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胖子后,馮庫就已經出離了憤怒。
原來罪魁禍首是斧頭幫,這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呀!
胖子正視著他,平靜說:“琛哥不在,有什么話跟我講好了,我會轉告他的。”
馮庫氣笑了,他指了指胖子,氣極點頭說:“好!現在的小崽子們是越來越有種了啊!你回去跟阿琛講,要想動我鱷魚幫,就沖著我來!別干這種窩囊事兒!”
說罷,他大步來到周捕頭身前,一把搶過鑰匙,丟給手下:“去把人給我帶出來!”
周捕頭一時不查,被奪了鑰匙,頓時大怒,沖馮庫大喝:“馮庫!你瘋了!這里是巡捕房!”
“我知道是巡捕房!要不是看著你的面子,我直接讓人把這拆了!”
馮庫沖面面相覷的手下大吼:“還愣著干嘛?等著我親自動手啊?”
手下小聲遲疑問:“不是來救大嫂嗎?”
“瞎了眼嗎?那不是人嗎?”
馮庫氣得上前抽了他們兩巴掌,指著霍廷恩大吼。
手下滿腹疑惑,但也不敢反駁,只能來到牢房門前,試鑰匙開門。
周捕頭快被馮庫這個二貨氣背過去了,他大步來到牢房們前,一把搶回了鑰匙,黑著臉沖胖子說:“薛林兄弟,我同意你們把人放在我這里,是看在王老幫主的面子上。”
“你們向我保證過,這個人不會惹麻煩,但現在看來并不是這個情況。”
他又看向馮庫:“這個人你們兩家都要,那至于給誰,還是你們自己決定,我只是幫忙,你們別把我夾在中間難做,人我讓人送出去,出了巡捕房的門,這個人就和我沒關系了,有什么事你們也別來找我。”
說罷,他打開牢房門,指著昏迷不醒的霍廷恩,沖牢區巡捕吩咐:“把他帶出去!”
巡捕快步上前,一個拉胳膊,一個拽腿,抬著霍廷恩走出了牢房。
“等一下。”
胖子走上前來,伸手攔住,皺眉問:“周捕頭,你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你說怎么辦?”
周捕頭無奈了,巡捕將霍廷恩抬出來,又被攔住,只能把他放在了地上歇手。
“哎哎哎!干嘛呢!有把人往地上放的嗎?”
馮庫看得著急,扭頭沖手下大罵:“有沒有點眼力見兒?不知道接一下?”
見他著急心疼的樣子,周捕頭和胖子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馮庫兩名手下也有些尷尬。
他們忍不住懷疑,難道這小子是馮爺的私生子?不然他怎么會這么關心?
馮庫絲毫沒有察覺,在他的眼中,這個被巡捕粗魯放在地上的人就是他新收的姨太,春紅。
手下邁步上前,胖子身后那幾個斧頭幫幫眾直接從腰間拔出了斧頭,抓在手中,冷冷的擋在了他們前方。
“想動手啊?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馮庫直接掏槍,抵在了斧頭幫幫眾的腦袋上。
幫眾不服氣,昂著腦袋,狠狠的瞪著他。
“馮爺。”
胖子也拔出了斧頭,搖搖頭,認真的說:“這個人,你不能帶走!”
“我能不能帶走用得著和你說嗎?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話?叫阿琛來和我談!”
馮庫很不爽,他自認是和王老幫主一輩兒的大哥,王琛來和他談還差不多,這胖子算個什么東西?只不過是個二當家,居然敢和他這樣說話。
“愣著干什么?接人啊!外面兄弟還等著回家吃飯呢!別耽誤工夫!”
馮庫數落著手下,不再搭理胖子,他自恃身份,和胖子多說一句都覺得跌份兒。
斧頭幫的兇名太盛,手下們有些忌憚。
但聽到馮庫的話,他們也想了起來,外面有幾百號兄弟等著,還怕個鬼啊!
于是乎,他們的膽氣也壯了起來,拔出槍來,抵著斧頭幫幫眾將其逼開,抬起了依然昏迷不醒的霍廷恩。
胖子看著他們的行動,面色陰沉。
“馮庫!”
他不再客氣,直呼馮庫姓名,冷聲問:“你是一定要和我們斧頭幫做對咯?”
用槍管拍了拍他流著油汗的臉,馮庫哼了聲說:“老子的名字是你叫的嗎?你們抓了我的人,還他媽說我跟你們做對,王老幫主過世后,你們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這事兒我占著理兒,我也不怕你們尋仇,阿琛要是不服氣,就回去開香堂,當著尚海道上兄弟的面,咱們再好好掰扯掰扯!”
說罷,他瞪了那兩名幫眾一眼,昂首吩咐:“咱們走!”
手下抬起霍廷恩,往門口走去。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二當家面色陰沉。
他不怕動手,但他知道動手也討不了好。
他們只有幾把斧頭,馮庫他們有槍,門外還有幾百號兄弟。
但這事兒可不算完,馮庫這混球顯然是沒把斧頭幫放在眼里,還搶了琛哥的人,琛哥不會放過他的。
拿出手帕來,他擦著臉上的油汗,板著臉抬手:“咱們走!”
目送他們離開,周捕頭無奈嘆了口氣,這次他算是把兩邊都得罪了。
還是趕緊想想怎么善后吧!
門外,四散坐在巡捕房門口的鱷魚幫幫眾看到馮庫出來,都趕忙迎了上來。
但他們卻看到跟著馮庫出來的兩個手下抬著的卻是一個鼻青臉腫,昏迷不醒的男人?
“怎么回事兒?不是來救大嫂的嗎?怎么弄出個男人?”
他們疑惑詢問,那兩名手下也一肚子疑惑,便打了個哈哈,含糊了過去。
馮庫“愛妻心切”,出來后便吩咐手下去叫黃包車,挑了輛座墊軟的新車,才回來讓手下把“愛妻”攙了上去。
他吩咐車夫前富順煙館,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
讓幫眾自行返回,那兩名心腹手下也招了輛黃包車,跟了上來。
馮庫將昏迷不醒的“愛妻”摟在懷中,心疼不已。
“我的寶貝兒!真是苦了你了!你等著,我早晚得把那斧頭幫給他滅了!給你出氣!”
看著將個大男人摟在懷中,絮叨個不停的馮庫,兩名手下面面相覷,同時打了個寒顫。
不多時,他們便回到了富順煙館。
吩咐手下將“愛妻”抬了下來,馮庫親自護送,將“愛妻”送回了臥房。
留守在煙館里的手下見到老大出門一趟,弄回來一個受了傷的男人,還如此體貼呵護,不由滿臉懵逼。
“哥,那男的是誰啊?幫主怎么這么照顧他?”
手下們很是好奇。
那兩名心腹心中別扭,卻又不敢說明,只得呵斥著讓他們別問,也別靠近臥房。
來到偏房,坐下喝茶,兩個心腹相視一眼,無奈嘆氣。
“真沒想到,跟了老大這么長時間,居然沒發現他有這個愛好。”
“他這么看重咱們,會不會有別的意圖?”
“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