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回藍星
在第五紀元之前，受制于主位面的面積和貧乏的信徒數量，神靈的神力一直都不寬裕，牧師職業者的數量自然也跟著上不去，施法者才是諸位面的主流，可隨著第五紀元的到來，主位面的面積膨脹了百倍，隨之帶來的人口膨脹讓神靈的神力變得充裕了起來，因此引發了牧師數量的爆發。
雖然到現在為止，施法者依然是諸位面的主流，但牧師的崛起，已經威脅到了施法者的地位，而且可以預計的是，隨著農業之神的出現，新種子和化肥的投入使用，主位面的人口數量會迎來一輪新的爆發，到時候神力再度膨脹的神靈們肯定會大規模增加牧師數量，這會動搖魔網的地位，威脅神秘少女的權柄。
“對神秘少女來說，神力網絡就是一個顛覆者、攪局者，它正在侵蝕‘魔網’，就如同‘農業’侵蝕‘饑荒’那樣，如果放任不管的話，這位神秘少女可能會無法維持自己的神靈等級，一路跌落…。”
“但偏偏神秘少女沒辦法對神力網絡的擴張做出阻止，因為牽扯到神靈數量太多了，即便是以神秘少女的神靈等級，一口氣對上這么多神靈，下場也不會太好…。”
“那么祂的選擇應該是將神力網絡納入到魔網里面，不知道祂是什么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但從主位面的情況來看，祂的進展顯然不大，沒有哪個神靈愿意將自己的神力網絡和魔網對接。”
他捏起一串晶瑩的葡萄，剝開皮，吞咽了下去，然后思索了起來，
“神秘少女的提議對我有利有弊。”
“弊端很明顯，將神力網絡和魔網對接，必然會導致我在諸多位面中教會的實力暴露在神秘少女的視線里面，并且一旦出現魔網崩潰，或者神秘少女主動切斷魔網的情況，我的牧師會在短時間內失去釋放神術的能力。”
“但好處同樣明顯。”
“首先，將神力網絡和魔網對接會降低神力在傳輸過程中的損耗，大幅度減輕我的負擔。”
“其次，將神力網絡和魔網對接后會解決我穿越回藍星后無法為異界的牧師提供神力的問題，從我成神后找不到藍星信徒和我之間連接的無形之線來看，信徒和我的聯系顯然是無法跨越兩個世界，一旦我離開異界回歸藍星，異界這邊的牧師就會因為無法連接到我、無法通過祈禱的方式從我這里借來神力，從而失去釋放神術的能力，這會造成我已經隕落的假象，引發信徒的大范圍恐慌和改變信仰。”
“當然，當我從藍星回到異界、重新和信徒產生聯系后，肯定會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回流，甚至多來幾次會讓信徒和牧師習慣這種時不時無法聯系我的情況，并作出相應的改變，以規避所謂的‘虛弱期’，可這依然改變不了我的牧師相對于其他神靈的牧師來說有較大破綻這一點，而且也會導致諸神對我產生關注，祂們會好奇我每隔一段時間就切斷和信徒的連接玩失蹤是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針對祂們的陰謀。”
“原本我的想法是留下一個分身在這里接納信仰、轉化信仰以及為牧師提供神力，但當我回到藍星后，被切斷和我連接的分身在信仰的催化下說不定會產生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而將神力網絡和魔網對接可以完美的解決這點，我只需要將一部分神力留在魔網之中，這樣即便是我離開藍星，我的信徒依然可以通過魔網借用我的神力來釋放神術，諸神和信徒不會察覺到我已經離開異界了。”
“除此之外，我還能和神秘少女搭上關系，阻擋可能的會發生的、來自于黎明之主的進攻。”
姜浩在思索中，開始傾向于將神力網絡和魔網對接。
雖然將神力網絡接入魔網會導致教會的實力暴露在神秘少女的視線之下，但他本身并沒有大力在異界發展教會的想法。
其原因在于異界諸神早已經將主位面的信仰瓜分一空，哪怕是理論上是他權柄輻射范圍內的農民，也都已經信仰了其他的神靈，從祂們手里搶奪信徒必然會爆發戰爭，如果他沒有藍星這塊沒什么神靈開發的世界作為后盾的話，他肯定嘗試從其他神靈的手里搶奪信徒，畢竟這是每個新神在晉升之后所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但他有藍星作為后盾，對他來說，七十億人口，哪怕只有六十億人信仰他，也比在異界和數百位神靈爭奪二十幾億的信徒要強得多。
神秘少女蜜絲特拉在短暫的等待后看著沉思中的姜浩，說：“偉大的山德魯殿下，將神力網絡納入魔網是為了穩固我的權柄，我無意窺視您的教會，也不會和您造成任何沖突，我在主位面沒有多少信徒，在漫長的歲月里，我也沒有和任何一位神靈敵對…。”
如果你知道影魔網落在我手里的話，你就不會說出這番話了，聽著神秘少女蜜絲特拉的話，姜浩下意識的想道。
“…如果你能答應我，我會非常感謝，并幫你攔住黎明之主的打壓，當然，僅限于主位面，我不想插手到你和祂對‘太陽’權柄的爭奪之中。”這位優雅的神秘少女提出了自己作為交換的條件。
我的偽神出身果然瞞不過這位魔網遍布整個多元宇宙的神秘少女，大概祂就是看中了這點才想到從我身上尋找突破口的吧，畢竟除了剛剛晉升真神又有黎明之主這樣的強敵在側的神靈才有可能答應祂，將自己的神力網絡接入魔網…姜浩心里閃過幾個想法，他斟酌了一下詞語，問道：“我想知道，您、災厄主宰和萬物終亡之主，你們為什么不熱衷于傳播信仰。”
這個疑問他早就產生過，他很好奇，為什么萬物終亡之主、災厄主宰這兩位神靈等級高達19的神靈，他們的教會會非常弱小，信徒更是難以見到，連名字在主位面中都沒什么人傳播，存在感相當低，遠不如那些位格在他們之下的神靈。
一開始，他以為是這些原初就已經存在的、無比古老和強大的神靈并不在乎神力的多寡，可晉升真神后他才明白，神靈所能駕馭的神力是無限的，借助龐大的神力，神靈更是能做到種種看起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縱然是權柄的強弱鎖死了神靈的實力上限，可擁有龐大神力的神靈在和同級別神靈的戰斗中依然能占據大量的優勢。
以己度人，自己如果晉升神靈等級19的偉大神力，自己依然會選擇擴大自己的信仰，而不會嫌棄神力太多。
而且他們可以不在乎信仰，不主動展現神跡，但不應該是在主位面的存在感那么低，死亡、災難，可是生命最原初的恐懼，作為主宰了‘死亡’、‘災厄’的神靈的神名不應該會出現無人知曉的情況。
這種詭異的情況像是被這兩位神靈刻意讓世人遺忘了自己的名字一樣。
祂們的舉動讓他懷疑是信仰有問題，神靈在吸納信仰后造成種種后遺癥，影響神靈的不朽，但他聽說過因為戰爭、謀殺而隕落的神靈，沒有聽說過因為信仰而隕落的神靈。
如果說信仰有問題的話，這漫天的神靈不可能一位都察覺不到，祂們不可能依然熱衷于傳播信仰，而且如果信仰真的有問題，那么為什么和祂們同為原初的神靈，神靈等級同樣高達19的黑夜女士卻是整個主位面，信徒數量最多的一位神靈？
聽到姜浩的問題，神秘少女蜜絲特拉的聲音明顯詫異了起來，“沒想到剛剛晉升真神的你，竟然會注意到這兩位古老的神靈。”
“我只是在偶然間發現了這兩位神靈的情況，我很好奇，主位面無數人都知道制定了最初秩序的七位神靈中有災厄主宰和萬物終亡之主，卻沒什么人知道祂們的名字，就好像是祂們刻意抹去了自己的名字一樣。”姜浩刻意展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祂們并沒有刻意的將自己的名字抹去，如果你仔細尋找的話，依然能找到祂們的神名，但祂們的名字的確正在被世人遺忘，這是祂們自身的存在正在從多元宇宙中消失所造成的自然現象。”
看著臉上更疑惑的姜浩，神秘少女蜜絲特拉蒙在面紗后面的臉上輕輕的笑了起來，“至于其中的原因，牽扯到神靈等級19的偉大神力之后的兩個晉升方向：加強自身在多元宇宙中的存在感和讓自身的存在感從多元宇宙中消失。”
“至于更具體的方法，我對此也并不是很了解，你可以嘗試去詢問黑夜女士，或許祂會告訴你答案，我這邊只能給你一點情報，最初從神靈等級19的偉大神力晉升到神靈等級20神上神的是原初太陽神。”
阿曼納塔？
姜浩本能的想到了這位遠古太陽神，但片刻之后他就在心里否定了，如果神秘少女蜜絲特拉指的是阿曼納塔的話，那么祂會說遠古太陽神，而不是原初太陽神。
“祂是主位面誕生之初，與災厄主宰、萬物終亡之主祂們共同制定了世界最初秩序的神靈。”
那不就是阿曼納塔嗎？原初七神共同制定了世界最初的秩序，這是第一紀元，而原初七神中的太陽神正是遠古太陽神阿曼納塔。
“阿曼納塔？”姜浩將心理的猜測說了出來。
“不是阿曼納塔。”神秘少女蜜絲特拉搖頭說道：“阿曼納塔只是那位原初太陽神從多元宇宙中消失之后的產物，祂誕生的時間是第二紀元，要晚于那位秩序主宰，只不過祂接受了原初太陽神消失后留下的遺產，從而晉升到了神靈等級19的偉大神力。”
“這一點，你嘗試著消耗神力向記錄了整個多元宇宙所有過去的時間長河換取答案，來求證我說的話是否正確。”
祂看著姜浩，繼續說道：“在晉升到神靈等級20過程中，原初太陽神的存在感就越來越弱，等祂晉升到神靈等級20之后，祂就從多元宇宙中消失了，連時間長河都無法留下祂存在于過去的絲毫痕跡，只有數位見過祂、知曉祂存在的古老神靈在自己記憶中留下了關于祂的些許模糊印象。”
也就是說，萬物終亡之主和災厄主宰正在向神靈等級20的神上神晉升？他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笑著說道：“感謝殿下的解答，我會將神力網絡和您的魔網對接。”
“感謝你的幫助，我會為你的第一位教皇送上我的真摯祝福。”
在神秘少女蜜絲特拉離開之后，姜浩回到了自己的神座之上，他消耗神力、使用自己的‘神之所想、即為現實’的能力，召喚出時間長河。
隨著神力的劇烈消耗，一條貫穿了多元宇宙過去、現在、未來的時間長河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將自己的意識投入其中，開始逆流而上。
第五紀元、第四紀元、第三紀元、第二紀元…一個個藏在時光中的虛幻景象被他的思維感知到。
在這樣的遨游中，他感覺自己的神力飛速的燃燒，但他并沒有脫離時間長河，反而奮力沖擊。
黎明之災、皇冠戰爭、帝國的崩潰、被侵蝕的伊曼紐爾、巨龍的誕生、遠古太陽神阿曼納塔向主位面宣告自己的存在等等歷史景象在他的眼前一一掠過，一直到他在時間長河上看見了白茫茫的空白。
因為原初太陽神祂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時間長河里留下的是一片空白嗎？
姜浩思索了片刻，從時間長河中脫離出來。
他離開了自己的神國，降臨陰影位面，在老人驚駭的目光中，伸手抓住浮空城，
“我的神力屏蔽了魔網對你的感知，只要你不出現在神秘少女的面前，就不用擔心祂會察覺到你的存在”
說完，他來到域外虛空，確定沒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后召喚出黑色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