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朝鳳槍!
當初張繡憑這撒手锏,令呂布也眼前一亮。
但并不是張繡所創,而是槍神一脈的傳承,張繡從童淵處,習得這一式…
和呂布等等將門的鍛煉方式有所不同,似是槍神一脈,更接近于武道家,修煉體系要繁瑣、或者說更細膩一些。
像是“百鳥朝鳳槍”在本質上,其實是一種無形槍勁的運用技巧,大成后可以從全身綻放出無形槍勁,與空氣的摩擦聲,仿佛無數鳥類啼鳴,所以才有這名字!
雖然武道家出身的高手,適應、磨煉之后,也能夠成為沙場悍將,但是風格上卻有所區別,更重視招式的精妙變化,論戰場殺敵自保,其實要弱一些。
純粹的武道家,甚至并不會去城姬府領取兵符、獲得戰甲,兩者戰斗風格的差別不問可知。
不過能夠用出這一招,已經說明了張繡的武道、槍法造詣不凡。
然而面對這無數襲來的槍勁,只見樵夫站定不動,依舊擎槍而立,眼神鎖定面前的張繡,而無數暗金色的槍勁,在接近樵夫身周一寸時,接連“無故消失”!
張繡見狀,神色不由得一陣凝滯,接著用不耐煩的臉色,來掩飾心虛的同時,更加用力一抖暗金黑喙槍,令百鳥槍勁更加密集而迅速的襲向樵夫。
只是結果也只是令一聲聲“嘭嘭”的悶響,更加密集些而已——仿佛受到某種力量的襲擊,一道道百鳥槍勁,在接近樵夫時被抵消,令百鳥啼鳴聲漸漸弱了下去…
“利用戰甲才能夠使用出‘百鳥朝鳳槍’嗎?不…這樣強行以戰甲驅動的勁力,根本不是‘百鳥朝鳳槍’。”樵夫失望的眼神,更加刺激了張繡。
不錯,樵夫的話剛好戳到了張繡的痛點——真正的百鳥朝鳳槍,是能夠以肉身釋放的招式。
然而張繡本身,根本做不到這一點,他本就出身將門,以軍中練體之法入門,有了戰甲之后,又投拜童淵為師,故而難免有些似而不像。
百鳥朝鳳槍看似爆發,實則對技巧的要求極高,張繡以沙場戰技與之相融,加上修煉方式的改變,映射到了戰甲上,令他可以在具甲狀態下,借助戰甲使用…或者說是模擬出“百鳥朝鳳槍”!
所以之前看到樵夫信手拈來的使用槍勁,震退了幾名護衛時,張繡才微微動容——僅僅這種程度的話,張繡倒是也能做到,不過真正對他這種高手而言,有殺傷力的槍勁,想要如此大規模的釋放,必須依靠戰甲。
“連如何破招都看不出了嗎?用戰甲可以彌補技巧的薄弱,但是用什么來彌補意志的薄弱呢?”樵夫失望的搖了搖頭。
如果能夠觀其氣的話,可以看到樵夫身周環繞著六條無形的巨蟒,飛鳥大小的無形槍勁方一接近,就會被一口一個的吞掉…
與百鳥朝鳳槍一樣,同樣是無形槍勁的控制技巧,只是…和百鳥槍勁的剎那芳華比起來,樵夫的“蛇勁”隨時在體內進進出出,不僅力量循環往復,而且能夠隨心而動。
相比之下,百鳥朝鳳槍的槍勁,就像是“暗器”、就像是一槍扎出去,自己也無法控制的感覺,故而有一往無前的氣勢與威力,但是…相比之下,卻遠不如樵夫蛇勁這般如臂使指。
仔細觀察的話,六條“巨蟒”中,其中五條似乎擁有都有一部分,在樵夫的身體之中,或是正穿過樵夫、或是尾端連接在樵夫身上,位置也赫然是心、肝、脾、肺、腎這五臟之處。
唯有一只最小、也最靈動的,虛空遨游在樵夫身周,既不見交互,也不見勁力消耗…
張繡縱有百鳥,在六蟒的防御下,也僅僅是“獵物”而已,根本無法突破樵夫的蛇勁防線。
“這是…什么槍法?難道是…是師父領悟出的勁力的生生不息之境?”張繡驚嘆道。
雖然沒有察覺到巨蟒,但張繡卻發覺到樵夫身周,有著仿佛綿綿無盡的槍勁在防御。
“算是吧。”樵夫說著,散去了身上的蛇勁,直接將槍扔回了架子上。
他的槍魂并不像一些極端的劍客一樣,對武器傾注大量的情感,對他來說…武器就是武器、是兇器,用槍也好,沒槍的時候用獵叉也好,沒有什么特殊意義。
見到樵夫一副勝負已分的樣子,張繡動了動嘴,不過卻已經說不出什么。
雖然在具甲的情況下,張繡能夠在速度與力量上,欺負欺負樵夫,但是在技巧上相差實在太多!
這也為什么,樵夫明明沒有超脫,內息本質上的不如呂布強大,但在提煉青蒿藥劑時,卻能夠達到呂布一半的效率。
“難怪師父和二師弟說,你的資質勝過我和二師弟…”張繡有些落寞說著,已經取消了具甲。
“不,這不是資質的差距,而是你的槍心已經蒙塵。”樵夫走下演武場,頭也不回的說道。
“槍心…”張繡的眼神有些迷惘,接著不自主的看向賈詡。
賈詡似乎明白張繡是什么,微微嘆了口氣后,扭過頭去。
只見張繡的眼神,漸漸堅定了起來。
劉曄似乎是感覺到情況不妙,主動迎上來說道:“張將軍,丞相府這邊…”
張繡這時看了過來,此時的眼神,對于文士來說,有些過于鋒銳,初時劉曄也嚇了一跳,但是有文官精神力在,而且劉曄本就善于“虛張聲勢”,故而勉強未動聲色。
然而只聽張繡說道:“你回去告訴曹阿瞞…”
劉曄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剛才還是“曹丞相”,現在就變成了“曹阿瞞”?這態度變化不問自明,而且…十分堅決!
“欺辱寡嬸之仇,權且記著!日后若是沙場,某當取其首級,若是他曹阿瞞奉迎天兵,免于戰亂,某也當與其做匹夫之搏!”張繡說道。
劉曄:…
合著將來曹操要和白圖開戰,則張繡要在戰場上殺死曹操,如果將來曹操投降,張繡也要和曹操決斗?
說的如此不留余地,劉曄也無法再開口——他是來說降的,張繡如果侮辱他,劉曄可以用自己的口才,來令對方改變觀點,但如果侮辱自家主公,劉曄卻無法再開口。
“張將軍…”朱治見狀,已經喜上眉頭。
而且剛剛開口,張繡便主動打斷道:“稍作準備之后,某愿入車騎將軍府…區區關內侯還是免了,男兒丈夫,功業當從馬上取,豈有獻地來換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