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任務完成后,距離目的地仍有一小段距離。路對面站著一群面帶悔色的人,而這邊的通關者也陸續爬起來,打算結伴而行。
白浪沒有耽擱時間,只是和重獲自由的高文三女打個招呼,暗示她們不要忘記報恩還債。尤其慫妹能走到今天,全托了他的福氣。聽說引導者準備了神秘禮物,你們懂的。
隨后,他便孤身一人,一瘸一拐向終點走去。其余人也三三兩兩結伴而行,車叔還在照顧幾個跟他一起沖刺的小老弟。
行走在通往營地的道路上,空蕩蕩沒有一個行人。周遭傳來絡繹不絕的行尸嚎叫,以及各種怪物的警告低鳴。
他用手機電筒向四周照去,看到那些高墻底層墻壁上,密密麻麻釘滿絞盤,用鎖鏈栓著大批行尸與怪獸,一望無際。剛才那段道路絕不是惡趣味,更像某種‘防御機制’?
白浪若有所思,誰要是翻墻而入,下場顯然不妙。這種手法,就像普通人在院子內豢養惡犬,而土豪在后院飼養獵豹,這個營地口味比較重,養行尸走肉和變異怪。
距離兩棟大樓越來越近,他遠遠看到一座人工鑄造的水泥混凝土高墻。墻壁很厚重,殘留著各種夸張的戰斗痕跡,叫人心驚。巨大鋼鐵閘門兩側,是左右對稱的塔樓,安裝了探照燈與機炮。
這才是真正的營地所在!
高墻的背后傳出五光十色的燈光,以及喧鬧的聲音,乃至勁爆的音樂,與墻外陰森死寂的世界形成鮮明對比。那些家養行尸區域,只算得上過渡地帶。
放哨的人早已注意到他們的到來,將燈光照射下來,在地面畫出一個軌跡,指引他前進。
順利通過偏門安檢后,守門人習以為常,指明方向道:“新人去那棟螺旋大樓報道,你們的負責人就在門口。對了,歡迎來到‘羅格營地’,祝你玩的愉快。”
一頭霧水進入營地,另一個世界向他敞開了大門。
營地內建造著大量不超過三層的建筑,五光十色的廣告牌,臟亂差的擁擠街道,充滿另類活力。
盡管已經午夜,但依舊喧嘩熱鬧,燒烤攤、叫賣聲、街頭醉漢斗毆、擺滿藥劑的地攤、粉紅色的招牌(這個可以有!)下方,熱情的長腿姐姐,充滿愛心的扶住那些醉漢,帶他們進屋喝杯水冷靜一下。
此外,還有刀法出神入化的大佬,現場花式分解一只羊頭魔物,接著被一群攜帶管制器械的家伙起哄叫好,然后搶購一空,拿到不同攤位進行烹制。
這里規模不小,像一個熱鬧的小鎮。原址顯然是這座城市的一部分,被圈禁后,又重新改造過,顯得擁堵、密集。
白浪朝著中心地帶的螺旋建筑走去,形形色色路人擦肩而過。
這里有人騎摩托、有人開越野車,也有載滿動物肢體的滴血貨車呼嘯而過,以及騎乘古怪獸類的人士…現代與蒙昧混合在一起,光怪陸離。
至于營地居民的造型,同樣五花八門。
野蠻人風格的筋肉壯漢,穿著皮甲,留著莫西干發型,背著斧頭,或者戰錘大搖大擺從路邊走過;也有身穿長袍的法師低調前行,路人紛紛避讓;背后挎著步槍,用斗篷遮住頭部的修女…一身現代風格金屬鎧甲,背著大劍的騎士;同樣也有休閑裝的行人,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
“這…”眼前的畫面,與白浪想象中的營地完全不同,比木黑地鐵站的配置還要魔幻,當真匪夷所思!
走在街道上,這里的居民在見到新人后,紛紛起哄,搖晃著手中酒瓶,對著白浪戲謔怪叫,或做出挑釁。
抵達兩棟高層之一的‘螺旋大樓’前,那位旗袍引導者早已等候許久。
在她不遠處,一個海帶頭青年正低著頭,玩一款掌機游戲。不多時,車叔等人也趕到。
白浪留心觀察,附近聚集了不到20人。大頭還是一起乘坐‘喪尸量販攻城錘號’的同伴;另外有兩個渾身污跡,坐在臺階上沉默發呆的男人,是之前與他一起從酒店突圍的‘隊友’。
這些人顯然通過其他路線進入營地,但也經歷了一番考驗。
就在白浪分析狀況時,一個新來的胖子承受不住,沖到‘引導者’面前,顏藝崩潰的大喊大叫:“救我!我在路上被怪物抓傷,又被那些活尸咬到!我會不會被感染?我會不會死?你是引導者,我完成你指定的任務,你必須幫助我,救我,快救我啊!”
胖子一嗓子,其余人皆心有戚戚焉。就連白浪也將注意力轉移過去。
他倒沒被活尸抓傷,卻被更兇殘的‘活尸狗’咬了一口,此外各種小傷不斷,如今整條小腿都處于麻木狀態。
“你們不用擔心,那些活尸借助‘地獄’力量復蘇,和電影中被病毒感染的喪尸完全不同。你們被抓傷、咬傷,當然會感染尸毒,但只要及時治療就沒問題了。這點小傷,死不了的。”引導者姐姐不以為意的笑道。
接著,她又低聲嘀咕:“如果那么容易就死掉,樂園組織這場試煉還有什么意義?”
聽到‘地獄的力量’,白浪心中一動,回憶這一夜所見所聞,突然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濃烈的興趣!這里顯然存在超凡的力量,一時間腦袋里浮現出各種各樣的想法。
引導者說話間,抬手看了看手表,又道:“再等15分鐘,我會統一回答問題。你們現在可以原地休息,或者彼此交流相互熟悉一下,畢竟接下來的一個月嘛…還有,認真整理心中疑問,等會少提弱智問題。”
“你!那邊的漂亮大長腿,過來一下,來把這些發下去。一人一張,這可是我為你們準備的私人獎品,好好感恩吧。”
旗袍女點出鶴立雞群的女會長,交給對方一疊銀行卡似的東西。
很快,白浪也領到一張,拿在手中把玩。
卡片上印著幾個他不認識的標志,有抽象的咆哮巨口、被割破的眼睛、帶著兜帽的天使,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符號。
與此同時,他聽到身邊有人驚呼:“這是‘圣修會’的標志!”
“還有‘天使院’!這里不是異世界嗎?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出現現實中的東西?”
“難道那個傳言是真的?那些非人強者,都是樂園的一份子?”
身旁傳來吵雜的爭論聲,白浪聽得一頭霧水。莫非他之前穿越的‘主世界’,和這個‘任務世界’還有其他聯系不成?
此時他正好路過‘車叔’身邊,便故作隨意的說了句:“圣修會是什么?”
“哈?”
聽到這問題,車叔瞪大眼睛,奇怪的盯著他,一副‘你開玩笑嗎?’的怪異神情。
白浪立刻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這‘圣修會’顯然和他老家的‘十字幫、光頭教’一樣,已經成為一種常識。
于是他隨機應變,故作輕松的強行轉移話題,閑聊似得說道:“我是說,你覺得這‘圣修會’是什么情況?它們真的和這個世界有聯系?還是說,這位引導者就是其中一員,卡上的印記僅是她個人愛好?”
“她又不是‘修女’。再說,這張卡上還有‘天使院’的徽章。倒是剛才來的路上,有不少持槍修女,差點忽略掉了!”車叔一拍腦袋,露出理所應當的表情,“看樣子‘圣修會’與這個世界,必然存在某種聯系!”
聽到這兒,白浪識趣的閉嘴。身為一個外星人,他實在沒資格繼續交談下去,搞不好就會穿幫,于是果斷離開。
之前他就覺得這些人很奇特,對于‘傳火樂園’這種突出其來遭遇,也能快速適應并擺正心態。面對怪物襲擊時,同樣展現出強大的接受能力、適應能力。
再結合車叔只言片語透露的信息,以及那若然如此的模樣。白浪嚴重懷疑,他之前穿越的世界,不僅存在‘超自然力量’,而且相當普遍,眾人皆知的樣子。
想到這里,他內心也變的躍躍欲試起來,期待起接下來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