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很多暖寶寶,晚上貼在被窩里…”
“剛才不是說每天固定有車去采購日用品?到時候咱們多買點屯起來,慢慢吃…”
“就是就是,肯定不能刷卡,先數數現金有多少?”
工作畢竟是工作,兩個丫頭不再抱怨,反而開始考慮如何讓自己過的更舒服。丁誠無所謂,真要頂不住就把她們送下山,自己可沒那么嬌氣。
寧靜的山村突然熱鬧起來,中午吃完熱騰騰的大鍋飯,關虎帶著工人開始搭布景。丁誠來到牛棚前,跟養牛老把式聊天,學經驗的同時還要練習方言。
老把式開始手把手教,丁誠用心聽著含糊不清的方言,學習如何跟牛相處。
“這叫撈草,每天先把鍘碎的鮮青草和麥糠用水洗干凈,這樣才能喂牛…”
“揉拌后,再撈上來,淋去水。拿著草篩子,一篩子一篩子的分別倒入各個牛槽里,不能加多,等牛吃光再加,直到他們吃飽。”
“這就是撈草用的大缸,滿了能盛20多筲,兩天就要換水,否則水會臭…”
“你先把臟水掏出來,這些泥也要挖出來,再把缸刷洗干凈,然后到水井去打水…”
井離牛棚差不多三百多米,丁誠吃力的用井繩在四五米深的井內把筲灌滿,轱轆搖到上來,再用水擔仗一頭一個挑兩筲水,一桶差不多三十斤。
壓的肩膀生疼,顫顫巍巍好容易走回來,水只剩下半桶,來回最少三四次才能弄滿。
瑤仔在旁邊心疼道:“這種事不用你親自干吧?”
丁誠放下扁擔,看看已經紅了的手心,故意輕松道:“這才叫體驗生活,現在俺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小井村人。”
“當年鞏麗演紅高粱的時候,挑水挑滿一個多月,人家影后都不怕,我一個大老爺們算什么?”
“你這個娃子老巴!”老把式聽完丁誠的話,樸實笑道:“不要小看牛,它們都通靈性,只要好好待他們,絕對不虧!”
丁誠露出憨厚的笑,二話不說開始跟著老把式干活,只要跟牛有關,必須親自來,很快嶄新軍大衣就變得臟不拉幾,直到太陽偏西,累的直接癱在牛棚里。
“哞…”
幾頭牛湊過來吃料,丁誠看著它們吃的高興,突然有種莫名的滿足感。不由自主露出真誠的笑容,突然感覺一個巨大陰影靠近,還沒反應過來,一頭母牛居然直接爬在自己身邊。
“哞…”
丁誠看著近在咫尺的大家伙,身上遍布黑白斑點,因為照顧的好,很干凈,有種淡淡的奶香傳來。
尤其是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平和,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好像很好奇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
“你好,我叫牛二。”丁誠再次發動一心一意,表情也平靜下來,毫不避諱的盯著奶牛,輕松問道:“你叫什么?”
“哞…”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奶牛居然也回應一聲,丁誠很興奮,慢慢抬起手,輕輕摸在厚實的牛背上,牛也沒有躲閃,只是靜靜的爬著…
丁誠滿足的閉上眼睛,手放在牛身上,嘴里喃喃自語著介紹自己。牛也時不時回應一聲,就這樣,一人一牛,安靜的躺在一起。
“這是什么情況?”關虎目瞪口呆看著跟牛歲月靜好的丁誠,無比吃驚,要知道這些大家伙的脾氣可不小!
平時除了老把式,其他人很難接近,這些牛和耕地的牛性子不一樣,只有親近的人才能靠近,可明明見面才半天…
就連老把式都滿臉郁悶,自己辛辛苦苦伺候這些家伙,結果還不如小子半路出家?
只能仰天長嘆一句:緣分啊!
接下來幾天,就是丁誠每天勾搭小母牛的美好時光。一天三頓正餐,沒事還要加點黃豆黑豆刷刷好感值。
牛要反芻,所以吃完必須出來溜溜。從開始的七頭,變成現在的三頭,尤其是花花,堪稱種子選手。
每天穿個破大衣,天冷臉都懶得洗,整天帶著三個媳婦遛彎。隨身拿著臺詞,有空就找老把式學習方言,日子轉眼就是半個月。
“這…”
燕妮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臟不拉幾的鄉下漢子,背后還跟著一頭牛,不可思議道:“你是丁誠?”
“燕妮姐好。”丁誠咧著干涸開裂的嘴唇,輕輕把手在褲腿上蹭了蹭,客氣道:“我是丁誠,希望合作愉快。”
“花,來給漂亮姐姐打個招呼!”
花花好像真的聽懂了,抬起頭,居然朝著燕妮哞了一聲,仿佛再說:嗨。
見燕妮眼睛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樣子,關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這么樣?你就說像不像?”
“真像!”燕妮前前后后仔細打量丁誠,雖然第一次見面,但因為要合作,所以看過他的全部作品,尤其我不是救星和暗影追兇,真沒想到年輕演員竟然出了這么一號。
可真正見面,才發現還是遠遠低估對方的實力!
不要以為穿的破衣爛衫,捯飭的臟不拉幾,能說幾句方言,就能演好農民?
最重要還是眼睛里那種樸實,甚至有點自卑和羞澀,剛才面對自己的一瞬間,無論表情還是肢體,活脫脫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老農民。
這還是沒有化妝的前提下!
看著丁誠離開的背影,忍不住低聲問道:“你們不是半個月才到?這才幾天就…”
“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能這么快入戲!”
關虎摸著顧不上刮的胡茬,看著不遠處在牛棚忙活的丁誠,無比感嘆道:“要說這些年也見過不少所謂的年輕才俊,長得漂亮的更是一抓一大把。”
“可丁誠這樣的,絕對是蝎子粑粑…”
“獨一份!”
燕妮盯著滿臉贊嘆的關虎,這還是那個心比天高的老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