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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出使宛城

  還好呂蒙沒有玩過網游rpg,否則現在一定將白圖當成是斷了腿的老村長…

  莫非那樵夫一見面,就會和他抱怨最近抱抱兔太多,耽誤他砍柴,之后讓他出城去殺15只抱抱兔?

  然而這種神奇的任務,并沒有出現,呂蒙在李管事的指引下,見到了對接的“樵夫”之后,和他說起了宛城的事情。

  這樵夫比呂蒙想象中更年輕,一般提起樵夫,呂蒙想到的都是“樵翁”,畢竟反正也是沒有田耕要進山的話,年輕人更多得是漁獵。

  不過眼前這樵夫,雖然有些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但卻絲毫沒有頹廢感,不像是窮得娶不上媳婦的那種…

  聽呂蒙說起宛城的事情之后,樵夫理所當然的說道:“恩,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呂蒙:…

  呂蒙也沒明白,為什么這事兒要帶個樵夫…而且除了自己之外,主公和樵夫本人,似乎都將這當成是理所當然的?

  莫非要威脅張繡,把宛城周圍的山全都砍禿?

  不過主公既然說要帶著樵夫一起,呂蒙自然也沒有反對意見,再次去找白圖時,白圖并沒有交給他信箋,而是耳提面命的讓他轉告。

  “到了宛城,見到朱主簿的時候,你轉告他…只要張繡愿意歸附,除了之前答應的關內侯之外,還許其依舊鎮守宛城,屆時可析宛城、穰城一帶另立一郡,表其為太守,或可自領別部入車騎將軍府,一切待遇與諸將同,自可攫取功業。

  另外…如果一時拿不定主意,只要他不接受曹、袁任何一家的招攬,這條件我給他留著,不過他手下的謀士的賈詡,必須先作為使者來金陵,另有重用。”白圖說道。

  呂蒙聽了一遍,便記了下來。

  白圖也并沒有說,樵夫跟著去宛城是要做什么。

  不過令呂蒙放心的是,兩人騎上戰馬之后,發現這樵夫,騎馬穩得一批,自然也證明了…這位沉默的年輕人,并不是普通樵夫。

  臨走之前,呂蒙還向捕風衛,要了一份宛城張繡等人的資料,白圖特批他調取。

  路上呂蒙也時時研究這份資料,顯然并不只是滿足于“送信”,更是在心里想象著各種自己勸服張繡的場景。

  前幾日,兩人一路無言,后來進入弋陽郡后,樵夫對各種“幻想”中的呂蒙問道:“你不是送信嗎?總自言自語什么。”

  “這你就不懂了…只做交代好的任務,我豈不永遠都是個小校,什么時候能封侯拜相?有立功的機會,就要抓緊!”呂蒙的語氣,和滿臉佛系的樵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立功…就為了封侯拜相嗎?”樵夫有些失望的問道。

  “不錯!男兒丈夫立于世,不就是求個封妻蔭子?”呂蒙昂首挺胸的說道。

  “為了這功業二字,已經有多少兵將平民流血流淚…值得嗎?忍心嗎?我見那還在建的講武堂,門口可也是寫著升官發財請走別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你這樣真的是合格的將領嗎?”樵夫有些心靈拷問的意思。

  “主公求的是開萬世之太平,我在主公麾下,求個封妻蔭子,與這矛盾嗎?”呂蒙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每殺死一名敵人,看到自己每一位戰友身亡時,不會認為自己的功業很羞恥嗎?”樵夫皺眉道。

  呂蒙能夠感受到,樵夫說的這些時,并不是言之無物的空洞指責,而是仿佛真有經驗,故而明白這樵夫看起來年紀不大,但是…或許真有不得了的經歷?

  不過對于樵夫心靈拷問,呂蒙卻并不動搖的說道:“羞恥?為什么要羞恥,你質疑我對主公的忠誠,還是質疑白公的所求?”

  呂蒙的心理,其實代表了一部分白圖屬下的將領的心理主要的內在動力依舊是“建功立業”,同時將高尚情操的一面,“推脫”到白圖身上。

  算是既滿足了人類本能的利己,同時也披上利人的外衣,令自己更加理直氣壯。

  正如呂蒙所說,他是為了自己而從戎,但是…只要他不會背叛白圖,白圖不會背叛自己的初衷,那么他能夠從中獲得想要的功業,又有何不可?

  “都質疑。堅持信念的人,是會變的,不變的只有信念本身。”樵夫直言道。

  呂蒙詫異的看著樵夫,倒是沒想過,這位會這么直白的,連白公都不相信…

  “主公說過,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可以改變人心、改變時代的力量…所以我相信主公,也相信自己。”呂蒙皺了皺眉之后,結束了這個話題。

  當晚,兩人靠在戰馬上休息的時候,樵夫半宿未眠,最終嘀咕了一句:信任…嗎?

  呂蒙和樵夫的腳程,比朝廷的儀仗要快得多,明明曹丕更早出發,但是…呂蒙和樵夫進入南陽郡的時候,曹丕才剛剛抵達弋陽。

  “之后就要小心一些了,我們棄戰馬換馬吧。”呂蒙雖然已經好幾天沒有和樵夫交流,但這時還是建議出來。

  城姬世界中,戰馬和馬的外表區別,實在太大了…

  畢竟南陽郡可不是張繡控制,兩人進入的方位,是南陽南部,屬于劉表的淺控制區,一旦被發現騎著戰馬的“斥候”,也是一樁麻煩。

  如果騎著普通馬匹,兩人至少能夠免去些麻煩。

  “不必,盡快趕路,只要不靠近重要駐軍地點就可以。”樵夫搖了搖頭。

  “你確定?”呂蒙質疑道。

  “也可以分頭行動。”樵夫沒有多解釋。

  “你…算了!戰馬就戰馬,你一個砍柴的都不怕,小爺可是天生砍人的!”呂蒙聞言,硬著頭皮說道。

  不過卻發現,樵夫根本沒看他,顯然…也并不是故意激將,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話說…你為什么帶著個獵叉?不會沒有兵符吧?”呂蒙終于問了出來。

  當然,呂蒙內心其實懷疑,這樵夫要么是大高手、要么是大智者,否則主公讓自己帶他做什么?

  “山中總有猛獸,帶著獵叉安全些。至于兵符…丟了。”樵夫理所當然的說道。

  “丟了?”呂蒙差點咬了舌頭。

  執行這么重要的任務之前,你居然不補辦兵符?你是要懶死嗎?

  而且兵符都沒有,誰給你自信在敵軍范圍騎戰馬的?

  “不礙事,沒丟也不想用。”樵夫落寞的搖了搖頭。

  呂蒙很想說現在就是你最礙事!

  兩人一路北上,期間倒是運氣好,最大的阻礙就是一些武裝山賊,呂蒙靠著鎏金戰甲一路“砍砍砍”通關。

  哪怕剛剛晉升沒多久,對付些山賊也不成問題…

  雖然現在晉升鎏金容易了許多,但是以呂蒙的年紀而論,已經算不錯。

  不過令呂蒙氣悶的是,樵夫一路上都在拿著獵叉看熱鬧,還不時搖搖頭,仿佛看不上自己的武藝一樣!

  “不跟砍柴的一般見識、不跟砍柴的一般見識…”呂蒙默默的說服著自己。

  最終在繞過新野,快要到穰城的時候,一伙有些官方背景的山賊,通知了新野駐軍,“境內疑似出現敵軍斥候”的情況。

  然而此時兩人已經快要進入穰城范圍,最終新野的駐軍也沒有追上他們。

  張繡和劉表現在的關系,“尷尬”而“默契”。

  尷尬的是,之前曹操招降過張繡,不過后者先是同意,之后又復反,還干掉了曹操的長子,接著…名義上回到了劉表的懷抱中。

  默契的是,劉表只當張繡一天還是和尚、一天就給他鐘撞,不撕破這最后一層臉皮。

  畢竟劉表對南陽郡的控制力度,本身就很低,各地豪門林立…整個荊州,其實也就只有南郡算是劉表的大本營,更接近于中原的南陽和為黃祖所控的江夏,以及荊南四郡,只是名義上服從劉表。

  呂蒙和樵夫在穰城表明身份后,很快就被送到了宛城,畢竟這兩處都是張繡實控。

  見到了在別館休息的朱治,呂蒙將白圖讓他傳遞的話,也都復述給了朱治。

  發現朱治聽到后,臉色依舊有些凝滯,呂蒙不由得問道:“朱主簿,莫非還有什么麻煩?”

  朱治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么特地找一個軍中小將來送口信,但是…卻因此而推斷,白圖是想要培養呂蒙,故而也沒有責怪他突兀,而是直言相告道:“那袁紹還好說,雖是明白張繡所處之地,對自己與曹操之戰的重要,但態度頗為倨傲,辛評自謂海內名士,然不知變通…

  反而曹操那邊,此人實乃梟雄,長子死于張繡之手,竟還將姿態放得頗低,劉曄也是巧舌之士,而且一來宛城便結好于賈詡,最近張繡已經有意于曹操!論及待遇…也還是袁、曹更優越一些。”

  呂蒙聞言眼睛一轉說道:“朱主簿勿憂,我看咱們也有一樁最大的優勢…袁、曹開得價碼高,是因為此時都急于得到張繡的支持,所以才將價碼開的虛高,相比之下,咱們現在是無欲則剛…而且主公的信譽,豈不是比袁、曹之輩好得太多?”

  朱治看了看呂蒙,覺得這小將倒是不光有勇武,于是點頭道:“希望如此。”

  一旁的樵夫,也不多言,僅僅提了一句:“下次見張繡時,我也去。”

  朱治疑惑的看了過來,樵夫卻沒有解惑的意思,朱治只好又看向呂蒙…

  “主公讓我帶這位來的。”呂蒙實話實說的同時,給了朱治一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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