔食著傷口,準備下一輪的鏖戰,這個時候,合眾國的工廠開始因為戰爭,進入到了紅利階段。
源源不斷的訂單像是雪花一樣飄到合眾國,落到了早已經等待的奴隸主手里。
其實從戰爭開始的時候,聯合公司就已經在為戰爭做準備,貨物齊全就等著客戶上門。
“我知道英國人非常非常的討厭我,但那又怎么樣?原來他們可以去找杜邦家族,可是在幾年前我已經把杜邦家族逼出了軍火領域。現在國內的軍工聯合體在我的手里,幾乎所有公司我都有股份,英國人根本別無選擇。”
躺在沙發上,頭枕著路易莎摩根的大腿,腳卻放在伊迪絲洛克菲勒的腿上,奴隸主這小日子過的非常愜意,賺錢的感覺真好。
“南北戰爭是洛克菲勒家族崛起的關鍵,現在輪到你了,可你面對的戰爭比內戰大多了。”路易莎摩根看了一眼另一邊的伊迪絲洛克菲勒,開口道,“現在看來你逼迫杜邦家族退出軍火行業,真是太厲害了。”
“別提南北戰爭了,我們家在內戰當中失去了太多,要不是有一批奴隸主跑到了巴西,南北戰爭對聯合公司完全就是賠錢的買賣。”謝菲爾德一聲長嘆道,“我也是為了杜邦家族好,用戰爭做生意,販賣死亡肯定名聲上不會好聽,我這是把做好人的機會留給別人,所有的混蛋事我自己一個人都做了,我想上帝也不過如此吧,東方有句話說的很有道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現在聯合公司不出意外又到了迅速發展的階段,你有錢,你說的什么都對。”伊迪絲洛克菲勒白了奴隸主一眼,“但是你支援奧斯曼帝國,難道不是賠本買賣么?一塊貧瘠的土地,值得讓你拼命?”
“談錢就落入了下風,有些時候有些事比錢更加重要,我要保護中東的基督徒。不被參戰國所利用。”謝菲爾德翻了一個身,腦袋正對著路易莎摩根飽滿的胸懷,含含糊糊的道,“嗯,要的就是這種壓迫感。”
科威特港口,龐大的船隊正在靠岸,港口已經擠滿了基督徒民兵,將船上的軍用物資卸下來,每一艘船上都裝滿了不同的物資,甚至還有從馬尼拉運過來的橡膠。
奴隸主可以做到一點,那就是下定決心幫忙的時候,就是真的在幫忙,對待奧斯曼帝國就是如此,當然在內心深處,他也對這些在工業革命以來,衰落的古代強國抱有一絲同情。
僅僅是奧斯曼帝國被歐洲吊打,那是奧斯曼帝國的錯,僅僅是莫臥兒帝國成了殖民地,那是莫臥兒帝國的錯,僅僅是大清被羞辱,那是大清的錯。可這些不同文明都被打得無所適從,那就沒有別的原因,原因就是歐洲工業革命之后太強大了。
比起除了歐洲之外的文明,奧斯曼帝國有一個顯著的特點,就是軍事帝國的色彩非常濃厚,早期號稱十代明君當朝,根本原因是奧斯曼帝國有一個傳統,成了蘇丹后可以對兄弟和親屬大開殺戒,所以每一代君主必然經過戰爭和陰謀,各個都經歷過九龍奪嫡規模的玄武門之變。
奧斯曼帝國類似科舉制度提供升遷的途徑就是當兵,種種因素導致奧斯曼帝國的戰斗力,比除了歐洲國家之外的文明強一些。
現在奧斯曼帝國境內名義上的人口,只有兩千多萬。但考慮到奧斯曼帝國在內政上遠不如大清的水平,這個數字量估算都稱不上,君士坦丁堡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臣民。
所以為何英法在一八四零年之后,總是對大清打完就和談,完全是被這種在農業時代不應該出現的人口規模震懾住了。兩千多萬人口的奧斯曼帝國最后拼命都這樣了,換成二十倍人口的大清?
只有威廉帕夏的領地,完全知道轄區有多少居民,能夠動員出來多少士兵參戰。
世界大戰已經爆發三個月,比起炮火連天的歐洲,波斯灣附近的平靜就如同天堂一般,源源不斷的糧食供應著科威特領地,越來越多聞訊而來的基督徒。
“將這些物資轉移到內河輪船上,送往北方,帝國軍隊正在等著接收呢?”穿著深色軍裝的軍官正在指揮一些士兵搬運物資。
“長官,我們為什么要幫助那些奧斯曼人。”一個士兵不滿的回答道,“威廉帕夏是一個好人,但對那些奧斯曼人未免太好了。”
“不是經常說這件事么?我們的和平生活要靠自己爭取,但爭取的手段要聰明一些。再者還有很多希臘人和亞美尼亞人還在家鄉,我們保護帝國的南線,同樣是在保護他們。”軍官冷著臉道,“我們團這一次負責運送物資,見到帝國的軍隊,不要說這些影響團結的話。保持著禮貌,我們也是威廉帕夏的軍隊,現在都在為同一個目標服務。”
戰爭開始的年末,得到了世界第二大康采恩集團補充的奧斯曼軍隊,終于再也忍耐不住,準備向自己的世仇進攻了。
指揮方面,奧斯曼帝國的最高指揮官自然是恩維爾帕夏。而俄軍則是南線總司令尼古拉大公,下面的高加索集團軍的總司令是沃龍佐夫將軍,但此人還兼任了俄國高加索總督的行政職務,于是就把軍權交給了副總司令梅什拉耶夫斯基以及尤登尼奇。
十二月,高加索大雪連天之時,恩維爾帕夏指揮奧斯曼第三集團軍開始了行動。按照計劃,第十一軍將從南線迂回,將俄軍高加索集團軍的主力牽制在阿拉斯河一線,第十軍將從北面占領阿爾達漢并切斷薩卡勒默什的鐵路,接著會同中路的第九軍一起攻下薩卡勒默什,最終把高加索第一軍聚而殲之。這是一個非常有坦能堡風格的天才方案。
為了保證奇襲的效果,恩維爾下令部隊不得攜帶燃料、帳篷和被褥,連食物也只能帶配給的一半,寄希望于在沿途的村舍以及敵人的據點中獲取補給。在高加索嚴冬的風雪中,他們頂風冒雪地在山脊上艱難前行。
謝菲爾德要知道恩維爾有這種命令,就不加班加點的趕工了,你什么都不帶,剛開始管我要軍用物資做什么?為了保證奇襲性就破釜沉舟?什么時候知道項羽的典故了?
奧斯曼人確實達到了突然性的效果。博格曼對敵人的行動一無所知,因此在發現敵軍兵臨城下的時候,俄軍方面陷入了混亂之中。特別是梅什拉耶夫斯基,驚慌失措地下令摧毀一切倉庫撤退,還不斷發出自相矛盾的命令,讓俄軍上下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