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調查,團滅
“吉良吉影...是誰？”
喬魯諾給予了李青一個最為荒謬的答案。
這個本就荒誕詭異的世界，頓時變得更加魔幻。
“你不認識？”
“這個名字你難道完全沒有印象？”
李青震撼無比地問道。
“聽你的語氣，我似乎應該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但很可惜...我的記憶里根本就不存在吉良吉影。”
電話那頭的喬魯諾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李青，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的狀態很不對勁。”
李青一時語塞，竟是不知道該從哪開始解釋。
他此刻心中只有震撼：
喬魯諾竟然完全把吉良吉影給忘了！
就好像這個變態殺人魔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人生中一般。
李青愣了好久才終于找回堅定。
謎團變得更加混沌不清，他必須盡快調查破局：
“我明白了，喬魯諾。”
“這些事情我們之后再聊。”
“你讓大家先在東方家等我，注意安全。”
李青努力地讓自己的語氣平靜起來。
“你要做什么？”喬魯諾疑惑而擔憂地問道。
“還有些細節必須調查清楚。”
李青非常認真地說著含混不清地話。
但他的目光卻是陡然變得銳利起來。
帶著這樣的目光，他掛斷電話，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李青剛剛就是在昨天交手的地方，那條位于電車站旁的街道上醒來的。
這里一定留有什么線索，可以讓他進一步了解他如今的處境。
果然，李青很快就發現了什么：
“那處路面凹陷，是昨天白金之星向迪亞波羅近距離沖殺時踩踏出來的。”
“而這附近還灑落著已經干涸的血跡，明顯是迪亞波羅昨天留在這的血液。”
“戰斗的痕跡還完全保留著...”
“但喬魯諾對這場戰斗的記憶卻不存在了。”
李青仔細地分析著當下的情況：
“在我昨天攻擊吉良吉影之前發生的「過去」并沒有被改變。”
“被改變的只有大家的記憶。”
想到這里，李青很快將目光從那些戰場痕跡上移開，轉而去觀察路邊那些剛剛開始營業的商店。
商店是全天開業的，這些店家昨天傍晚絕對就在現場。
既然昨天的戰斗真實發生了，那他們不可能沒有看到——
即使看不到替身，迪亞波羅那扭曲變形重傷倒地的樣子也絕對足夠引人注目。
李青試著一個一個上門耐心詢問，一連問了好幾家。
而那些商店老板、店員的回答卻都是：
“沒有，我們昨天傍晚就在這里。”
“那時候一切正常，沒有什么不對勁的。”
“至于你說的那個金發西裝男...那就更沒有印象了。”
他們全都和喬魯諾一樣，完全記不起那場戰斗，更不用提吉良吉影。
最鐘，李青在那些店家用警惕精神病的目光目送著遠去：
“不僅僅是喬魯諾和其他同伴，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記憶都被修改過了。”
“對吉良吉影不利的記憶，都已然從他們的腦海中徹底抹去！”
“這樣一來...”
李青更加相信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吉良吉影：
“吉良吉影是殺人魔的事情就根本不會暴露出去。”
“知道真相的人都不再記得他，他就可以繼續當他的普通市民。”
“但是...”
想著想著，李青又發現了一個難以解釋的謎題：
“如果這是吉良吉影為了改變命運發動的某種替身能力...”
“那他既然能將所有人的記憶都強行改變，為什么偏偏留下了我這么一條漏網之魚？”
“只要我還記得，他所做的事情不就毫無意義了么？”
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如果往深處思考，李青一定會發現隱藏在自己這條“漏網之魚”身上的詭異之處，從而及時產生警惕。
但是，很可惜，他陷入了一個思維定勢：
“是數據化能力！”
“一定是這數據化的身體自動幫我解除了‘異常狀態’，讓我恢復了記憶！”
數據化本來就有這種類似韌性的隱藏能力，當初他中了“永久變豬”的毒計都能被自動破解。
現在幫他恢復個記憶，想必也是手到擒來。
“數據化的身軀果然無敵的。”
“縱然吉良吉影擁有如此強大詭異的能力，他也玩弄不了我的記憶！”
李青非常自信且慶幸地想到。
而既然他現在是可以無視控制的漏網之魚，那他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在吉良吉影意想不到的情況下發動最猛烈的反擊。
只要把吉良吉影解決，這個世界也就能恢復正常。
李青當即從杜王町電車站離開，轉道前往杜王町的郊野別墅區，也就是吉良吉影的家。
吉良家仍舊是一片廢墟，因為「過去」并未被改變，所以昨天早上的大火還是發生了。
李青仔細地詢問了一下住在旁邊的鄰居：
得到的消息是吉良吉影在大火之后似乎一直沒有出現，他們都沒看到吉良吉影回來收拾的身影。
“家都燒了卻不回來收拾殘局...”
“看來即使改變了所有人的記憶，吉良吉影也不敢隨意出現。”
“這家伙，現在恐怕還緊張不安地在哪里躲著吧？”
根據現有的情況，李青認真地推測著：
“看來想找到他是沒有那么容易了。”
“我還是回東方家，找喬魯諾他們一起想想辦法。”
4月6日，8：59。
在如同偵探一般在杜王町兜兜轉轉近一個小時之后，李青終于回到了東方家。
東方家附近的場面并不好看。
李青昨天砸壞的大道，還有辛紅辣椒撞穿的那幾幢房子，現在依舊是爛的。
不過搶修路面的施工隊倒是已經來了，幾臺壓路機、砂石車、水泥攪拌機也都及時地出現在這里。
“杜王町的市政效率倒是可以啊...”
望著那已經熱火朝天的施工工地，李青漫不經心地感嘆了一下。
感嘆聲中，這個破壞公共設施的犯人面不改色地從自己親手錘爛的大道旁走了過去。
他很快回到東方家的門口。
而喬魯諾等人已經在里面等候多時。
門一打開，就能看見喬魯諾、阿帕基、承太郎、東方仗助、波魯那雷夫、甚至是昨天才剛剛入伙的虹村兄弟都整整齊齊地坐在客廳里。
除了一臉茫然的虹村億泰，其他人的表情都顯得無比凝重。
他們都因為李青先前的異常表現而心神不定。
那氣氛猶如黑云翻墨，風雨欲來。
“李青，調查得怎么樣了？”
一見到李青回來，喬魯諾先是松了口氣，緊接著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次的事情...是和你說的那個‘吉良吉影’有關對嗎？”
李青還沒回答。
承太郎便又臉色嚴肅地補充道：
“喬魯諾說，聽你的語氣我們似乎應該都認識那個吉良吉影。”
“但是我們幾個全都仔細地互相確認過了，大家都不知道吉良吉影的存在。”
“也就是說，李青...”
“你和我們之間，必有一方的記憶出了問題。”
這番發言道出了大家的心聲。
他們都向李青投去了或緊張、或疑惑的探詢目光。
“唉...”
李青長長一嘆，表情凝重：
“沒錯...的確出了大問題。”
“這恐怕是我見識過的最可怕最詭異的能力。”
在大家的注視之中，李青臉色陰沉地坐到了沙發上。
他坐下時不經意地看了一下墻上掛著的時鐘：8:59:57，馬上就要9點整了。
“情況很復雜。”
“就先說說吉良吉影這個人吧。”
所有人都認真地豎起了耳朵，就連億泰都禮貌性地跟著大哥一起認真地看了過來。
李青稍稍醞釀了兩秒。
然后才用吉良吉影最根本的那個身份做開場白：
“吉良吉影其實是一個隱藏在杜王町的變態殺人魔。”
“他...”
李青的聲音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
因為他駭然發現，當自己說出“吉良吉影是變態殺人魔”的那一剎那...
喬魯諾、承太郎、阿帕基...
除李青意外的在場眾人，瞳孔中都出現了一個讓李青熟悉無比的幻影。
“殺手皇后？！”
李青的表情無比驚駭：
自己明明只是說了一句吉良吉影的身份...
吉良吉影的替身，竟然直接出現在了他所有同伴的眼里！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
大家都感受到了異樣，但卻無法反應，也無法阻止。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冥冥之中，吉良吉影的聲音開始在所有人的耳中回蕩：
“殺手皇后·第三炸彈——”
“敗者食塵！”
李青的表情瞬間變得呆滯。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自己為什么會成為漏網之魚？
這個問題終于得到了真正的解答。
而現在，李青什么都做不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李青...”
喬魯諾在這巨大的危險氣息中留下了兩個并不完整的音節。
那個“青”字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就突然淹沒在了一道自內而外的熾熱沖擊之中。
其他人同樣陷入了這樣的絕境。
喬魯諾、阿帕基、承太郎、東方仗助、波魯那雷夫、虹村形兆、虹村億泰...
李青所有的同伴都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爆炸的熱浪呼嘯四散。
狂風吹拂到了李青的臉上。
風里甚至沒有灰燼，只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