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南和身前的李樂天是廳里僅有的兩個穿著便服的人,鶴立雞群,加山一眼便看到了他。
沒有過來,他只是沖費南點了點頭。
他前面的那位處長級別的警隊官員也看向了費南這個方向,眼神忽然變得慍怒,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瞪的不是費南,而是一旁的李樂天。
看到那官員,李樂天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翻了個白眼。
白發老者爽朗笑著,一路走著,不時停下腳步,和賓客們打著招呼。
他就是劉賢成,這次酒會的發起人。
他一出現,賓客們便都圍上前去,和他打著招呼。
劉賢成不僅是中華總商會的副會長,也是湘港最大的四家信托公司的名譽主席,湘港商界老前輩級別的人物。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不管身家幾何,都只能算他的后輩。
不過,能讓這么多政商界人士、社會名流等人這么給面子的,卻是他背后所代表的那個人。
中華總商會的會長,霍東起。
“費老板。”
李樂天湊到費南身邊,笑嘻嘻的攀上費南的肩膀,沖莎蓮娜挑了挑眉毛,問:“這位方經理,和你是什么關系?”
他這樣堂而皇之的探手,費南卻也不好躲閃,便淡然回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啊?”
他聳聳肩,笑嘻嘻的說:“我對方小姐一見傾心,如果方小姐還單身的話,我倒想和她發展一下感情。”
“不好意思,你來遲了。”
費南微笑著攬起莎蓮娜的后腰:“她是我的女人。”
“哦?也就是說沒結婚是嗎?”
李樂天聳了聳肩:“那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咯?”
微皺眉頭,費南聲音略沉了些許:“李公子,我有哪里得罪過你嗎?”
“怎么會?當然沒有!”
李樂天夸張的攤了下手,沖他擠了擠眼睛:“大家都是男人,難免見獵心喜嘛!”
說著,他索性將半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費南的肩膀上,笑嘻嘻的問:“大陸有沒有這種水平的美女啊?我還沒去過,有機會得見識一下。”
費南沒開口,忽然感覺后腰被捏了下,回頭看去,卻是莎蓮娜眼中隱現擔憂,沖他使了個眼色,生怕他發作。
她知道費南的脾氣,這種場合下一旦動手,對方又是警務處副處長的公子,沒那么容易善后的。
沖她笑了笑,遞上了個寬慰的眼神,費南笑著將李樂天的手從肩頭上拿了下來,口中說:“每個女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要學會發現不同的美呀!李公子。”
見他什么招都接得住,李樂天索性把話直接挑明了,他抱起胳膊笑問:“費老板,你和我老爸是什么時候認識的?”
“不好意思,我并不認識你老爸。”
費南搖頭說:“李公子,你想問什么,直接說好了。”
“夠爽快!”
李樂天哈哈笑著說:“你今天拿下的九龍那塊地皮,有沒有興趣一起開發啊?”
“哦?”
費南眼神微動,心中恍然,原來這家伙是盯上了那塊地皮。
“不好意思,那塊地皮的開發項目已經確定了,我們在荃灣和沙田還有兩塊地,不知道李公子有沒有興趣?”
“我只對九龍那塊地有興趣。”
李樂天問:“什么項目?方不方便透露一下?”
“不好意思,項目暫時需要保密,不過肯定不是商業用途。”
“哦?”
李樂天眼珠轉了轉,心中快速思索。
九龍那塊地皮最大的價值就在于它可以操作轉換成商業用地來開發升值,但這家伙居然說不會作為商業用途,那買回去做什么?蓋公園嗎?
“不是吧?這么神秘?講一講又不會掉塊肉,透漏點啦!”
李樂天不依不饒的追問。
“不好意思,真的不方便透露。”
費南再次婉拒。
“不是吧?”
李樂天瞇起了眼睛,冷哼著問:“這點面子都不給,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見他沒完沒了,費南也有些煩了。
探手按在他的肩頭,費南看向他的眼睛,口中問:“李公子,這里的衛生間在哪兒?”
“衛生間?”
李樂天又沒躲過他的手,下意識的看向他的眼睛,視線卻像是忽然進入了一團粘稠的膠水中一般,瞬間恍惚了下。
“在外面,誒?你說起衛生間,我突然也好想上廁所。”
李樂天晃了晃腦袋,回過神來,忽然臉色一變,趕忙推開費南的手,轉身便走。
然而,剛走出幾步,他忽然面色漲紅的夾起了腿,隨即屁股后面便傳來了一連串鞭炮聲。
不是吧?這點路都憋不住?
費南捂著鼻子向后退去,眼中疑惑。
這心理暗示的效果未免也太夸張了點,他只不過是想讓李樂天產生便意,自己去上廁所,別再來煩他,但沒想到李樂天連這幾步路都沒能憋住,直接交待在了褲襠里。
怪不得黃威廉直接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變成了個瘋子,看來普通人的確沒有應對心理暗示的抵抗能力。
聽到動靜,四周的賓客疑惑的看向聲音來源處,隨即便看到一臉漲紅的李樂天,以及他逐漸濕潤的褲襠,和順著寬大褲腿流下的污漬。
惡臭彌漫,眾人驚呼一聲,紛紛捂起嘴巴,向后退去。
“王八蛋!你搞我?”
李樂天像是猜到了什么,回頭怒視費南。
費南疑惑的聳聳肩,一臉的無辜。
噼里啪啦!
李樂天的臉憋成了紫色,他不敢再停留,趕忙以一種怪異的步伐往大廳門口小跑而去。
眾人看著他,不由得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費南叫過侍者,指了指地上的污漬,小聲囑咐:“李公子拉肚子了,趕快處理一下。”
侍者趕忙小跑著去尋找支援,污漬四周頓時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捂著口鼻退到一旁,莎蓮娜眼睛笑成了兩輪彎月,忍俊問:“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費南撇了撇嘴:“他自己拉稀,關我什么事?”
噗嗤笑了聲,莎蓮娜妙目流轉,白了他一樣,小聲問:“他一會兒回來怎么收場啊?”
“他還有臉回來?”
費南一臉驚訝,隨即笑著說:“他有什么證據嗎?又不是我害了他。”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那也得能加到我身上才行,一個傻乎乎的二代罷了,沒必要在意他。”
費南平靜說:“這次權當給他長點記性,他如果還不識相,那我也不介意多給他點苦頭嘗嘗。”
“你太壞了。”
“廢話,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好人?”
看了她一眼,費南平淡說:“沒人可以拿我女人開玩笑。”
莎蓮娜聞言,呼吸急促了幾分,再看向費南的眼神也變得水汪汪一片,泛著漣漪。
她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