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謹出來了,王文定本來還想吐槽兩句,只是當他朝著煥然一新的葉謹看去的時候卻是心里震了一下,愣在了原地。
葉謹回頭看著站在原地的王文定,皺眉道:“剛才還跟催命似的,傻站著干什么?”
王文定被驚醒,支支吾吾道:“咳咳…走走走。”
葉謹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
王文定看著葉謹的背影心里有點不太平靜,暗暗嘀咕,自己也不好這口啊,剛才冷不丁一看咋會覺得這小子長的這么帥呢?
不行,不行,一定是在一群老爺們中間呆的太久,心態扭曲了,過后得看看心理醫生去,再找幾個女班的妹子交流一下,重振男性雄風。
如果葉謹知道王文定心里想的,一準捯他兩錘,讓他六根清凈清凈。
秦江武校的演武場。
王文定和葉謹趕到的時候,兩千個座位席已經坐滿了,過道上也都是人。
當年葉謹心思都在比武上,沒往別處想,再次經歷的時候,他便明白了這提議比武之人的險惡用心。
大抵就是想當著國人的面擊敗武校學生,讓秦江武校丟臉,同時還能踩上華夏武術一腳。
你們的學生不就是因為我們的人說華夏武術不能打才動手打的人么?那我們就用事實說話,華夏武術就是花架子!
這臉打的響不響?疼不疼?
那是響的跟雷似的,疼的入骨髓似的,但是不管多疼,還得憋著受辱,不光要受外人的辱,還要受自己人的辱!
放在在普通人眼里,武校學生練的都是武術,被擊敗了就是武術無能,大爺大媽才不管你是不是真傳。
“都是你墨跡的,沒座兒了吧!”王文定上了看臺,環視了一圈也沒看著熟人,想湊合擠擠都沒轍。
葉謹瞪了王文定一眼道:“哼!就是有座兒你也能坐得住?走!去前場!”
王文定納悶道:“有啥坐不住的,咱們也不參賽,去前場干什么?”
葉謹朝著場中看了一眼,主持人已經上臺了,知道時間不多了,便不再理會王文定,直接在看臺的護欄上一撐便躍了下去。
“我草!你小子虎逼啊!”王文定被葉謹冒失的舉動嚇了一跳。
演武場看臺起碼有三米來高,還能這么跳,不得摔個好歹的!
王文定搶了幾步趴在看臺上往下一瞅,發現葉謹什么事兒都沒有,已經朝著前場的休息區走過去了。
“這小子啥時候這么靈巧了?”
王文定有點犯嘀咕,看著葉謹越走越遠,猶豫了一下也抬腿翻出了護欄,不過卻沒敢像葉謹那么跳,而是蹲下身子,手扯著護欄,試探了幾下才跳下去。
“哎呦臥槽…”
一落地王文定感覺腳都震麻了,身子晃了晃,雙手在了地上,要不是下肢力量還算過關,非得崴腳不可。
“你干什么的,怎么跑前場來了!”
在前場維持秩序的保安見看見了葉謹,急忙跑過來攔人了,葉謹是新生,還沒穿校服,他還以為是觀眾闖進來了。
保安師傅的動作也驚動了休息區,給學生發葡萄糖的王鐸轉頭看到葉謹也愣了一下,有點哭笑不得道:“你這小子都追到這來了?至于么!”
王鐸就是王文定口中的王教練,主教擒拿和詠春套路,也是葉謹這一期新生的班主任。
王鐸對葉謹印象挺深的,一開學就纏著他說要拜師學國術實戰,追人都能追到澡堂子,告訴他扎馬步能長功夫,他就能扎到膝蓋韌帶拉傷的狠人。
葉謹肯定是想上場的,不過不能直接這么說,要不然就得被攆出去,便道:“我想離近點看,學習學習。”
王鐸聞言只好苦笑的對保安師傅揮了揮手:“老郭,別攔他了,這是我學生。”
盡管覺得葉謹愛磨人,但是王鐸對葉謹的恒心還是很欣賞的,這年頭肯吃苦的孩子少了,再加上昨天還拒絕了葉謹,心里一軟就松口了。
“教練,還有我!”王文定也一瘸一拐的趕到了,臉上帶著尬笑。
王鐸氣苦:“你小子怎么也…真胡鬧!你倆都上一邊老實呆著,不要影響接下來要上場的師兄。”
比武馬上開始了,王鐸也沒心思應對這兩個冒失的學生。
“小王,你平時怎么教的學生,一點規矩都沒有!”
坐在主教練席位上的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神情有些不悅道。
年輕人穿了一身大紅色的運動服,梳了個大背頭,油光锃亮,年紀看起來比王鐸要小,卻管稱呼王鐸為小王。
王鐸臉色尷尬,急忙賠禮道:“周教,真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兒,我已經教訓過了。”
當著學生的面被損,王鐸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不過沒辦法,縣官不如現管,人家是上頭派來的,校長都得給人當孫子,更何況他一個小教練。
葉謹看著中年人眉頭微皺。
這個人他記得,叫周大成,是上屬部門委派的比武指導教練,當時比武的事兒鬧得挺大,引起了地方的重視,就派了這么一個人來,秦江武校還專門給他辦了歡迎儀式。
王文定撇了撇嘴,低聲咕噥道:“揍性!”
周教練只是擠兌了王鐸一句就不搭理他了,轉過頭對著第一個上場的學生嚴肅的囑咐道:“記住,不能用散打和自由搏擊一類的現代格斗技術,只能用功夫,武術架子要擺好,贏得漂亮點,打出我們華夏武術的風采來,領導們都看著呢!”
葉謹把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里,眉頭皺的更深了,心說難怪前世秦江武校的學生輸的那么慘,原來還有這么一層原因在。
在武校里教的都是表演套路,連練法都沒有,更不要提打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說明這個指導教練完全不知道實際情況,十有八九是個外行!
不用散打,不用搏擊,還贏得漂亮?想輸的體面點都是不可能的事兒!
只是那個學生不知道是被周教練的官威給震住了,還是被這兩千來人觀戰的大排場給嚇住了,光知道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葉謹嘆了口氣,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哪里經受過這種場面的洗禮,雖然是武校的學生,但是比武這種事兒也就能在電視里看看,而且還有這么多觀眾,心理壓力想必絕非一般,腦袋估計都是一片空白,腿也是軟的。
葉謹扯住挨個給學生遞葡萄糖的王鐸,沉聲道:“王教練,您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