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月法主微微一笑道:“不經一番生死,迦葉難成大器。他的命魂還在,正好胡貴妃要誕下皇嗣,便讓迦葉做你的皇子吧。”
上官云隨即看到一盞魂燈,里面有白衣僧的清俊身影,雖然很淡,卻有一團溫熱的精氣包裹。
他不由欣喜,說道:“原來法主早有準備,若是迦葉能為我兒,我自當傾盡心力栽培他。”
印月法主淡然一笑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你勵精圖治,但要將金鵬王朝化為神朝,你仍是不足夠擔此大任。迦葉他命魂本為上古大能一絲精氣所化,有望成人皇果位。只是天生璞玉,亦需磨礪。經歷此劫,他當能收獲不淺。只有你的去處我也有安排,待我功成,會尋找機會打開長生界的陰曹地府,屆時迦葉為人皇,你當為閻羅天子。你們兩人統御陰陽兩界,長生界便能被我等牢牢把持住。至于武神,讓它成神,暫受武道愿力,本就是權宜之計。畢竟它出身瑤池,尚有一絲瑤池氣運在身,有助于武道氣運和長生界本身的運勢結合。而且這些年我任由它造作,亦是有心為之,不欲使它磨礪出厲害的心志來,免得到時候收拾它,會有頗多阻礙。”
上官云這才明白法主算無遺策,難怪法主任由武神折騰。
他跟武神也向來不是很對付。
畢竟君權和神權頗多對立。
武神這些年,亦沒少給他使絆子。
上官云拜服道:“既然法主都安排好這些事,晚輩亦算心安了。我回皇宮后,自當靜觀其變。”
法主笑了一笑道:“不,你權當沒有我的提醒,按照你素日的風格行事即可,我也不瞞你,那如來神掌的一絲法意,我只需一年即可參悟出來。枉死城主屆時也會出手相助,你記得此事便成。”
上官云點頭道:“晚輩一定牢記在心。”
他登時告誡自己,這一年內一定要謹慎至極,等得法主功成。
上官云于是向法主辭別,然后穿上滾龍袍,戴上皇冠。
待得上官云走后,印月法主手中不知從何處攝取來一柄法劍,悠然道:“老朋友,再過半年,我就可以參透那一絲法意,屆時以你劍身為掌,可讓你飽飲真君化身之血,算是不辱沒你折仙之名。”
顧青又從武神那里得知了印月法主的計劃,不過他覺得此事古怪,因為這印月法主未免太過放松了,竟一點都不覺得武神能平安回去很是蹊蹺。
同時上官迦葉身上的問題,印月法主身為人仙,不可能瞧不出來。
還有就是武神這等心志,居然也能執掌金鵬王朝的神權。
顧青覺得修煉到人仙,絕非頭腦如此簡單之輩。
因此連印月法主說的要五年才能參透如來神掌的法意,顧青都很是懷疑這是對方故意透出的底細,實則絕非如此。
同時他雖然誅殺了上官迦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感覺上官迦葉沒有死透。
不過任由對方有什么陰謀,他援兵一到,再找出能對付人仙的法寶秘術,徑自殺過去便是,何必跟印月法主講什么道理,玩什么陰謀詭計。
因此顧青問清楚武神那通往東洲的密道后,讓尺素去監察動靜。
順便繼續傳道,等待朱一鳴等人。
沒過幾日,朱一鳴等人陸陸續續到來,幾乎來了至少二十個至少上品金丹的真傳弟子,其中不乏陰神期大修士,更有大圣峰主龍太虛這等人物。
顧青又將武道之秘細細說與眾人聽講,大家俱是天資絕頂之輩,一點就透。武道類似力道修行,但各峰真傳法力不及武圣,可手段要精巧許多,而且數人聯手,更是變化萬千。
何況還有龍太虛這樣的峰主坐鎮。
他領悟真龍逍遙自在之意后,手段更是精進許多,變身真龍后,法力更在武圣之上。
乃是除了顧青和手持哭喪棒這等法寶的朱一鳴外,眾人中第一號人物。
不出半月,來聽講道法的人就陸續增多,而且有武神暗作內應,更是讓齊還真等人好生領教了一下武道。
觸類旁通,對于這等肉身博殺之道,一眾真傳弟子自是各有領悟。
同時突然出現許多上品金丹甚至陰神期的大修士,讓西京城更加人心惶惶,此時印月法主一點都沒有出關的意思,城中人心不免浮動不已。
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
顧青趁此機會,回去見了許真人。
“好你一個小子,居然扯著老夫的虎皮做大旗。”許真君盤坐離火天,這次他坐下是滾滾不盡的火海。
又換了一個場景。
顧青暗自腹誹許真君的惡趣味,神通大果真了不起。
等他完全掌握元景天后,擺個天宮玉闕給許真君瞧瞧,反正建筑之類的活計,顧青也十分擅長,到時候肯定比許真君變化的場景大氣磅礴許多。
顧青一臉誠懇道:“我這是替你老人家揚名。何況道經說得好,神人無功,圣人無名。我這深藏功與名,亦是鍥合修行之舉。”
許真君不置可否道:“那你替我揚名,我又有什么好處,難不成我就不能圣人無名?”
顧青微微一笑道:“你老人如郎朗之日,皓皓之白,光芒萬丈,哪能掩蓋住。不如光澤萬界,如大道一般。”
許真君樂不可支道:“你倒是個馬屁精,這事就揭過,你回來又有什么事麻煩我?”
顧青笑吟吟道:“正有不明之事要請教你老人家,那印月法主我著實沒把握對付,還請你老指點迷津。”
許真君淡然一笑道:“破人仙的手段但在你身上,你還問我干什么?”
顧青略作沉思,說道:“真君說的是我身上的法劍。”
許真君嘻嘻一笑道:“你小子別說悟不到這一點,我看你是想著身上的功德、道德或許還有更好的用處,同時疑慮身上法劍的來歷,不欲過于仰仗。你小心謹慎是對的,不過我給你吃顆定心丸,那法劍你只管用便是。”
顧青隨即正經一禮道:“還請你老明示,我聽說這法劍是木公權柄,人家可是太乙金仙,而且轉世去了。我擔心里面有頗多糾葛。”
許真君微笑道:“造化機緣,向來是禍福相依。取舍在于自身,不在于別人。”
顧青聽了許真君的話,知道對方是刻意讓自己做決定,這也等于道心拷問,機緣在眼前,但是有危險,很可能是火中取栗,而自身有沒有這個膽量去取,能不能勘破其中迷霧,俱是一種難得的磨練。
當斷則斷為智,無畏無懼為勇。
如佛門所言金剛,是以無上智慧為決斷。
他心里當然不會有畏懼,也很清楚,無論木公留下的權柄,有什么缺陷或者陷阱在,只消他能參透其中玄奧,自能不能其害。
反正有一位大智慧的人說過,糖衣炮彈,糖衣吃下去,炮彈打回去便是。
讓顧青做決定自是一點都不難。只是可惜沒有別的好處。
同時也確定了,功德道德之寶,能破修行肉身成圣之道的人仙的防御。這個弱點他得記著,同時弄清楚其中奧妙。
畢竟顧青也是修肉身的。
同時顧青也隱約明白須彌寺功德池的意義。
莫非是功德能破極致強悍的肉身?
因為是克星,所以才會建造功德池,研究其中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