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是正是邪?
有翼族為什么死得不冤？
道理其實很簡單。
因為他們是叛徒、帶路黨。
從頭說起。
惡魔果實和PYROBROIN角質粒子之間的關系不是相生相克，只是后者單純克制著前者，讓果實因子的宿主發揮不出應有的能力，甚至虛弱無力。
但它們更不可能是“凡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一樣同處于一個生態環境孕育的東西。
惡魔果實根本不是什么正常“果實”。
寄生能力者就不說了，死后還會飄散、重聚，在某顆正常水果基礎上形成全新的惡魔果實。
正常水果從生根發芽到開花結果已經擁有一條完整的發育線路，再背負惡魔果實這種特殊“繁衍”方式，根本不符合現實。
所以不難推斷出，二者之間必然有一方屬于外來物種。
只不過不是東海與西海、島嶼與島嶼，而是…
“星球與星球！”
解決完炎災，洛威特沒興趣接聽凱多電話，坐在阿金帶來的白骨戰艦上，陷入沉思。
“PYROBROIN角質粒子隨火山噴發升入高空和水汽融合形成島云，島云與海云構建了空島，最遠的歷史甚至能追溯到月球居民來到藍星，證明它們很早以前就存在于這顆星球，從星球內部噴發假說成立，外來物種只能是惡魔果實。”
“然后，惡魔果實能力者死后靈魂飄散不入黃泉，一個兩個無所謂，但假設數量擴大到整顆星球范疇，那么依附這顆星球產生的黃泉勢必有所削減。”
“但這還不足以讓魑魅魍魎之主消散，黃泉無主。”
“靈魂是確實存在的，哪怕是走科技路線唯物主義無法觀測靈魂粒子的文明也改變不了這個既定事實，更何況即便沒有魑魅魍魎之主的黃泉，死靈海也會主動接納這些亡魂，將其化為養料。”
“所以這些外來物種入侵的目的不是為了破壞生與死之間的次序，只是單純利用這種方式針對像大帝一樣巧奪天工從死靈海虎口奪食的黃泉之主、針對黃泉那有序的法則空間。”
想到這，洛威特腦海里浮現出兩個字，青筋暴漲。
“神戰！”
不是狹義上的神靈之戰，而是主宰之間的世界之戰！
它不是廝殺甚至沒有廝殺但超越了廝殺，是兩個手握創世之力的恐怖存在用自己安身立命的法則空間爭奪對抗。
一旦開始，不會停下！
直到失敗一方被另一方完全吞噬，融為一體。
“不過目前來看戰爭還沒結束。”
額頭迸起的青筋漸漸緩和，洛威特拿起酒杯輕抿一口：“不管是惡魔果實還是海樓石依舊存在于世，證明誰都沒有清除掉誰…而魑魅魍魎之主自我消散融入了黃泉空間，不出意外是在處于戰局不利的狀況下選擇以身補天，用自身龐大的法則力量維持黃泉的穩定性，同時保證自己短時間內不被對方徹底吞噬，等待奇跡出現。”
“嘖，標準的殺不死你也要惡心死你的主宰風范…咳，咳咳！”
忽然，洛威特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寒意涌上心頭，一口酒水嗆進氣管，尷尬的咳嗽掩飾。
好在那股寒意來得快消散的也快，幾秒鐘后就感覺不到了。
作為不可名不可視不可聞的創世之主，僅僅是思念與認知就逃不過對方的感知。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一樣，不能去想、不能去看。
好在大帝沒有過多敲打，瞥了一眼就離開了。
這反倒為他提供了準確情報。
“既然他在看著，那就不會讓自己走偏。”
這是對他送去的那份“貢品”回饋的賞賜。
無視掉阿金投來的疑惑眼神，洛威特笑了。
“既然推測沒問題，那就可以確定了。”
兩個至少能相互威脅到彼此存在的強者依舊還在戰斗，利用某種他看不見的方式。
“而一場能動搖黃泉根基的果實狂潮絕非一日可以完成，一定有什么人協助對方完成了這場布局，才導致堂堂黃泉之主無法事先察覺，等發現靈魂大量消失MP不夠用時已經為之晚矣。”
主宰動手都需要身后的世界作為支撐。
調動法則的消耗太龐大了，連圣十的靈魂強度都支撐不住。
想象一下，兩個勢均力敵的強者交手，本來戰況焦灼，說不定還會打幾小時，但其中一個突然拉肚子，手腳乏力，會是什么后果？
“而能瞞過黃泉之主做到這一切，只有這顆星球土生土長的…內奸！”
眼前的迷霧漸漸散開，洛威特眼神清明，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所以，內奸是誰呢？”
目前已知，二十王族聯合推翻了某個古老帝國的統治，拯救了世界，因此天龍人自稱神の后裔、以造物主的后代自居。
這是大海眾所周知的事情。
排除掉和之國一樣統治者自我神化的因素，世界政府的統治無疑徹底改寫了大海格局，除了物種依舊，世界日新月異，的確和創世無異。
作為當年最強大的帝國，神秘國度、拉夫德魯，當然有資格也有實力參與這場神戰陰謀。
但二十王族聯手推翻了那個國度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這說明后者比前者更強，更有資格參與布局。
只不過。
其中存在一個時間先后問題。
二十王族為什么要聯手？
從時間線可以看出，是先有拉夫德魯的存在，后有的二十王族聯合。
對內統治從來都不是看實力，而是看凝聚力。
二十個諸侯國一樣的強敵明明手握改天換地的實力，卻非要在那個時間點聯手，太過于突兀。
更別提娜菲魯塔利家族還是一貫的老好人，尾田沒留伏筆，說明他們的祖先也不是那種顛三倒四的陰謀家。
那么不妨大膽假設。
如果二十王族當時，真的是正義一方呢？
“呵呵呵呵，有意思。”
洛威特端著酒杯冷笑。
“那亂臣賊子…不，殘酷不仁的暴君，可就是D之一族了！”
這個假設暫時按下不表，畢竟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
只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
“要制造那么多果實能力者動搖黃泉根基，光靠海洋散播惡魔果實可不行，看看現在，新世界都才幾個果實能力者，更別提海水里的PYROBROIN角質粒子是惡魔果實的天然克星。”
“惡魔果實之所以是‘果實’，想來也是為了避免接觸海水，需要一個陸生植物的外殼作為保護。”
“所以…走空運路線才是最佳選擇。”
“沿著天空散播瘟疫，有什么是比有翼族更合適的瘟疫醫師嗎？”
洛威特搖搖頭。
“所以你們真的死的不冤，炎災。”
“這種大事上站錯了隊，誰還敢留著你們？”
對燼來說那是一場無妄之災，因為他們的歷史已經消失了，無知者自認無罪，就和安X某東風本田4S店的銷售經理一樣。
然而對世界政府二十王族而言，那是一段注定不會遺忘的歷史。
得知差點導致世界毀滅的有翼族依舊在世，不趕盡殺絕，那就不叫世界政府。
而且有一點解釋不清。
哪怕得知奧哈拉的學者們在嘗試研究禁忌的古代空白歷史，世界政府也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冷血冷酷，一次警告二次警告，警告無效后，才下令海軍發動了屠魔令。
他們、竟然、警告了？！
你敢信？！
可想而知，空白的一百年雖然對政府來說是個致命威脅，忌憚了足足八百年之久，但也不是觸之即死的文字獄，而是有一份“統治者の仁慈”在里面，維持大海平衡，免于離心離德。
可這份“仁慈”為什么不能用到有翼族身上呢？
幾百年過去，現在的他們和當初的祖先犯下的錯根本無關才對。
只能說，對方做了什么比研究古代歷史更加不能容忍的事情，讓世界政府殺之而后快！
又或者，他們掌管著什么秘密，值得政府興師動眾！
再或者，二者皆有！
“但是問題又來了…”
洛威特手指敲打桌面，齊肩黑發雜亂不失氣質的靠在椅背上：“如果僅僅如此的話，世界政府為什么不開誠布公，將真相公之于眾？”
他們可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啊！
“大概…是因為你們動了貪念吧，天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