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1 章 死因
賈珂帶著賈府的眾人離開了寧榮街，浩浩蕩蕩的就向皇宮行去。
這一路上，有軍兵在前方開路，所有的人都避在兩旁，遠遠的觀看。大家都對于這樣的排場感到好奇。
“這位兄弟，我跟你打聽件事。”
“有話請講，不必如此客氣。”
“這是哪一家呀，怎么如此的氣派，我前幾天見到哪位王爺出行，也比不了這樣的排場。”
“要說他家，我卻是認識的。”
“懇請兄長多多指點。”
“這一家可是咱們京城中的頭一家了，這是軍機大臣賈大人的家眷。”
“原來是他家，怪不得呢，在京城中恐怕除了皇上就要數他家了。”
賈珂帶著眾人來到了宮門口的時候，只見宮門外已經停滿了轎子和馬車。這些都是知道太上皇已經去世，所以前來給太上皇哭靈的。
賈珂剛剛到宮門口就看見，戴權的干兒子戴廉從宮門口跑過來，他一來到賈珂面前，馬上就給賈珂單膝跪倒行禮。
“奴婢戴廉，給國公爺請安了。”
賈珂早就認識這個人，對于他的情報也收集了不少，畢竟作為皇帝的情報主管，戴廉也算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表面上戴廉是戴權的干兒子，好像要在戴權手底下過火。
其實這個戴廉能力10分的突出，就連夏守忠接手了暗衛，也不能離開他半刻，雖然知道他是戴權的干兒子，也只能繼續讓他擔任暗衛的統領。
現在賈珂看到他跪在自己面前，便已經明白怎么回事了，這是戴權歸順到自己麾下，自然而然的作為他的干兒子，現在也算是自己人了。
賈珂笑著說道：“是你干爹讓你在這兒迎我們的？”
“哪需要干爹吩咐，奴婢我這點心眼還是有的。”戴廉看著賈珂滿臉帶笑，也說了幾句俏皮話。
賈珂翻身下馬，旁邊的賈珍也趕快下來。到了這里就不能再騎馬，乘轎入內了。
雖然賈珂可以不把這些規矩放在眼里了，但是畢竟這是太上皇的喪事，不看僧面看佛面。賈珂也要給一個死人一些面子的。
戴廉看著賈珂下馬，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趕緊笑著說道：“后邊的一定是老太太和各位誥命吧？”
賈珍這時候笑著，走過來接了他的話：“老太太正在后面。”
“既然如此就讓老太太和各位告密乘轎到前清宮門口，然后再下轎也不遲。”
賈珍聽完他的話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他也向賈珂看去。
賈珂想了想現在就是自己守規矩，恐怕天下的也不會這么認為了，還不如我行我素讓，老太太少走幾步路，也算是自己的孝敬。
賈珂于是就對戴廉點點頭，戴廉一看賈哥的意思就知道同意了，于是三步并著兩步來到了賈母的大轎跟前。
“奴婢戴廉，給老太太請安了。”戴廉說完這句話之后，就雙膝跪倒，對著賈母的大轎連磕了幾個響頭。
而賈母這時候也聽到了賈珂和戴廉剛才說話的聲音，知道眼前的太監是來巴結自己家的，于是笑著在轎內說道：“戴公公快起來吧，這不是折我老婆子的壽嗎？”
戴廉聽了老太太的客氣話，站起來笑著說道：“老太太是這天下最有福氣的人，奴婢給您磕幾個頭，就當是拜菩薩了。”
賈母在校內聽到他這么會說話，也不由得高興起來，對他這個人印象很好。
就這樣賈珂和賈珍在前邊引路，幾頂大轎就一直來到了乾清宮的門口。
而這時候的文武百官許多都在乾清宮的門口等著進去給太上皇磕頭，還有許多家眷就跪在那冰冷的地上，在那嚎啕。
這時候大家看到有幾頂大轎，直接就來到乾清門門口，都感到十分的詫異，但是看到走在前面的賈珂之后，便又都心照不宣了。
而正在主持禮儀維持秩序的翰林院掌院孟明，聽到有人回報說是賈珂來了，趕緊帶著幾個人來到乾清宮外。
賈珂看到孟明趕緊過去給他抱拳，而孟明也對著賈珂拱手說道：“國公爺不是已經來過了嗎？怎么又來了？”
“我家老太太也是誥命，所以非要來送太上皇一程。”
“老太君也來了，她這么大年紀的人了，怎么能經得起這樣的操勞。”
他們正說話的時候，賈政和賈赦扶著賈母已經來到了乾清宮的門口。
老孟明趕緊上前給賈母行禮，“老太君您來了。這么大年紀了，真委屈您了。”
賈母說道：“我倒沒什么，好像你還比我大一兩歲呢。你都還在這里當差，哪能落得下我。”
賈母說完之后，就對旁邊的賈珂說：“走吧，咱們進去看看，這一別就是幾十年沒有見了，當年你們不知道，我和你爺爺是如何求著太上皇，才免了咱們家的罪的？”
賈母說完這話之后也不等賈珂，自己就要進乾清宮，賈珂趕緊在后邊跟上。而賈政和賈赦也在兩旁扶著賈母，大家一同進了乾清宮。
這時候乾清宮大殿已經擺上了靈堂，不像賈珂那時候只放著一個梓宮。
而皇帝現在坐在靈堂的最上角，在他的兩旁分別跪著皇后和賢德妃賈元春。而皇太后卻不在這里，而皇太后卻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賈珂看到這種情況就有些納悶，按照規矩皇太后應該也是在的，莫不是皇上體諒皇太后，讓他回去歇一歇。
皇帝看到賈珂的家人來了，只是瞟了一眼便不再出聲。
而賈母總前幾步來到太上皇的靈前，站在一旁負責禮儀的太監急忙喊道：“跪，一叩首。”
接著賈母身后賈政，賈赦和賈珍，以及寧榮二府的女眷都按照規矩跪下給太上皇磕頭。只有賈母仍然站在那里紋絲不動。
而四周許多前來參拜太上皇的文武大臣和家眷們，看到賈母在那里站著都有些不知所措。
而皇帝看到這種情況也站了起來，兩眼陰沉的盯著賈母。
賈珂不知道什么情況，趕快走過去來到賈母身旁，“老太太您是不是有什么不適？如果身體不舒服，孫子我現在就把您扶回去。”
而賈母卻站在那里，若不作聲很長時間，然后回頭來對賈珂說道：“你知不知道？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害死了你的爺爺。”
賈母這個聲音不小，這一句話說出來，把整個乾清宮的人都驚呆了。
而站在上面的皇帝現在也已經是怒不可遏，直接來到了賈珂身旁，“賈珂，太上皇待你不薄，他現在都死了，你還要帶個瘋婆子來這里搗亂。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賈珂聽到皇帝竟然敢污蔑賈母是一個瘋婆子，馬上就瞪圓了眼睛，大聲呵斥道：“皇帝請注意自己的身份，這是我的祖母，先榮國公的夫人。”
皇帝聽完賈科的訓斥，馬上就明白了眼前的局勢，也只能后退一步，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了。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而賈母看到皇帝來了，輕蔑地說了一聲，“我怎么就不能這么說？當年為了義忠親王的事，我家老國公不得不在數九寒天，在大院兒里睡了幾天，就是為了趕快死，只是為了給太上皇一個交代，又讓天下人不懷疑太上皇。你不知道當時是什么情景。”
而在場的其他官員的家眷，聽完賈母的話都驚詫莫名，沒有想到當年還有這樣的曲折，也沒有想到太上皇竟然這樣的薄情寡義，要知道賈代善在太上皇登基的時候可是出了力的，
不過這些人再轉念一想，這也是賈代善當年執掌兵權，太上皇對他多有忌憚，想要借這個由頭，除了他也是在情理之中。
賈母說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以前她只是把這事牢牢的記在心上，從來不敢向別人說一句。因為她知道只要一句說出去就是滅門的大禍。但是現在自己家的孫子終于掌控天下了，她也沒什么再可怕的了，于是就把這些年憋在心中的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賈母把心中的怒氣發了出來，然后對著太上皇的靈位輕蔑的說道：“你恐怕到死也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你下去之后和我家老頭子說一聲，我已經給他報仇雪恨了。”
賈母這幾句話大庭廣眾說出來雖然痛快，但是已經十分的擅越，如果還是皇帝掌權的時候，就憑這幾句話就能讓賈府滿門抄斬。
但是皇帝現在只能站在那里緊握雙拳，眼睛像噴火一樣盯著賈母，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而賈政和賈赦在一旁卻目瞪口呆，他們兩人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是染病而亡，沒有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曲折。不過現在想一想也只有這樣才能合理解釋了，想自己的父親是武將出身，身體好的很，怎么會突然就染了病，而且一病不起就這么去了。
賈珂看完這話就皺起眉頭，臉色變得鐵青，他抬起頭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這一下只把皇帝嚇得連連向后倒退，因為賈珂剛才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完全就像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