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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垂下。
在一家幽靜的日式居酒屋的包廂里面,七八個日苯人圍著小桌子而坐。
這里鋪滿了榻榻米,各種裝飾和布局都像極了日苯國內,讓人感覺好像回到了日苯一樣。
連帶著這里的盤子、食物、味道等等,都是十足的日苯范兒。
因此日苯人在這里并不拘束。
日苯人本來就喜歡來到居酒屋喝杯啤酒放松,在國外工作的他們,遠離家鄉,更是愿意尋找有家鄉氣息的店子來吃飯。
事實上,這樣的居酒屋在華京還不算多的,最多的是在滬海。
因為在滬海工作的日苯人,包括他們的家人在內,已經超過了20萬人。
此時坐在這個包廂里面的日苯人,便是以阿部家族為首的三大收藏家族成員們。
他們聚在這里,自然不單單是為了吃喝。
更重要的還是包括他們這一次來華國的目的。
阿部真治揮了揮手,直接吩咐道:“宮本,你匯報一下情況吧!”
“是!”
一個瘦弱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這一次交流展覽會一共進行了5天時間,一共有3328個人前來。我們同時取得了去年年底股東交流會時的監控視頻,那一次一共來了7932人。其中兩次都來了的人有2755人,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高的重合比例。
但是我們用電腦技術分析和比對了之后,并沒有發現任何跟龜田先生、小田原先生提供線索相似的男子,也沒有發現有什么可疑的人等。”
“你們這樣做,能篩查得仔細嗎?”小田原彰不耐煩的問道,“就靠電腦?”
“是的,電腦是非常可靠的,依照面部信息,還有各種行為特點,我們都能比較得出來。”宮本恭敬的道,“這一次我們主要針對的,就是上一次看了《蘇軾書李白蜀道難》的人,還有這一次也來到了顏真卿《與常夷甫論湖州庶務書》面前的人。”
“不一定這一次他們會來,或者不一定是同一批人過來看。”龜田城二搖了搖頭。
“我們這里說的沒有可疑人等,說的是并沒有發現有人用照相機、隱蔽攝像機來把《與常夷甫論湖州庶務書》等珍貴畫作拍照,從而有作假的機會。”宮本道,“通過特殊的裝置,只要有人這么做了,我們一定會知道。”
小田原彰眼睛一亮:“你這么說起來,那是不是代表上一次也并沒有任何人這么做,從而可以證實就是沈歡自己做的贗品出來,騙了我們的錢?”
宮本卻是搖頭:“上一次沒有我們的特殊儀器監控,所以并不敢肯定。”
“那要你們來有個屁用!”小田原彰頓時就發火了。
花了那么多的錢,花了那么多的精力,居然一無所獲,這不是讓人更加氣惱嗎?
阿部真治苦笑了一聲,“您別著急,他們還是有一些結論的。”
“是的。”宮本并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他低頭躬身的道:“我們之前分別詢問了龜田先生、小田原先生,還有負責接待那個騙子的加藤保先生等等。通過你們的描述,我們做了一個這個人的一些行為特征,比如說話動作、走路姿勢,眼睛轉動的方式等等…你們還記得吧?”
“記得。”
加藤保頜首道,“你們電腦模擬出來的那個人的走路方式,還有相貌特點,都有七八分的相似。”
“所以我們這一次也跟蹤了沈歡,拍下了他至少12個小時的走路、說話、各種動作的視頻,輸入了電腦,和這個模擬人來比對。”宮本侃侃而談道,“結果電腦軟件的匹配度只有17,大大的低于30以上的中等契合值。”
“按照你這么說,那個人的確不是沈歡啰?”龜田城二道。
“是的,不是沈歡。”宮本道,“這個軟件之前我們用過許多次,警方也用過,發現錯誤的幾率很小。”
“我當然知道不是沈歡。”這邊最暴躁的小田原彰冷笑著道,“沈歡再白癡也不可能自己出馬,要是他被抓住了,那可真的好玩了!”
“除此之外,我們也早在2月份的時候,就開始了搜集沈歡的各種資料,以及跟蹤他的行蹤。”宮本說道,“這么2個月時間以來,他的生活非常有規律,根本沒有和任何可疑人有接觸,大部分和他接觸的都是公司事務聯系人,或者是女孩子。
我們甚至調查了沈歡新開的那家私房菜菜館的所有顧客,也沒有發現他們有什么可疑的身份,都是普通人。
大家也知道,沈歡是這個國家很出名的大明星,因此我們也花錢找了不少娛樂八卦記者,詢問了他們沈歡的行蹤和密切接觸者,他們的回饋是,和沈歡最親密的只是女人而已,別的都沒有。
按照上述的各種條件分析,以及事實的存在,我們事務所的幾位專家都得出了結論,各位的被騙、失竊案件,和沈歡應該沒有關系。”
宮本的話說完,在場的氛圍一片冷清。
小田原彰的臉色最難看。
他其實也是下意識的認為沈歡和大騙子有關。
可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沈歡都沒有必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情。
所以他自己心里也明白,多半這樣的懷疑是沒有結果的。
現在有專業的偵探事務所來做了大量工作,人工和電腦都進行了大規模的數據采集、消息探聽等等,都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這就證明了沈歡的嫌疑很小。
“我們被騙和失竊的那幾天,沈歡在哪里?”龜田城二忽然問了這個問題。
“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進行跟蹤監視,所以沒能查出來。”宮本道,“具體我們也去詢問了華國的那些記者,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但他們表示這個很正常,因為沈歡本來就不是一個社交達人,不會有什么固定時間出現的情況。”
“不用想了,應該是我們找錯方向了。”小田原彰想通了之后,就揮了揮手,“我們應該找那些著名的古董騙子,從他們的身上下手,或者是從他們那里得到消息,這樣才會更加有針對性!”
“嗯,我認為也是。”阿部真治苦笑著道,“家父一直都覺得是大型的團伙,而不會是沈歡這個一向單獨做事情的人干的,看來他也是看得很準啊!”
龜田城二此時也點了點頭。
的確。
既然沈歡根本沒有和什么可疑人接觸過,只是自己在做一些日常的事情,那么他參與進來的可能性就很小。
像是這樣熟練、大膽又實力恐怖的團體,真不是一朝一夕能組建成的。
沈歡基本上和這個圈子沒有什么交集的地方,僅僅是為了賺一點錢,就把自己賠進去,那絕對劃不來。
2億美金再多,也得許多人來分,沈歡能得到多少?
而沈歡接下一個產品代言,都是每年好幾千萬起步,這么舒舒服服掙錢,難道不比心驚膽顫的掙錢更安穩?
只要恢復了理智,用最正常的心態去看,便會有另一種的感覺。
或者那些藏在黑暗中的罪惡份子,就是想要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在沈歡身上,而忽略了真正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