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實驗

　　馮陌和黃柏峰兩位副千戶，聽到賈珂這么說，已經完全傻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這位千戶大人是不是瘋了？這紙甲怎么能當真甲胄穿在身上？

　　旁邊的眾百戶聽到賈珂這么說，也不可置信的在議論紛紛。雖然賈珂住在旁邊，不好說太難聽的話。但是全都發表意見，表示不看好這些紙甲的防御力。

　　賈珂聽他們這么說，也沒有制止，因為對這些剛制作成的紙甲，他心里也沒有底。只有試驗過后才知道成不成功。

　　這時候三位老師傅，已經給三個假人都穿好了紙甲，然后回到賈珂身邊向他匯報，“大人，三個假人都已經穿上紙甲。可以進行試驗了。”

　　賈珂點點頭，然后回頭對馮陌和黃柏峰說道：“你們兩個誰先試一試，看弓箭能不能射穿。如果能穿透，看在什么距離上能射穿。”

　　馮陌年輕氣盛，二話不說就從旁邊士兵手里接過一張弓。然后走到離三個假人大約一百步的地方，對準其中一個假人，拉弓搭箭，瞄準一下手一松，這支箭就像閃電一樣射向那個假人。

　　只聽得“砰”的一聲，準確的射中那個假人，但射中假人的箭矢馬上掉落在地。

　　賈珂一眾人一看射中了，馬上跑過去，去看這個紙甲的情況。眾人到達假人跟前，仔細觀察假人身上的紙甲。

　　只見紙甲被射中的部位，只有一個四五分深的印子，根本就沒有射穿紙甲。賈珂和眾人一看，都大喜。這種情況說明這些紙甲。防御力還是很不錯的。

　　賈珂讓馮陌在向前二十步射擊，于是馮陌在一下八十步處，再次拉弓搭箭，對準他剛才射的那個假人，再次射出一箭，這一次，依然準確的命中假人。而箭矢牢牢的釘在了紙甲上，眾人再次上前觀看，發現箭矢深入紙甲有六七分深。

　　大家再次退開，由馮陌射擊。馮陌連續的拉弓射箭。步數不停的降低，六十步沒有穿透，四十步沒有穿透，到二十步才稍稍穿透。

　　這是候大家對紙甲的防御性，已經完全的相信了。

　　接著又是測試剩下的兩副指甲的防御力。

　　經過測試，還是魏師傅制做的紙甲最是精良。在二十步的距離上，仍然不能穿透。直到在十步時才穿透紙甲。

　　這樣的防御力，絕不遜色于一般制作稍次的鐵甲了。

　　賈珂把魏師傅叫到跟前，問他道：“這位老師傅，你做的紙甲，最是精良。不知有沒有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制作起來麻不麻煩？如果要大量制作，有什么困難？”

　　魏師傅趕緊躬身回答說：“回稟千戶大人，小人制作的這個紙甲，大致上和大人給的，那個制作方法相同。只不過小的在其中加入了棉麻。這樣這些紙作的甲片中，就有了筋骨。這樣這些甲片就更加牢固。”

　　黃師傅接著又說：“如果要大量制作紙甲，就必須大量的制造紙張。這個倒是不難。制造出的紙張也不需要多好。就是人手有些不夠。”

　　賈珂聽他這么一說，是大喜過望，既然知道程序不復雜，只是缺少人手，那還不簡單，開平衛有幾千個小伙子。如果需要，這些士兵完全都可以頂上去。

　　賈珂把兩個副千戶叫到身邊，馬上和他們商量道：“你們看著紙甲怎么樣？能不能頂用？”

　　馮陌剛才親自試驗了指甲的防御力，現在對紙甲的好處，自然是稱贊不絕。當場就對賈珂說道：“大人，咱們開平衛到士兵，如果都能裝備上這樣的紙甲，再憑借咱們的新練習的方陣，對付草原上的韃靼人，至少可以以一敵五。”

　　黃柏峰對新的紙甲也是贊不絕口。要求趕快制造，讓開平衛全體士兵趕快穿上，爭取在韃靼人南下前，讓每一個士兵都有一套。

　　賈珂這兩個副千戶都沒有反對，也就決定馬上制造，他把陳喜和魏師傅叫到跟前，問他們說：“如果給全開平衛兩千多名戰士，每人一件紙甲需要多長時間？”

　　陳喜雖然是匠戶營的營頭，但是對于紙甲這個新生事物，還是不很了解，只好轉身望向魏師傅。

　　魏師傅看到賈珂和陳喜都看向他，于是低下頭仔細斟酌了一下，抬頭對他們說：“幾位大人，如果全匠戶營一起制作，要讓全開平衛每人都裝備一件，大概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賈珂一聽，覺得太慢了，最多再過一個月韃靼人就可能要南下入侵了。他哪有兩個月的時間，給魏師傅。

　　于是賈珂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太慢了，二十天，我要你二十天給我做出兩千副紙甲來。”

　　魏師傅聽到賈珂這么說，嚇得臉色都白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賈珂面前，帶的哭腔對賈珂說：“千戶大人，你就饒了小的吧，二十天的時間，小人實在是完不成。”

　　賈珂知道是有些強人所難，于是上前扶起他，柔聲對他說道：“老師傅，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是我等不起，全開平衛的戰士也等不起。二十天之內一定要完成。你需要什么跟我說，只要是二十天之內，讓全開平衛打戰士披上這紙甲。我就是砸鍋賣鐵也給你辦到。”

　　魏師傅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千戶大人心里有些感動，相比起以前的那些只知道撈錢的千戶來說，這個新來的千戶大人，簡直就是算是愛兵如子了。為了全開平衛的士兵，對他這個低賤的匠人，都恭敬有加，他還有什么理由不賣命呢？那些大人們不都是說，士為知己者死嗎？現在這個賈大人就是他的知己。

　　于是他再次低下頭，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再次抬起頭對賈珂說：“大人，你要想讓我在二十天之內造出兩千副紙甲。除了匠戶營的人，你還得再給我配一千五百個人，用這一千五百個人打下手，我保證二十天之內給您打造出兩千副紙甲。”

　　賈珂一聽他的話，喜出望外。轉過身來對黃柏峰說道：“黃千戶，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咱們帶著開平衛全部的步兵，再從騎兵隊調一百騎兵。這些人，你全部帶著，聽候魏師傅的指揮，一定要在二十天之內，制造出兩千副紙甲。”

　　黃柏峰嚴肅的拱手說道：“大人請放心。卑職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絕不會辜負大人的期望。”

　　賈珂點點頭，又回身對馮陌說道：“這段時間，步兵們都去制造紙甲了，咱們開平衛的防御非常松懈。一旦韃靼人偷襲，后果不堪設想。你親自帶領全體騎兵隊，全部作為偵察騎兵，把偵查范圍擴大到向北一百五十里，向南一百里。能不能辦到？”

　　馮陌說話不多，見到賈珂問他，也沒有別的話，只是堅定的說了一個字：“能。”

　　賈珂知道這對他很難，但是現在誰又不難呢，他沒有辦法，他必須趕時間。于是他拍了拍馮陌的肩膀，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