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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感情的事情,總是很復雜的

  月知陰晴圓缺時,人知悲歡離合事。

  年中十月從陰始,古來八九離別詩。

  莫問莫念莫癡癡,欲說還休身不知。

  不若一杯醉于世,管他身前身后嗤。

  ······

  之后的三個月,時間過得很快。

  一個官人送著一個姑娘去尋大夫,一個黑衣劍客去了漠北,一個賊人進了天牢。

  姑娘找到了大夫交了錢,大夫救了她爹。

  是在第三個月的時候,她爹醒了過來,姑娘趴在床邊哭了好久,弄得她爹有些手足無措。

  哭完之后,她說她要學武。

  她爹不明白為什么,這孩子怎么突然變了性子。

  姑娘卻只是低著頭,紅著眼睛沒有說話,因為她不想讓她爹擔心。

  她要去劫獄,去救一個人。

  黑衣劍客是在第二個月抵達漠北的,抱著他的那一把斷劍。

  從那一天開始,漠北的馬賊就死了一批又一批。

  直到第三個月,馬賊們受不了,他們聯合了起來,要圍殺此人。

  那一天,到底聚集了多少馬賊?

  有人說幾千,有人說幾萬,雖然少有人說的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那一天的馬蹄聲震得幾里外都聽得到,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在看不到頭的彎刀鐵蹄前,那個黑衣劍客舉著劍,殺了過去。

  殺得昏天黑地,殺得日月失色,殺得血好像染紅了每一顆沙子,殺得連馬匹都無一生還。

  殺到盡處,他的身后已經是一片伏尸血地。

  拿著自己手中的斷劍呆站了半響,劍客丟開了斷劍,從地上隨手拔起了一把馬賊頭子配的直劍一瘸一拐地向著大漠地更深處走去。

  現在,那斷了的一尺半,補上了。

  沒人能再攔住他的去路,誰都不行。

  狂風卷起,那黑衣血袍,緩緩地走進了黃沙里,沾著血和灰塵的手掌緊緊地握在劍柄上。

  從那一天開始,天下出現了一把最兇的劍。

  名為,皆殺。

  長恨不在,見者皆殺。

  ······

  李駟被抓的消息完全傳開了,傳到了那么幾個地方,惹起了那么幾件小事。

  云山隱居處。

  一個白衣青年看著自己手中的消息,發愣了一會兒,接著又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完了,若是被小云知道了這個消息,估計又要鬧脾氣了。

  想著,他把消息偷偷地藏了起來,看來是不打算讓他的那個小丫鬟知道了。

  一邊藏,他一邊想到,李駟這家伙要多久才會逃出來呢。

  一個月,還是兩月?

  總之,他這閑不住的人,肯定待不到第三個月。

  青山空門前。

  那個劍客還在練劍,他白天練劍,晚上練劍,就沒停下來過。

  這時,一個人影從遠處踏著輕功飛來,穿著寬袍大袖,一副閑散的模樣。

  散人落在了門前,對著劍客晃了晃手里的一卷紙頭說道。

  “不復,李駟的新消息來了,你想知道嗎?”

  劍客手中的劍頓了一下。

  “說。”

  他淡淡地回答道。

  “他被人抓住了,對方好像還是一個小姑娘。”散人笑著聳了聳自己的肩膀。

  “······”

  沉默了一會兒后,劍客冷哼了一聲,收起了自己的劍,向著門里走去。

  “哎,你不練劍啦?”

  “沒心情。”

  “嘩,今天還真是水往上走,日從西出啊。李駟被人抓住了,你不練劍了,那我是不是也該干些什么,比如,去練會兒拳法?”

  劍客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走開。

  鐵劍門里。

  鐵慕衣什么都不知道,他因為上次沒能把李駟帶回來,所以還被他娘關在書房里罰抄百家經,這一次是四百遍。

  ······

  自從李駟進了天牢之后,就發現這牢里還挺好的,有吃有喝,每天除了被手臂粗的鐵鏈鎖著,也不用做什么事情。

  這里面的人也好,說話也好聽。

  關在他隔壁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雖然看不到對方,但是兩人也偶爾會聊聊天,和他說話,著實還是蠻有趣的。

  在天牢中的第一個月,他就是這么度過的,過得他都有些不舍得走了。

  直到第一個月末的時候,一個太監打扮的人走了進來,對他說有人要見他。

  李駟被帶出了牢獄,手上和腳上鎖著重重的鐵環,太監一路領著他,向著皇宮走去。

  進了皇宮之后,他們就徑直去了御花園,別問李駟怎么知道這條路是往御花園去的,皇宮他也來過好幾次了,雖然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只是去御膳房里偷酒喝而已。

  那時御廚們皆以為是哪里進了一只大老鼠,把酒缸都喝空了。

  不過李駟也因此常常醉得不省人事,他的酒量實在是不太好的。

  御花園中,假山清泉相接,小路石橋互連,奇珍花卉,錦鯉紅魚,碧草蘭亭,鳥雀輕鳴,在這春末的日子里,確實是一副盛景。

  那公公帶著李駟走到了一處庭院里,庭院的中間,一個穿著黃色錦袍的青年男人正坐在那,在旁人的侍奉下,靜靜地喝著茶。

  見到李駟走了進來,他放下了茶杯,輕抬起眼睛說道。

  “想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啊,李駟。”

  李駟笑著回答了一句。

  “怎么會不容易呢,這不是您喚了一聲,我就來了嗎?”

  說罷,他還舉了舉在自己手中的鐵鏈,意思是自己可沒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眼前的這個人是誰,李駟自然知道,他就是當今大唐的皇上,李世宗。

  這世上也確實沒有他想見,而不能見的人。

  “哼——”李世宗輕輕地嘆了口氣,說實話,他拿李駟這個家伙有些沒有辦法。

  雖然李駟折了皇家的面子這是事實,但是他也不是一個為了面子就能殺人的暴君。

  而且當年偷的白玉鐲已經還回來了,這也算是江湖人對朝廷服軟的一個表現,對于那件事,他早就沒有那么生氣了。

  加上李駟也確實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或者從某些角度來講,他的為人還不錯。

  所以對于李駟,李世宗其實也沒有什么非要責罰的地方。

  不過關于這人,卻有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這件事情,也是李世宗為什么非要抓住他不可的原因。

  那就是他的皇妹長安,似乎是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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