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日夢?
“小孟，來我辦公室！”孟曉白還沒到工位，就被經理叫去了辦公室。
經理辦公室里，坐著兩個人，孟曉白一進來，這兩人的視線都放在他身上，臉上看不出一絲和善。
坐在辦公椅上的，是個四十歲的油膩中年男子，樂直播的辦公室經理張凱。高高的發際線，額頭反光，估計距離禿頂已經不遠。
臉大脖子粗，穿著寬大的襯衫和黑色西裝，肥碩的肚子里像是藏了個籃球，此時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孟曉白。
而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的人噸位不比張凱少。
看起來得有五十歲，皮膚粗糙黝黑，身體壯實如牛，濃眉大眼，一張大臉快趕得上孟曉白的臉盆了！
如果是男人，這樣的體格可以稱之為強壯，但這個人卻是個女人！
她臉上打著厚厚的粉底，還涂了鮮艷的唇色，穿著露肩的“性感”衣服，露出她寬闊的肩膀和胸膛！
喬小雨，這就是她的名字，和她的身材嚴重不符。然而這還不是最違和的，了解她身份的孟曉白，每次都感到想吐！
喬蘿莉公主，樂直播人氣最高的女主播，她從不露臉直播，但她卻有著讓無數宅男興奮的蘿莉音。每次喬蘿莉公主直播，都會有大批的粉絲追捧，打賞送禮物，在她的蘿莉音中幻想翩翩。
然而誰能知道，他們瘋狂追捧的“喬蘿莉公主”，其實是眼前這么一位壯實的“大媽”呢？
“經理。”孟曉白心里有預感，絕對沒有什么好事。
果然，張凱擺出一臉嚴肅的表情，質問他道：“小孟啊，你這個工作怎么做的？主播都投訴到我這里來了！”
“說你不配合主播工作，還故意給主播工作制造障礙！這是怎么回事？”
“沒有啊！”孟曉白一臉無辜。
“還說沒有？”旁邊的“喬蘿莉公主”喬小雨立刻擺出一張臭臉，當面指責道：“昨天我直播的時候，你封禁我直播間十分鐘，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給我的人氣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害我損失了多少收入？害公司損失了多少收入？你賠得起嗎？張經理，像這種員工，一定要處分他，免得他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
提到這件事，孟曉白都感覺惡心。他的工作是直播超管，就是管理直播間。一旦直播間出現違規內容，要及時制止。
昨天喬小雨直播的時候，涉嫌用聲音大尺度直播！當時孟曉白就警告了她，讓她收斂。
可喬小雨發現直播間的觀眾被她的大尺度蘿莉音刺激到了，一直在刷禮物。所以無視了孟曉白的警告，繼續直播。
按照網站的規定，孟曉白便把她的直播間封禁了十分鐘，并不長，只是為了給她一個警告。當時喬小雨就暴躁了，在公司群里把孟曉白罵了一頓，今天居然還找經理告狀來了。
“經理，我真沒…”孟曉白的話還沒說完，張凱就打斷了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你怎么做事的？”
“給你發工資，就是讓你跟公司過不去的？”
“正經事不做，凈給我添亂！你不知道喬小雨是我們公司人氣最高的主播嗎？她一個月給公司帶來的收入超過你三年的工資！”
“你這個月的績效獎金沒了！而且，我警告你，這樣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孟曉白沒有還口的機會，因為他看出來了，張凱根本就沒打算給他解釋的機會，也不聽他解釋。
現在罵他，就是為了安撫喬小雨！讓她高興，保住公司的這顆搖錢樹！
而孟曉白，只是一個背鍋俠！批評、辱罵，扣工資，他被懲罰的越狠，喬小雨就越解氣！
果然，聽到張凱痛罵孟曉白，喬小雨的大臉盆子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得意的指著孟曉白說道：“聽到沒了？以后給我長點記性！當個狗屁超管，還以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切！”
孟曉白很惱火，他捫心自問，自己沒有做錯什么！是喬小雨在違規直播，他只是按照公司的規定做事。
如果他當時什么都不做，有人舉報違規直播，到時候責任比現在更嚴重，而且背鍋的還是孟曉白！
總之，就是怎樣做都不對，喬小雨沒有錯，經理也不會錯，錯的必須是自己！
這不公平！孟曉白也無法忍受！
“你先去忙吧，我再批評他幾句。”張凱對喬小雨說道。
“這才差不多。”喬小雨站起來，隨手拿起一面鏡子照著自己的有五十歲的面孔，說道：“不生氣，生氣會變丑！”
孟曉白露出鄙夷的表情，這大媽心里真是一點B數都沒有！
喬小雨離開辦公室，張凱的表情立刻緩和了一些，說道：“小孟啊，你也別往心里去，工作嘛就是這樣。”
“張經理！我只是按規矩辦事！處分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孟曉白反問道。
張凱有些錯愕，平時孟曉白在他眼中一直是個“老實人”形象，很容易欺負的，今天居然敢質問他，看來他的確生氣了。
他安撫道：“年輕人吃點虧是好事。你好好干！”
“好好干？”孟曉白輕蔑的笑了一聲，對張凱說道：“張經理，當初你是跟我說，實習期一滿，就要進入技術部工作的。薪資也會提高，現在為什么我還在做超管的工作？”
“小孟！跟領導說話，你態度要端正點！”張凱露出不悅的表情，說道：“人事方面，公司會有安排，你急什么呢？”
“不急？那公司給我交房租嗎？包餐嗎？獎金沒有，還動不動就扣工資！”孟曉白不滿道，“如果是這樣，那我不干了！”
聽到孟曉白說不干了，張凱的立刻換上了笑臉，說道：“年輕人吶，不要動不動說辭職。現在工作不好找，你這個抗壓能力要提升一點。現在實習是讓你學經驗，多好！”
“這樣吧，我再問問技術部，看看能不能把你安排進去，行吧？”
孟曉白知道，他這是緩兵之計，張凱無非是舍不得孟曉白這個廉價勞動力罷了！
但孟曉白也不指望，他今天另有目的。他對張凱說道：“我還有件事要說。”
“說吧。”打一棒給一個甜棗，現在張凱完全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我們公司的直播軟件不是經常崩潰嗎？”孟曉白說道，“我自己做了個直播系統，想賣給公司。”
“你自己做了個直播系統？”聽到孟曉白的話，張凱先是一愣，隨即露出笑意，說道：“嗯，年輕人積極點是對的。不過公司不需要，我們有自己的直播系統。”
“我還沒說完，我這個系統比公司的性能強大多了，他擁有…”孟曉白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凱打斷了。
“你打算賣多少錢？”張凱問道。
“嗯，我覺得它價值一百萬。”孟曉白認真的說道。
張凱睜大眼睛看著他，沉默了三秒，居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小伙子，講笑話還這么認真！”張凱樂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們公司的直播系統，是花了十萬塊請專業團隊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你說你做了個系統，還要賣一百萬？哈哈哈！”張凱笑的肚子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少做點夢，多做點事！出去吧！”
孟曉白深吸一口氣，直接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要辭職！”
“辭職？”張凱眉眼嚴肅起來，“你要想清楚，現在辭職，還想找這么好的工作不容易！還有，不管你辭不辭職，今天的工作都必須做好。你先去工作，這件事明天再談！”
孟曉白沒有再說話，離開了辦公室，辭職也不是立刻能辦完手續的，他現在一心想要辭職。
忙碌了一上午，中午趁著午餐的時候，孟曉白來到了技術部，他覺得張凱不識貨，技術部的主管康向南應該能明白他直播系統的價值。
技術部的一群人正要去餐廳吃飯，為首的三十歲戴眼鏡的中年人正是康向南。
“康主管。”孟曉白叫住他，自我介紹道：“我是運營部的孟曉白，我做了個直播系統想給你看看。”
“嗯？”康向南看著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做了個直播系統？”
“對！這個直播系統的穩定性非常強大，完全能供應一個大網站的超高流量，即便同時有幾百萬觀眾同時觀看直播也能保持穩定，進行最優的適配…”
“停！你想干什么？”跟張凱一樣，康向南也沒聽他介紹。
“我想把這套系統賣給公司！”孟曉白干脆的說道。
“賣給公司？”康向南回頭，跟技術部的一群程序員對視一眼，都大笑起來。
“哈哈，這小子，真有意思，自己做套系統還想賣給公司？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傻子，做的直播系統不如你咯？”一個資深程序員嘲笑道。
“真TM搞笑，你一個人做出來的，比我們一個部門做出來的還要好？”有人鄙視的看著孟曉白。
“無語了！估計是個小白，什么都不懂。寫了兩行代碼，就以為自己是大神了！”
“小子。”康向南拍了拍孟曉白的肩膀，語氣略帶譏諷的說道：“別太自以為是了！讓讓，我們要吃飯了！”
說著，一群人笑著從孟曉白旁邊走過去，并且還肆無忌憚的談笑著。
“哈哈，這個人以前沒見過啊，我們公司還有這么逗的人？”
“叫什么孟曉白？真是個小白啊！”
“居然想賣直播系統，不知道他腦子怎么長的！”
“笑死我了！不行，我要發個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