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得令人目眩的跑車高速從一排輪式車以及機修店門口聚集的眾人面前疾馳而過,帶起一陣風,吹動了“肚子疼”等人的發,卷起的灰塵,幾乎迷住了一幫瞬間變得恭敬江湖人士們的眼。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有所怨言,雖然如果擱平常,他們就算沒有把手中的鋼管遠遠的砸過去,也會大聲的咒罵。
但現在,光是看看正在向高速疾馳的亮綠跑車行注目禮都仿佛矮了一截的杜老板,就已經知道,財富在權勢面前的地位。
“滋!”在亮綠跑車高速通過這里后的一百米后,一個急剎車猛然停住,接著引擎轟鳴,跑車高速后退,一直退到機修店門口,就這么在路中間,停住。
跑車門像是兩支翅膀,緩緩的向上升起然后展開,一個穿著棉麻質休閑服的年輕人從駕駛席上一矮走了出來。
而在此之前,“肚子疼”好整以暇的迎上前,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頗有些蛋疼的表。他自是知道來人的份。他抱上的大腿李家大少的幾個好兄弟之一,首都星警備司令部副司令官陸少將的公子陸鳴,不管是陸鋒陸少將還是其背后的陸家,對于“肚子疼”杜大老板來說,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就像普通人仰望他杜老板一樣。
這種等級差或許可以用生物鏈條來做個比喻,如果秋如歌等人是個小麻蝦,他就是專吃麻蝦的大黑魚,而陸鳴這樣的公子哥兒,則是海洋中的大鯊魚了,一口吞下他,都不帶擦嘴的那種。
而自車中走下的年輕人,卻仿佛沒看到迎接上來的“肚子疼”,卻是將目光投向場中和數人對峙的唐浪。
“肚子疼”不知唐浪為何方神圣,陸鳴也不知道,但他卻知道,正是這個相貌普通的男人,讓他們這個小團體中處于核心位置的李鈺很關注,甚至,想找這個剛剛報道新生的茬兒,都還得借用一定的手段。
這個在數小時之前在清譽軍事學院內那個三室一廳斜躺在沙發上仿佛一切都在掌握的年輕人,在明月大小姐的“心狠手辣”直接將魔鳥老林用于監控的機械鳥送進了垃圾堆后,就離開學院。
相對于他表現而出的淡然,實則是,他對那個年齡應該比自己等人大了幾歲的年輕人有了絲絲興趣。明月大小姐的個,他卻是比絕大部分人要來得更了解,傲氣的明月棠或許早已知道會有人在一旁窺伺,只是她根本不屑于用上什么技術手段,除非只有發生了能令她都會重視的什么事兒。
在古武社團訓練館內,能發生什么事兒?陸鳴敢肯定,在那期間,只有那個名叫唐浪的普通年輕人和那個更普通的胖子進入古武社團。
離開學院,透過自己老爹對于唐浪和名為朱亦道的胖子信息調查結果,除了胖子是道家的私生子略微讓人有些吃驚以外,唐浪的信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個西南軍區從軍七年積功升至上士的普通士兵,因為一次軍功,從而獲得上司的賞識被層層推薦至清譽軍事學院就讀。信息顯示完全符合一名優秀士兵能夠從上千萬聯邦軍中脫穎而出的優秀。
可是,就是這種普通級別或者說還算不錯的優秀或許能進入清譽軍事學院,但能夠入得明月大小姐的法眼嗎?又或者說他為何能讓堂堂李家大少拐著彎兒去找他的麻煩?兩項疑問疊加在一起引申而出更大的疑惑,讓陸鳴不由得有了一種懷疑,那就是,他那位少將父親查詢到的信息有可能是假的,而能讓擁有著聯邦A級權限的堂堂少將只能看到虛假信息的,那將會是什么樣的級別的人才有權利或者是資格做到的?
這種沒有多少實際證據的猜想讓陸鳴不由得悚然而驚。然后,漫無目的開著自己心跑車散心的陸鳴就看到了那個讓自己“細思極恐”的男人,于跑車經過的那一瞬間,驚鴻一瞥。
本不想停留,但最終他卻是停下來,他想近距離接觸一下,看看這個即將會成為自己同學的男人,會有什么出奇之處。
場地間四名東倒西歪的混混和站立于場中拔的形至少已經說明了一件事,唐浪的徒手搏擊能力和他那份或許虛假的履歷一樣優秀,這是貴公子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他的目光都停留在唐浪上,以至于忽略了正堆著幾分討好之意迎上來的“肚子疼”!
這讓“肚子疼”不光是蛋疼,臉上更是染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紅暈,雖然很快的就被心思深沉的杜大老板給掩蓋了。
“哈哈,鳴少,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剛剛還想著中秋佳節即將來到,想去貴府拜見一下令尊陸峰少將,沒想到在這兒倒是先碰到您了。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緣分那!”“肚子疼”笑得很燦爛,也很恭敬。
看似只是普通的問候,卻是既有著親近又不露痕跡的點明了貴公子的份,那即可以讓雞冠男等人有著與有榮焉,更是無形中向正在露出獠牙的唐浪展示他的背景肌。
聯邦軍少將的公子他都熟悉,你還能咋的?有本事,再齜牙試試?
而陸鳴顯然對主動貼上來的杜大老板并沒有多少親近,而是目光從唐浪上挪開掃過“肚子疼”以及他后的一眾人馬后,微微顯出屬于上層人士遇事之后特有的不耐煩的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臉貼上了冷后座,“肚子疼”帶著些許尷尬,指著機修店門口的幾人解釋道:“別提了,遇到了幾個不開眼的家伙,弄壞了我的車,還打了我的人,這不,我不特意趕過來和他們交涉嘛!”
順著他的手指,陸鳴的目光也不經意的移動,從三個伙計和秋如歌上掠過,直到坐在店門口被眾人形遮擋的白發斯坦,目光猛然凝固。
雖然具體看不清形,但是那頭凌亂到令全院學員遠遠觀之就拔腿想逃的白發,卻是令陸大公子都險些呼吸停滯的標志。
“這不用你費心,倒是鳴少,什么時候您有時間出來坐一下,喝幾杯,老哥那邊來了幾個羅斯帝國的妞兒。。。。。。”“肚子疼”卻是有著在權貴面前低頭不丟臉的定力,繼續碘著臉努力近乎。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陸鳴的聲音響起:“什么老哥。。。。。。”
“肚子疼”楞了一下。
然后,就看到陸鳴一臉嚴肅的對著他:“我們好像不熟,你有什么資格敢稱是我的老哥?”
這話除了沒有專門點明“你算個什么東西”,已經無疑于像無數錐子刺得“肚子疼”本就霾的內心千瘡百孔。深沉如他,這會兒也有些懵,他不明白是怎么著面前的這位大公子了,怎么頃刻之間比女人來親戚了的火氣還要更大幾分。假若面對羅斯帝國的妞兒有心無力,那完全可以說嘛!杰彭妞兒也是可以有的。
但,面對權勢,他也只能低頭,訥訥的道:“是是是,是我逾越了。。。。。。”
而他后的一幫人,卻是臉上露出屈辱和怒氣。心想我們老板可是新城區的議員,是整個新城區數得上名號的人物,給你面子算是看得起你,就算是少將的兒子,也不能給臉不要臉吧!
腦袋決定后座,后座同樣決定腦袋,就是這么個道理。所以,他們是小弟,而“肚子疼”卻能是老板。
他們的大腦根本不會明白,陸鳴,不光是貴公子,更是學院的學生。
所以,在“肚子疼”已經極為低聲下氣的那一瞬間,陸大公子眼角的余光瞥見了“白發斯坦”仿佛于眾人后露出的滿是皺紋的臉,心里打了個哆嗦之后,心里已經將眼前這個傻缺一樣的“肚子疼”罵了狗血淋頭,語氣更是冰冷:“你說,你要找他們麻煩?”
而“肚子疼”因為被貴公子毫不給面兒的一通頂,內心的火山早已噴薄發,這會兒是被熾烈的怒火早已將為數不多的理智給燒光,臉色冷的掃了一眼唐浪諸人,冷然道:“一幫兔崽子,我遲早會把他們玩兒死。”
“你確定你是這么想的?”陸鳴臉色更冰冷。
“沒錯!”“肚子疼”已經快炸了。
這特么的,究竟是怎么了?對個話而已,你丫的氣勢凌人像問小弟一樣,你又不是你爹,換你爹在這兒,老子當孫子還差不多。
“那,你就真的太過分了。”陸鳴的目光變得異常堅定,猛地一揮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啪!”的一聲響徹全場,直接將猝不及防的“肚子疼”打得原地轉了個360度的圈仿佛還不夠,陸鳴還猛地踢出一記窩心腳,踹到杜大老板的肚子上,直接將這位踢出一記“平沙落雁”式,足足向后飛出兩三米,趴在地上直接沒緩過來氣。這會兒,他是真的肚子疼,疼的快斷氣了。
而直到此時,陸鳴的聲音才傳來:“那我就要替聯邦人民好好教訓你這個為富不仁的狗東西,你以為有錢,就能為所為嗎?聯邦,是人民的聯邦,不是少數人的聯邦。”
擦。。。。。。傳說中的見義勇為?別說一幫江湖人士傻了眼,就連唐浪都有幾分震驚。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這位好歹是那位大老板的熟人吧!怎么能說翻臉就翻臉?難不成,真的是為了他口中所說的正義?
無恥的“英雄救美”橋段。眼鏡男卻不會受眼前這個開著包亮綠跑車貴公子的蒙蔽。這肯定是書中所描述的“路遇惡人欺負妙齡少女,俊公子憤而出手相助”狗血劇,只不過這位手法高級一些,用了兩級救美的手段。或許先前出手的男人,是他的小弟或者是保鏢一類的角色,打的是爪牙,而大BOSS,就交給他這個正主出手。甚至,“肚子疼”一幫人都是他的演員也說不準。
有錢,有權,還長得帥,最重要的還有正義感,麻痹,這個才是最大的幕后惡魔,老板要落入魔掌了。
臉上血跡斑斑的眼鏡男這會兒都有些絕望了。他很難相信,會有那個女人能抵擋這種男人。
陸大少的威風還不僅僅于此,面對著怒吼一聲即將撲上來衛主的肌男,陸鳴目光中帶著幾分猙獰:“你要想替你們老板挖墳坑,就盡管來,我敢保證,你再向前一步,你老板的所有產業在今天傍晚之后就會被查封,而你們就可以陪著他進去喝稀飯了。”
肌男猛然停住。他能感覺得出,眼前這位他曾經見過一面的貴公子,是很認真的在說這番話。
“為什么?陸鳴。”趴在地上終于緩過勁兒來的“肚子疼”有些艱難的抬起頭。
再深的心思,也讓此時被打成狗的杜大老板喊不出“鳴少”這個字眼了,他終究還是差了些火候。
“為什么?”陸鳴其實很有些郁結想告訴這貨真實的原因。
因為,一雙狗眼不會看人,他該打啊!
“為什么?那老子來告訴你,你欺壓百姓,就該打。”白發老頭兒這會兒卻站起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的看了明顯拘謹起來的陸大少,“是不是,同學?”
“是,艾教授!”陸鳴的臉色徹底苦了起來。
唐浪的目光古怪起來。
這個拿牌牌的老家伙,竟然是學院里的教授?而且,應該還是很厲害的那種。也怪不得這位大帥哥瞬間就變得如此正義感十足了,不是這樣的話,他還錯以為自己上的主角光環效果又加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