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領導,我想換一個崗位
蘇澤的話是半真半假。他對于游戲的熱情的確已經大不如前，但原因絕非因為工作。
此時此刻，他對于工作的熱情也不見得還剩下幾分，滿腦子想得是盡早開啟賣臭豆腐的事業。
退出游戲后，蘇澤看到自己的QQ在不斷閃動，發來信息的是冰雪公主。
他心中一動，默默點開了信息。
“領導，據說你準備AFK了？”
“是的。”
他們兩人加過好友，蘇澤也曾經報著好奇心想要訪問對方的QQ空間，結果提示“訪問需申請”。
他倒是沒有厚著臉皮點申請按鈕，冰雪公主的容貌只能停留在他的想象空間當中。
“冰雪，我今天不止面試…”蘇澤的手指在鍵盤上不斷敲打著，“還跑了好幾家銷售樓，大致咨詢了房價。太貴了，我甚至想著去外面多打一份工。我到了該賺錢的年紀，不能只想著玩游戲。”
這話半是真半假，他如今的確想著賺錢，但寧州的房價無需跑銷售樓，也能了如指掌。至于多打一份工，也是真的，只不過另有目的。
為了買房，打兩份工？
冰雪公主聽后有了點動容，這是多么勤勤懇懇的男人啊，不過坦率地講難度非常大。
她決定實話實說：“寧州也算大城市了，房價可不便宜，你即使打兩份工要攢夠首付估計也要很長一段時間，何況這房價每年都在漲呢。”
蘇澤默默地發了幾個“哭泣”的表情，回道：“公主，你這么說是在詛咒我湊不齊首付，娶不到老婆嗎？”
冰雪公主也被逗樂了，她發現這家伙還挺會賣慘裝可憐。
“娶老婆很重要嗎？現代社會又沒規定誰一定要婚嫁。”
“但對我很重要啊。”
“為什么啊？”
“因為我家里有皇位有繼承啊！”
“哈哈~”
今天晚上，她的心情本來有點壓抑，結果被蘇澤逗得大笑。
“說正事，我跟你一樣可能也要AFK了，只是沒想到你走得比我還早。”
蘇澤微瞇著眼睛，明白她馬上要去新加坡留學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提前萌生了去意，大致會晚一個月才知道這個消息。
“再過一個多月，我就要去新加坡讀書了。”
蘇澤想了一會，回了一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希望你留學回來之后，我已經攢夠了首付。
“哎呀，你工作后變化好大啊，三句不離房子。”
“你住在滬上的市區，肯定體會不了我的壓力。”他又加了幾個“哭泣”的表情，果斷賣慘了一波。
“行行，我知道你壓力大。”冰雪公主發了一個眨眼的表情，“希望你可以賺到大錢，有朝一日不止是寧州的房子，連滬上的房子也能買得起。”
“我堅決拒絕毒奶！”蘇澤果斷回了一句。即使是重生者也會怕毒奶的。
“時間不早了，我準備下線了。”
“等等…”
“還有什么事嗎？”
“我真名叫蘇澤，你叫什么？”
“歐陽雪。”
第二天一大早，已經打定當導游的蘇澤又回到旅行社，重新走入了人力資源部。
如今的人力資源部主任，是一個叫做湯毅的中年矮胖男子，昨天就已經見過一面。
因為昨天面試的人實在太多，蘇澤和他也就走過快速的流程，根本沒有聊上幾句。
“呦，小蘇，你今天怎么過來了？”湯毅很意外。
“湯主任，我想申請換一個崗位，當一個導游。”蘇澤坦誠地說道。
他默不作聲地瞥了一眼，那大大的啤酒肚就像懷胎十月的孕婦一樣。他依稀記得這位湯主任走起路來，又矮又胖的身體頂著圓滾滾的肚子，一抖一抖的。
這家伙的特點便是能說會喝，這酒量是杠杠的。
記得上輩子公司聚餐時，他隨即有點炫耀一樣，拍了拍自己碩大的啤酒肚，說：“你要記住，一個男人在社會上的地位和他的肚子大小是成正比的！”
湯毅以前是給老板開車的，當了十年司機，苦盡甘來終于熬到了管理層的位置。
寧州市最大的旅行社，人力資源部主任，年薪12萬。他覺得自己的社會階層，終于往上跨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我信你個鬼！”
“我就算是死，就算永遠混不到管理層，拿不到月薪一萬，也不要頂著這么大的一個啤酒肚，面目可憎。”
無論是前世今生，蘇澤始終沒有改變如此想法。
“坐。”
湯毅看了一眼蘇澤，用手指了指凳子。
和其他面試的應屆畢業生不同，蘇澤很淡定，也很從容地坐在下來。
他早已經走了后門，面試只是走一個流程罷了，這次想要換崗位，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蘇澤，小蘇是吧？”湯毅看著個人工作簡歷問了句。
蘇澤點點頭。
“你會喝酒嗎？”
蘇澤：“…”
這家伙竟然在面試的時候，問求職者會不會喝酒？前世好像沒有這一出吧。
蘇澤默默地伸出三根手指，說：“能喝三瓶青島。”
湯毅聽后，長嘆一聲：“小伙子，酒量還得多練練。不會喝酒，你就很難被領導重視，以后要升職也難上加難。知道我在公司里的外號嗎？”
作為一根已經是渾身油膩的老油條，他更愿意聽到年輕的小伙子稱自己酒量不行，接下來他便可以擺出長者的姿態開始說教。
蘇澤小聲地說：“湯主任，是不是千杯不醉？”
“呦。”湯毅輕挑了眉毛，樂了，“小蘇，你猜得還真準。”
蘇澤嘿嘿一笑，說：“我看湯主任這姿態，那就是酒神的架勢。”
湯毅聽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笑了：“年輕人會說話，比起剛才那幾個畢業生你更放得開，我很欣賞這一點。”
蘇澤連忙裝出一副謙虛的模樣，點頭稱謝。
湯毅明白眼前的年輕人來面試，只是走一個流程，也沒多大興致聊工作內容。
“小蘇，你來這邊本來應聘的崗位是計調吧，現在想換成導游？”
蘇澤點點頭，可神色猶豫，掙扎了一會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可以去導游的位置干一干。”
湯毅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地問：“什么情況？好像給你安排的位置是計調吧？”
“我知道。”
“你知道這位置有多搶手嗎？”
蘇澤微微一笑：“當然知道，計調是旅行社的核心崗位，負責線路的制作、行程的安排。工資方面，計調的基本工資是高于導游的，而且穩定。導游提成高，但不穩定，而且一年四季經常要四處奔波，非常累。”
湯毅有些意外，他原以為只是這個年輕人一時興起，想顯擺一下個性，不愿按照家長的意志來選擇，原來做過功課啊。
因為從表面上看，導游的工作就是在四處各地的旅游景點游玩，對于愛玩的年輕人似乎更有吸引力 “你爸媽知道嗎？”
“我會去說服他們。”
“可以，不過還有一點我得說明，當導游很累很苦，而且在兩年之內不可能再調回計調的位置。至于兩年之后，你想做計調也必須拿出強于同行的業績才行，這是公司的規定。”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