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您老之前不說,多虧了陳公臺,才不至于被曹操算計嗎?現在又必須是內人了?我怎么不知道,原來陳公臺和咱爹是‘內人’關系?”
“公臺當然不一樣…不對,是為父和硬盤不一樣,硬盤他…你什么態度?這么和你爹說話!”
呂布在詞窮之后,發動了終極話術。
白圖聽到呂玲綺和義父吵了起來,頓時酒醒了七分!
稍微回憶一下,白圖也就記了起來,他們這是爭論什么…
今天呂布來找白圖的酒局宗旨,現在終于一清二楚,什么罵曹操、罵劉備,都是順便,說到底…呂布這是來“說親”的!
考慮到之前呂玲綺提到的話,這事兒還真和張揚脫不了關系。
畢竟張春華是張揚的侄女,說到底應該是張揚說動了呂布,來給他侄女和呂布的義子說親。
只是…張揚還真是不見外,呂布不僅是楚王的義父,可還是楚后的親爹呢!
至于曹操、劉備、小心算計什么的,無非只是個理由。
只是聽起來還真挺像那么回事兒,不知道是張揚說服呂布時講的,還是呂布自己琢磨的。
“義父,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和春華沒什么特別的關系…”白圖見狀,連忙解釋道。
呂布聞言一瞪眼道:“你還說沒有關系?那你為什么知道,為父要說的是張春華?”
“你都說了是和賈文和一樣‘壞’的,還能是誰?”呂玲綺這時小聲嘀咕道。
呂布權當沒聽見,繼續對白圖說道:“人家張家小姐,如今也已經二十有五,再怎么晚婚,也到了當嫁的年紀。硬盤,人家這六七年,一直做你的尚書郎,如何能再嫁別人?你可不能不負責任!”
白圖:???
“尚書郎而已,之前公琰不也是尚書郎…”白圖連連搖頭——這是什么黑鍋?
明明自己對尚書郎,也沒有做過連續加班之外的過分事情,怎么還扯到了“負責”?
“硬盤是正人君子,其他人可不是,總之現在大家可都不僅僅是將張家小姐,當做是‘尚書郎’。”呂布強調道。
“那當初她為什么要就職?有向吏部反應過,該職位不適合自己嗎?”呂玲綺馬上反駁道。
呂布又瞪了女兒一眼,之后咬牙道:“就職前…就職前我同意了!沒錯,就是我同意了這婚事。”
呂布一副我臉就放這兒,“了不起你們撕了”的做派,令白圖和呂玲綺也無奈不已。
“哎,近則今年,遠則明年,楚國怕是也無法再像前幾年一樣、在天下大亂中獨善其身,一旦全面涉足于天下亂局之中,到時不僅為父可能也要親往前線,而且到那時也不好再納妃。”呂布突然又開始從天下大勢出口,令白圖和呂玲綺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而就在這時,呂布又忽然轉口道:“或是硬盤你老實告訴我,那個張春華究竟可不可靠?又或者是…你對她入宮,可有什么疑慮?若是如此,撤換尚書郎之事,宜早不宜遲,為父也做一回壞人,將張春華…說給仲謀也挺般配的!”
呂布大概是覺得,孫權也挺“壞”的?
“不,春華一向忠于職守,倒也不用撤職,而且我們大楚講究婚姻自由,不必非得說親…”白圖立刻解釋了一句。
“不不不,張春華情況特殊,這個親必須為父來說!再說她在尚書郎這么多年,都沒有升遷的意思,怕也不是很優秀…哎。”呂布嘆息的說道。
“等等!義父,我估計春華之所以沒有升遷,還是因為大家都以為…”
白圖還沒有說完,便發現自己被呂布繞進去了!
不過也確實如此,尚書郎作為“楚王助理”之職,不僅本身升遷應該很快,而且對日后的發展,也有很大益處才對。
就像是當初的蔣琬,就職一年后就直接外放為太守,在一年多之前,更是調回了六部中樞,現在是吏部左侍郎,隨時有可能轉正為吏部尚書——畢竟吏部尚書的就職年限通常都很短,會經常換人。
歷史上蔣琬在蜀漢,也是尚書郎做了沒幾年,就又做了丞相長史——也就是丞相府的副手,甚至在其被任命尚書郎的共計十五年后,就已經接了諸葛亮的班!
當然,這也是多虧了諸葛亮“配合”…
而張春華,在尚書郎一坐就是六七年,這很不符合常理。
之所以出現這種詭異的現象,居然朝堂上也沒人對此有什么意見,也正是因為大家默認張春華的身份是楚王一邊的“內人”…
另一方面,也是白圖對其的“超額任用”,令張春華掌握的信息,遠遠高于正常尚書郎。
很多不應該和“外人”提及,或是連殿閣會議都沒有經過的事情,白圖都會先讓張春華幫自己梳理一下!
而白圖之所以這么“墮落”,也是因為張春華之前的表現,令白圖感覺太“舒服”——總是能夠將楚王負責的內事,打理到井井有條。
并且迄今為止,白圖沒有任何一次,發現張春華有什么僭越、或是有傾向的作以引導,完全是按照白圖最“舒服”的方式,來梳理內事、給出建議,所以…白圖很墮落的沒有主動提起換人的事情。
正如呂布所說,現在張春華反而不適合再外放出去,要么罷官嫁人,要么可以轉為內參,不過選擇后者的話,張春華無疑將更嫁不出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呂布讓白圖負起責任,倒是也沒說錯…
“看來硬盤你也明白這個道理,那就不要婆婆媽媽的!男兒丈夫,自當如是!”呂布大手一揮道。
而一旁的呂玲綺,這時已經滿臉微笑,根本不對呂布進行反駁,呂布見狀微微一怵——每當這樣的時候,呂玲綺都會去貂蟬那里告狀!
“玲綺,最近你又要忙碌一陣子了,也多回去看看我和你姨娘…別光顧著安排硬盤和張家小姐的事情,現在就不用送了!對了,硬盤啊…我看你是對張家小姐真的有心思,那為父也再去確認一下,張家小姐怎么想,畢竟婚姻自由,也不是我和雅叔就能決定的…”
呂布說完,馬上“逃”出了楚王宮。
白圖:???
說好的“我們父子倆這般爽朗之人,如今沒有立足之地”呢?
“恩,楚王殿下真是看不出呢,居然真的對自己的尚書郎有心思呦…”呂玲綺聽了呂布的話,果然一時也顧不上告狀,而是轉向白圖說道。
今夜,終將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