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菩提本無樹
“不是還答，欠揍！”
洛塵面不改色，一聲低喝，宛如一道驚雷在普善的耳旁炸響，霎時之間，普善身上的佛光飛速隱退，而洛塵的身上竟然有道佛光直接升騰而起！
“嘶！”
“普善…這是…敗了…”
一眾高僧也是面露不可思議之色，陛下也是僧侶出身？
陛下也是研習佛法多年？
簡直恐怖如斯！
普善也是呆呆的愣在原地，似乎臉上并不甘心，再次開口：“如何頓悟！”
“緣到了，便是悟了！”
洛塵輕聲開口，不過，他的回答卻是廣源大師的原話！
不只是普善愣住了，就連一旁的廣源也是一臉的擔憂，“陛下！”
“是嗎？”
“是的！”
見到洛塵點頭，普善的眼中露出一絲冷笑之色：“緣法何時到？”
“若是無緣，千里萬里也是枉然，若是有緣，腳下便是靈山！”
靈山兩個字從洛塵的口中拖出，一道金色光柱突然從洛塵的后腦勺噴出，霎時間竟然凝聚成一道金身！
“圣僧！”
“這是圣僧？”
廣源震驚的險些跌在了地上，圣僧啊！
百年來，大夏未曾出現過任何一位圣僧，但是如今，竟然出現了一位，而且這位還不算全然是佛門中人！
“腳下即是靈山！”
普善一臉的灰敗之色，嘴中呢喃不停，許久之后，低聲道：“這一場，算是貧僧輸了！”
普善對著洛塵恭恭敬敬的雙手合十，躬身一禮！
洛塵淡淡一笑：“大師客氣了！”
“敢問陛下，心中可有佛？”
菩善眼中的不甘之色欲濃，看向洛塵再次開口！
“我說有，他便有，我說無，他便無！”
“對啊！佛由心生！”
廣源的眼中多出一絲精芒，眼中盡是驚喜之色，只感覺頭腦一陣空明，霎時間，竟然是悟了…
“廣源師傅悟了！太好了，我大夏又要多出一位佛道大師啊！”
“哈哈哈！真是沒有想到，我靈明寺竟然多出一位大師！”
“佛門之幸啊！”
高臺上，太后和皇后幾人也是驚呆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玉瑤：“玉瑤，皇上他這是去…辯佛？”
玉瑤也是面色復雜，有些不確定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應該…是吧？”
“雨凝，皇帝還通佛理？”
陸雨凝也是尷尬的搖了搖頭：“回母后的話，妾身也不知…”
太后一臉無語的看著下方宛如神佛的洛塵，輕聲嘀咕：“皇帝莫不是佛陀轉世？”
“《無心經》中言：佛本無，何解？”
見到赤手空拳難以取勝，普善直接擺上了經卷！
洛塵淡淡一笑：“放下！”
普善面色一怔，“我手中空無一物，放下什么？”
“那為什么還抓著？”
“心有靈犀！”
“如何是禪？”
“是！”
“如何是正法眼？”
“不是！”
“如何是空？”
“無物，無求，無欲是空！”
“心中可有？”
普善頓時被問住了，看著洛塵身上的金光愈加的昌盛，而自己確實多了一絲萎靡不振，咬咬牙：“敢問陛下，為何要信佛？”
洛塵淡淡一笑：“朕不信！”
普善有些欲言又止，一側的一位苦無寺老僧突然開口：“普善，你著相了！”
普善頓時面色一怔，額頭上露出一絲冷汗，隨后轉為慚愧，微微低頭：“是老衲著相了！”
洛塵淡笑道：“普善大師對佛法的理解，確實讓朕大開眼界啊！”
聽到洛塵的話，普善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愧，不再言語！
那老僧看向洛塵，雙手合十，深深一禮，“沒想到陛下竟是人間圣僧，阿彌陀佛！”
洛塵淡淡一笑：“朕可為君，亦可為佛！”
“陛下，諸位大師，里面請！”
那老僧親自為洛塵引路，走到正殿之時，洛塵突然腳步一頓，看到旁邊的柱子上竟然銘刻了一首詩句，頓時面色一怔：“這是何人所留？”
“嗯？”
一眾人皆是看去，廣源忍不住輕聲吟誦：“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好深的禪意！”
縱使是廣源也是眉頭緊皺，細細參悟這首詩的禪理！
洛塵嘴角噙著笑，微微搖頭，一旁的普善見狀，雙手合十問道：“不知陛下對此詩如何見解？”
那老僧聽了，也是轉過頭，看向洛塵，眼中盡是好奇之色！
“呵呵，此詩，錯了！”
“錯了！”
一眾僧侶面面相覷，你可以說這首詩參悟的佛理不同，或者故弄玄虛，道一句佛曰不可說，如此一來，我們也能自行腦補，維持你高僧的形象，但是你一句錯了，是何意？
那老僧也是面色微變，輕聲道：“不瞞陛下，此首詩句正是師兄所留？”
“大師的師兄是？”
雖然這老僧衣著樸素，但是身上卻是帶著一絲空靈的氣質，換句話說，佛性已經深入骨髓，佛光內斂，若是洛塵猜的不錯的話，這位距離圣僧法位只剩一步之遙！
“師叔的師兄正是世賢大師！”
一旁的普善開口解釋道！
洛塵頓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世賢！”
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那道人影，面色微微一沉！
那老僧卻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陛下，不知您剛才的話是何意？”
“這首詩如何錯了？”
洛塵看著老僧追根究底，淡淡一笑，直接雙指一凝，化為劍指，在柱子上刻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此詩一出，洛塵身上的金光直接升騰三丈，隱約間竟然看到了漫天諸佛的身影，周圍的一眾高僧感受著金燦燦的佛光，一時之間，竟然佛心震蕩，法力有所精進！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是啊！本來無一物啊！”
那老僧面色恍惚的看著面前的這位人間至尊，若非龍袍披身，他定然會將此人當做真佛臨世！
“老僧，受教了！”
那老僧對著洛塵深深一禮，臉上盡是虔誠之色，瞬間，一道道僧人皆是對著洛塵或鞠躬，或跪拜，面色無比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