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震驚

　　阿爾斯楞汗靜靜的聽著，索布德訴說著這次戰敗的經過。

　　他對索布德這次戰敗有了一個總結。第一個問題是開平衛新任將領，太是驍勇善戰，在戰場上縱橫馳騁，無人能敵。

　　第二個問題，開平衛的軍兵，恐怕是南朝新調來的部隊，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人人披甲，一般的弓箭根本射不透。

　　第三個問題，開平衛這支軍隊的陣型，和以前大為不同。在進攻中無堅不摧，在防守中堅如磐石。

　　但是這三件事，簡直不可能同時發生在一直軍隊身上。所以他懷疑索布德在戰敗之后，為了推卸責任。故意夸大敵軍的厲害。

　　阿爾斯楞汗之所以認為索布德是在撒謊，是因為他說第二種問情況可能發生。

　　那么第一種情況和第三種情況，簡直就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他是草原上的大汗，見過了多少的勇士，可從來沒有見過像索布德說的那樣武勇的人，如果有這樣的人，那他就根本不是人，而是天神。

　　至于第三點，更是荒謬。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軍隊，這樣的陣型。

　　索布德見阿爾斯楞汗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趕忙向阿爾斯楞汗辯解道：“大汗，我真的沒有說謊。這一次不光我回來了，還有一千多敗兵，您要是不信，可以找幾個來問，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阿爾斯楞汗這時候倒有些相信他說的話了，索布德既然敢找人來對質，那么他說的話，其中應該有八九成是真的。

　　雖然有些相信他的話，但是阿爾斯楞汗而是命令衛兵，從土默部的敗兵中挑選幾個帶入王帳中。

　　很快，衛兵就帶著幾個敗兵進入王帳。

　　阿爾斯楞汗還認識其中一個，這是草原上的勇士——烏吉斯格朗，他們三兄弟的武勇，就連阿爾斯楞汗也十分的羨慕，曾經向索布德索要這幾人幾人，但都被拒絕了。但此時他身上像索布德一樣狼狽，滿臉都是惶恐之色。

　　這幾個人進了王帳，馬上匍匐跪倒，磕頭不已。

　　阿爾斯楞汗看著他們的窩囊樣，也沒有讓他們起來，直接跟他們說：“聽說這一次你們在戰場上碰到了一員猛將，土默部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是不是？”

　　這幾個敗兵，聽到阿爾斯楞汗的問話，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不由得想起了賈珂在戰場上的神勇，那在戰場上放著白光的戰甲，揮舞起來好像流星的畫戟，奔跑起來好想飛龍的戰馬，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亂肢橫飛，在他們軍中來往出入，如入無人之境。想到這里，他們不由得顫抖起來，他們再也不想見到這個魔鬼。他根本不是人，是長生天在這個地面上最大的敵人——魔鬼。

　　阿爾斯楞汗看他只是提了一句，下面的敗兵就嚇得瑟瑟發抖，好像隨時要癱在地上一樣，不由得心中也升起了一陣恐懼，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把這草原上的勇士嚇成這樣。

　　阿爾斯楞汗見他們嚇得都不敢開口，非常生氣，他直接向烏吉斯格朗問道：“烏吉斯格朗你是草原上的勇士，應該像天上的星辰一樣，看你現在的樣子這樣懦弱，你現在還是韃靼人的勇士嗎？”

　　烏吉斯格朗聽到大汗的問話，心情稍稍鎮定，他抬起頭來，看著阿爾斯楞汗，語氣中帶著哭腔說道：“大汗，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人類，他是個魔鬼。我們無數的勇士被他殺死，我的兩個兄長也死在他的手下。甚至連我們土默部的第一勇士烏恩其也被他殺了，我們是實在沒有辦法，每次進攻只要想著要面對那個男人，我們就沒有任何膽氣，我們部落中許多的勇士，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敢。大汗這不是我們的錯，是那個男人太厲害了。”

　　阿爾斯楞汗看著眼前的烏吉斯格朗也愣在了那里，這一下他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這樣武勇的人。南朝有這樣的勇士真是讓人羨慕，如果這樣的勇士是他的手下，他會封給這位勇士幾萬人的部落。

　　阿爾斯楞汗自以為弄清楚了前因后果，一定是這個勇士太過厲害，土默部的騎兵，被他率領鐵甲軍一舉擊敗。

　　阿爾斯楞汗既然弄清楚的原因，便讓索布德，烏吉斯格朗退下去休息，等待其他部落的消息再做打算。

　　開平衛在大勝土默部后，并沒有放松警惕。賈珂命令馮陌帶領騎兵，在方圓一百里范圍內不停的巡邏。以防還有別的韃靼人部落前來進攻。

　　同時命令，黃柏峰對青壯進行持續性的訓練，在完全安全前不能有一絲松懈。

　　在給開平衛眾人布置任務后，賈珂給宣府鎮節度使王濤寫了一軍報，報告他這個大好消息，開平衛在野戰中大破韃靼人騎兵，斬首三千兩百級，俘虜六百余人。自身傷亡超過兩百，請節度使趕快補充人手，以備韃靼人再次來犯。

　　寫完軍報裝入信封，用蠟封好蓋上開平衛千戶印。

　　然后，把軍報交給劉雨，讓他親自交給節度使王濤，然后把節度使的回話，帶回開平衛。

　　劉雨帶著賈珂給節度使的軍報，騎著快馬，晝夜不停趕往宣府鎮。到達宣府鎮外，發現戒備森嚴，城門都已經關閉。

　　劉雨在城下向上喊到：“我是開平衛的信使，奉千戶大人之命前來給節度使大人送緊急軍情。快開門讓我進去。”

　　從樓上的士兵聽到他的話，不敢怠慢，馬上向上官匯報。城門官聽手下匯報，說是開平衛送來緊急軍情，要向節度使大人稟報，知道耽誤不得馬上上城頭，向下面仔細觀看。他一看這個人他認識，上一次也是這個人給節度使達人送信。這才放下心來，對下面喊道：“這位兄弟你在下面稍等，我去向節度使大人稟報，現在城門已經封了，沒有節度使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開城門，為令者斬。”

　　劉雨在下面拱手道：“這位大人拜托了。”

　　城門官點了點頭，然后就命令手下，馬上去節度使府向王濤稟報。

　　這時候節度使王濤，正在房中，焦躁不安。宣府鎮作為本朝九邊重鎮之一，一直以來是防范韃靼人的最前沿。這一次韃靼人不顧信譽，突然犯邊，破壞了兩邊多年來的默契。

　　以前韃靼人雖時有侵犯，但都是小打小鬧。除了最前沿的開平衛，其他地方都是無事的。沒想到今年韃靼人大舉犯邊，宣府鎮各處關隘，被攻破不少。韃靼人把宣府鎮，當成了牧場，燒殺搶掠，無有不為。

　　他還得到內部軍報，今年不光他宣府鎮，其他各處邊關重鎮，也受到了韃靼人的進攻。現在陜西，山西，河北，以及遼東。都受到了韃靼人的進攻。

　　本朝至今是處處防御，處處防不住。損失之慘重，從開朝以來，從未有過。

　　聽說皇上已經大怒，訓斥各鎮節度使的召書已經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