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雷簿等人撤走后,發現竟是沒有追兵,結合前后,果然發現有詐,連忙返身復追。
然而這次到了淠河,只見白圖的親衛已經在對岸,將大盾立在地上作為掩體,嚴陣以待著!
普通騎兵要趟水過河,比木石戰甲更加不堪,剛好對方趟到四分之一時,就會進入白圖親衛軍的射程內。
此時白圖在軍備科技上,雖然還沒有大規模發力,但是自己的親衛,絕對用的都是最佳裝備。
戰甲上弓箭全都加載兩副,都是復合弓,長弓是核心為韌性著稱的岑木、外面在弓臂和梢彎等處附上硬木,最外面再包上牛筋,甚至根據每名親衛的身高,專門設計弓身的曲度、長度,來符合人體工程,雖然有費力、昂貴的缺陷,但有效殺傷距離,驚人的達到近三百米。
另一副是角筋復合短弓,參照了蒙古弓,射程不足二百米,主要用于奔馳中射擊,不需要太遠的射程,以射速快、省力著稱。
加載到戰甲中之后,獲得的射程、威力的進一步提升,并且可以消耗動力為激光箭。
當然,考慮到木石戰將的體力有限,一般還是填裝真實的箭矢。
此時使用步戰長弓,射程上完全碾壓對方,亂兵中已經有戰將中箭落水,而對方卻連張弓的機會都沒有,哪怕勉強張弓,射到對岸也都已經軟綿無力!
雖然射速并不快,而且人數并不多,但是…指望一群強盜匪軍,能用人命沖鋒?
做夢吧!
無視陳蘭等人的呼喝,亂軍到了河心便頓足不前,陳蘭等人也沒有身先士卒的意思,只是不斷逼迫沖鋒。
直到隱隱有兵潰的意思、甚至部分戰將無視命令想要自行逃走時,陳蘭幾名頭目也只好選擇撤退。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一陣引擎聲傳來——白圖很熟悉,正是并州狼騎沖鋒的聲音!
只見亂軍剛剛回身上岸,便直接被趕回來的成廉、曹性,率軍趕入河中…
對于這些誆騙、引走了自己,想要偷襲自家主公的惡徒,成廉、曹性沒有任何仁慈。
之前沒追到亂兵,發現上當的時候,他們只是納悶,當回去發現那村子已經大變樣,家家戶戶都在從地窖里,拉出被綁著的村民解綁,一開始接待他們的老者,更是在承認自己的罪行、解釋了情況之后,一頭撞死在刀口上,這才將成廉和曹性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如果不是沒時間耽擱,加上白圖平時的軍紀約束在,他們真想將這些刁民屠村。
雖然心里知道他們是受脅迫的,但是…哪怕是在并州,有漢民受匈奴脅迫,暗算刺史的話,殺全家也是最輕的。
成廉和曹性,只得一邊祈禱白圖沒事兒,一邊循著痕跡追過來…
發現這些亂軍的時候,心里的火當時就憋不住,無論跪地還是棄兵,全都要么一槍穿胸、要么一刀梟首!
這也不算違反軍紀——戰場上的降兵,之前沙場征戰、各為其主時傷了誰、殺了誰,不影響俘虜待遇,擅殺者軍規處置,但是對百姓動手的亂兵…殺一人如殺我父,投降也沒用。
陳蘭等人想要過河又過不去,想要回岸也回不來,直被按在河里殺,現在哪怕是逼急了想咬人,也完全不是并州狼騎的對手!
一陣喊殺聲之后,成廉和曹性帶人拎著為首的三名賊寇,渡過河來,四賊中的雷緒,剛剛已經在亂戰中被一槍扎死…
成廉和曹性一到對岸,連忙拜倒道:“屬下來遲,主公受驚了!”
白圖氣得一瞪眼:“區區蟊賊,也驚得我?”
“主公神威,自是不懼…”曹性在一旁的用手肘撞了撞成廉。
“好了,讓你們追擊賊寇的是我,你們能夠及時趕回,有功無過。”白圖說道。
如果換成是甘寧、陳到,等等各領一軍之將中計,那肯定是他們的責任,要是換成小三上這種當,白圖現在就抽他個謀殺親哥…
但是成廉、曹性的話,能力也好、官職也好,都只是聽令行事而已,輪不到他們背鍋。
見到整齊劃一的騎兵,將領口稱主公…
一旁的焦青,這哪里還看不出白圖的身份?連忙也拜見起來,不過是口稱“白公”。
畢竟焦青為官是當地官員舉薦,第一次見白圖,算起來也沒“拜過山頭”,換個順桿上的倒是會直接叫“主公”,但焦青還是挺深沉的。
白圖扶住他的胳膊說道:“焦書佐今日可是大功,別叫白公,顯得生分…叫主公吧!隨我們一起回舒城吧!”
焦青自是沒有不應之理。
對陳到這么說,是白圖不害臊的直接拉人,對太守府的小吏焦青這么說…這算是抬舉。
在廬江府其他屬官還心中惴惴的時候,焦青這小書佐,算是先上了岸了。
這焦青之前雖然施計淺些,但當時敢站出來、而且敢于一詐,已經足見其品性與急智,給白圖的印象很好。
路上白圖也好奇的問了問焦青,關于為什么他在連夜趕路的事情——焦青是太守府的書佐,現在負責去鄉間征人頭稅,廬江的糧稅已經免了,不過人頭稅還在收,一般農戶都是用絹布抵稅。
按說如果他真是門下督,在連夜帶兵趕路,那算是忠于職守,但是…你一個運送絹布稅的書佐,犯得上大半夜的趕路嗎?
問后才知道,這是府中的主簿,給他安排的任務,以路程、速度來看,時間都很緊迫,打得旗號還是為了“車騎將軍安排的績效”。
當然,焦青沒敢說的這么直接,描述的很隱晦,是白圖自己猜出來的。
“這么說,現在舒城的吏員,對我的意見應該很大吧?”白圖臉色微凝的問道。
“不不不,主公您減免了稅收,還大規模的賑災救濟,我們只是多動動腿而已…”焦青連忙否認。
“去十一個村子收稅,只給七天時間,還要連夜趕路…莫說是旁人,難道你之前就真的沒有意見?”白圖心里已經十分不滿。
自然不是對焦青,而是對那舒城的主簿、以及其他太守府的屬官——至于作為太守的陸康,并沒有實際到任,周瑜也剛到不久,估計正在整頓軍務。
白圖只以為,是有人要借此來表達對他的政策的不滿。
“這…”焦青臉色一陣猶豫,但最終還是說道:“不敢欺瞞主公,其實…主要也是我與那高主簿有些私怨,對其他吏員,他也是不敢如此苛刻的,更無損主公的威名。”
這話焦青本來不想說,不然顯得太矯情,而且…作為官吏,和上官的關系不好,還越級告狀,本就有些犯忌諱。
只是眼看白圖都這種臉色,焦青覺得這誤會還是不要繼續下去得好…
白圖: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