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坐上。
乖乖一臉的感同身受:爸爸好可憐,終于體會到了我的痛苦。
寂靜的車廂內。
鐘祝身形頓了頓,而后猛地起身。
原本要撞上車頂的腦袋撞在了行歡忽然出現的手掌上。
抬頭。
行歡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女人。
沒有羞澀,沒有慌亂,只是看起來有些迷糊,有些懵。
行歡移開手掌,一手安撫著乖乖,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奶茶,吸了口,壓了壓驚。
車輛繼續啟動,行駛。
柳芊芊松了口氣,道:“沒事沒事,有個小孩子忽然跑到了馬路上,還好我跟車距離遠。”
聞言。
行歡看向車窗外。
看到了一個站在車前有些被嚇懵了的小男孩,還有那急沖過來的小男孩媽媽。
正巧路過的交警停了下來,前去查看。
鐘祝回過神,卻沒有離開行歡,反倒是忽然看著行歡,陷入了沉思。
見此。
行歡收回投到車窗外的目光,放下奶茶,神色有些奇怪的看著鐘祝,道:“你沒有…”
鐘祝打斷道:“沒有。”
行歡點了點頭,道:“繼續?”
鐘祝忽然湊近,好奇道:“不著急,忽然感覺好奇怪,離你越近,越是有種強烈的沖動。”
行歡雙手扶住了身上女人的軟腰,有點意外,道:“你很享受這種沖動?”
鐘祝看著面前這雙沉靜如水的眼睛,道:“有一點。”
行歡笑了笑,轉而道:“三米吧。”
鐘祝微微起身,微笑著抬手,道:“成交。”
行歡抬手與之拍了一下。
柳芊芊看了眼后視鏡,開心道:“成功啦?太好了。”
鐘祝得意道:“那是,姐姐我出馬,一定成。”
行歡無奈,道:“下來吧,不安全。”
鐘祝抬了抬屁股,頓了頓,然后又重重的坐了下來,一臉無辜,道:“不能怪我,是我的身體不愿意離開,跟我無關。”
柳芊芊對這種感受很深刻,道:“對,我也經常這樣管不住自己的身體,就想賴在老板身上,感覺一靠上,我就變成了乖乖似的,那種感受,好幸福。”
“跟老板之間的距離越近,靠的越近,那種幸福感越強烈。”
行歡笑而不語。
鐘祝忽然拿出手機,然后跟行歡臉貼臉,自拍了一張。
自拍的瞬間,鐘祝的嘴唇忽然印在了行歡的臉頰上。
之后。
手機桌面圖片變成了這張自拍。
“留一個紀念,這樣就算最后得不到小哥哥你,這張照片也能證明我曾經擁有過。”
不止如此。
在鐘祝的眼中,行歡還看到了其他的東西,想必這張照片對其而言還有著其他用處。
不過沒什么可在意的。
片刻后。
超市到了。
三人下了車。
超市人很多,行歡一左一右,帶著兩個女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沒有在意,開始挑選食材。
說起來精挑細選這個標簽用來挑選食材有些浪費了,完全可以去古玩市場撿漏,或者去賭石。
不過行歡并不缺錢,所以相對而言,還是挑選食材實用。
如此。
一翻掃蕩后,三人離開超市回到了餐廳。
在周小白的幫助下,行歡將食材轉移到了廚房內。
柳芊芊和鐘祝沒有繼續留下來,而是一起離開,前去找靳圓圓商量接下來的約戰。
餐廳內。
行歡整理好食材,這才坐了下來。
張子溪已經完成了繪畫,畫的是一對中年夫婦,還有那站在中年夫婦中間,牽著手,笑容天真的小女孩。
淚水滑落,滴落下了畫紙上,打濕了這幅畫。
周小白心疼。
行歡暗暗嘆息。
與林江雪睡夢中的流淚,靳圓圓放聲大哭不同,張子溪的哭泣有些茫然無措。
這已經是第三個在餐廳里,在他面前哭的女人了。
無言間。
行歡拿過畫紙看了看,道:“不錯,有進步,算是踏進去了一只腳。”
張子溪緊握著畫筆,低聲道:“可我還是沒有找到答案。”
行歡放下畫紙,想了想,道:“為什么想要當一個演員,一個明星?”
張子溪頓了頓,道:“因為…喜歡…“
“喜歡?”
行歡笑了笑,道:“真的只是因為喜歡?”
張子溪沉默了,開始審視自己的內心。
喜歡么…
也許,算不上有多喜歡。
那為什么還要拼命努力的成為一名演員,成為一個明星。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有了這個念頭與方向的。
張子溪的回憶倒轉,想起了十二歲的時候,自己從一本雜志上看到的一個故事。
故事里,女人與自己的愛人走散了。
找了很久,女人始終沒能找到自己的愛人。
直到有一天,有人對那個女人說:“既然你找不到,那么為什么不站在高處,讓他來找你。”
“即使到時候他沒有找來,你站的高了,也會看的更遠,可以繼續找他,不是么?”
這么多年過去,故事的后面張子溪早已忘了,現在只記得這一句話。
回想起當初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她不知為何,忽然迫切的想要站的更高,看的更遠。
于是,她選擇了成為演員,成為明星。
當時還小,不明白為什么會那么迫切,現在想想,卻是忽然有些明白了。
她想要站的更高,更耀眼,讓自己的親生父母可以看到自己。
一直以來,她其實是有感覺的,感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等待。
等待什么,以前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
結果已經等來,可是該怎么面對這個結果,還有當年的一切…
“轟隆!”
外面忽然響起了雷鳴聲。
張子溪腦中一陣刺痛,不由抱頭痛呼出聲。
周小白見此連忙急切道:“子溪,你怎么了?”
行歡頓了頓,起身離開廚房,來到張子溪身邊,手掌輕輕放在了對方的頭上,無言安撫。
悄無聲息中,治愈心靈的力量沒入了張子溪體內。
漸漸的。
張子溪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陷入了沉睡。
周小白見此微微松了口氣,嘆道:“子溪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會很怕閃電和打雷。”
“我詢問過醫生,說是很有可能是曾經的經歷讓子溪對雷雨天有陰影。”
“曾經的經歷…”
“想來那樣的經歷一定很可怕…”
行歡聞言若有所思,收回了手。
周小白攬著忽然變得很是柔弱的張子溪,神色間滿是疼惜。
伴隨著雷鳴聲,閃電也開始出現。
風起,雨卻還未來。
行歡頓了頓,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帶她上樓休息吧。”
周小白怔了怔,道:“這,方便嗎?”
行歡笑了笑,道:“方便。”
周小白看了看張子溪,也不再客氣,微笑道:“那就麻煩老板你了。”
行歡點頭,上前將張子溪抱了起來,走向樓梯。
周小白跟了上去。
片刻后。
行歡一個人回到了餐廳,還未坐下,手機忽然響起。
來電人:光頭大佬 行歡隨手接通。
下一刻,電話里傳來了一道有些嘶啞的聲音:“小子,開門。”
行歡看向餐廳門外,透過玻璃,看到了石中天那充滿孤獨的身影。
還真是…挺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