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凱爾莫罕，夜。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白天的時候，阿爾內雖然還想說些什么，或者用獵人公會壓一壓亨里克。
畢竟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情，已經是獵人公會數百年沒有出現過的大事件，可最終他只能含笑離開，匆忙返回總工會進行匯報。
一整天，所有的獵魔人學徒都處于一種莫名的興奮之中。
在整個美尼亞甚至歐洲大陸，狩魔獵人都算得上實力最低微的超凡者，他們的數量最多，但話語權卻最弱。
受限于種種因素，上升的空間幾乎被封死，算是超凡世界中最普遍的炮灰。
經過一段時間發展，凱爾莫罕也算是名聲在外，但大家也不會瘋狂到認為狩魔獵人會成為超凡世界的主流。
偶爾聽到一些傳聞也只是笑笑，并不當真。
但那只龍，那些飛濺的鮮血和周圍被破壞的環境，無不在提示著眾人，凱爾莫罕比他們想象中更強大。
狩魔獵人有更深的潛力可挖。
以至于亨里克走在街上被人騷擾的概率都提升了數倍。
和其他超凡者不一樣，亨里克從羅杰那里獲得了許多隱秘信息，他知道這個世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在背后在那些隱秘的異空間。
存在的數量更多，實力更強大的勢力。
經過一天的喧囂和浮躁，夜晚降臨，當所有人睡去，一個黑影悄悄地穿過街道來到了陰影之塔附近。
他掃視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后才神不知鬼不覺地鉆了進去。
和羅杰離開時相比，現在的陰影之塔內部又發生了一些變化，剛進入其中一股可怕的力量忽然襲來，身體一個踉蹌，隱秘的身影顯出他本來的面貌。
“亨里克先生？”
日暮千夏一臉疑惑，“幸虧我發現的及時。”
女孩兒默默的收起手中的武器。
經過白天的事情眾人心中都繃緊了一根弦，日暮千夏自然也不例外，陰影之塔本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不過現在，這里卻關押了兩個特殊的人。
亨里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我不太放心，所以偽裝起來四處查看一下。”
日暮千夏有些疑惑地打量著亨里克，他是清楚亨里克和羅杰之間的友誼的，對于亨里克的人品性格日暮千夏覺得沒什么可評判的。
但拋開私生活不談，還是比較靠譜的。
三階頂峰放在其他地方的確可以獨當一面，可是在凱爾莫罕…
好吧，雖然感覺亨里克的理由實在古怪不合常理，但日暮千夏也沒在說些什么。
關于這個男人的傳聞她聽了太多，比這更胡鬧的比比皆是。
“有你守在這里我就放心了。”
亨里克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番，“那條龍和那個叫查奇的家伙還在里面？”
日暮千夏點點頭。
“該說的那個查奇都已經說了，就是那個叫埃文斯的巨龍，他受的傷很重，體內的鮮血幾乎被抽干，在規則的壓制下至今還沒有蘇醒。”
“那就好，我去看看。”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不用不用…夜晚的守護工作離不開你。”
亨里克慌忙拒絕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老師在這兒，這只巨龍恐怕沒等靠近就被殺死了。”
“我還是太弱了。”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握緊了手中的劍。
又說了幾句，亨里克便推開一樓的一扇木門走了進去。
光影旋轉，等眼前的一切恢復正常，亨里克已經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大廳。
房間的中央一只傷痕累累的巨龍被禁錮在地上，他的四肢被貫穿，一對兒翅膀也被粗大的鐵鏈掛起。
身體的正下方是一個若隱若現的法陣。
巨龍的體型龐大，但身體卻干癟下來，龍鱗也黯淡無光，他失去了太多的力量，防御力大幅度下降。
亨里克一臉嚴肅地圍著埃文斯的身體轉了幾圈。
他雖然只有三階，卻不用擔心埃文斯的突然反噬，先不說來自于世界規則的壓制，身處于陰影之塔再加上周圍的禁錮。
此時的埃文斯就連一個普通人都沒辦法殺死。
“這是一頭真正的巨龍啊。”
“龍鱗，龍骨、龍血，這些東西都可以換來數之不盡的超凡材料。”
“還有…”
順著埃文斯的身體曲線，亨里克的視線落在了巨龍兩腿之間的某處。
“嗯？”
揉了揉眼，亨里克再次確認了一遍。
“母的？”
“不對吧，白天的時候聽聲音不太像啊，難道說巨龍是沒有性別的？”
“不對不對，來找羅杰的那個顯然是女性。”
深吸一口氣，亨里克慢慢地靠了過去。
“當當當。”
他取出自己的弓刃用力的戳了戳，鋒利的武器在龍鱗上劃出一點火光，但也只是這樣了。
被抽取了太多的血液，埃文斯現在身上的龍鱗早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防御。
亨里克皺著眉，反復試探了幾遍，終于確定了一件事情。
“巨龍就是巨龍，果然不一樣，還知道藏起來。”
亨里克松了口氣，圍著埃文斯的屁股轉了幾圈，終于確定了一個大概范圍。
“巨龍全身都是寶，生命力也極其驚人，有些東西被割掉了，應該還能自己再長出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順著龍鱗的縫隙，將手中的武器刺進了一截。
亨里克不敢用力太猛，怕傷害到包裹在龍鱗之下的東西。
噗嗤！
阻力比想象中要大，哪怕受到規則壓制被吸干了一大部分鮮血，但埃文斯的防御也讓亨里克這個三階超凡者頗為費力。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空曠的大殿里傳來亨里克的喘息聲，在黑暗中他雙目放光，興致勃勃的刺進去，抽出來。
如此反復。
“沒有太多的鮮血省了我清理的時間。”
好不容易揭開防御的龍鱗，亨里克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寶貝。
“這么小？”
抬頭看了看埃文斯龐大的身軀，“是你們都這樣，還是只有你這樣？”
“算了算了，趕緊割下來保存好，以這東西的珍貴程度能換的東西太多了。”
手起刀落。
亨里克將一只龍變成了一只尤。
少了那關鍵的一丿，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長出來。
做完了這一切亨里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將被破壞的龍鱗復原，環視了一圈之后便打算離開了。
不過臨走前，想到白天對那個查奇的審訊，亨里克心頭一動，“所有偉大的防御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不行，我得想辦法給他們一點刺激。”
“至少不能讓他們這么團結。”
嘴邊露出一縷微笑，亨里克找到了被關押的查奇。
做完一切，他才藏好自己的寶貝，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一夜無話。
迷迷糊糊之中，亨里克竟然罕見的做了一個夢，他看到了一根通天貫地的石柱，而那根石柱就是…
“亨里克先生，出事了！”
從睡夢中驚醒，亨里克猛地坐了起來，然后便看到了一臉焦急的女孩兒。
他記得這個女孩似乎叫維娜，一直跟在歌薇身邊學習，心中一驚。
“歌薇女士吩咐我通知你去頂層房間，阿曼達小姐的情況發生了變化！”
片刻后，亨里克來到了頂層房間。
除了歌薇之外，眾人幾乎悉數到齊。
“發生了什么？”
“先看看這個。”歌薇遞給亨里克一張紙。
迅速的瀏覽一遍，亨里克一臉驚訝地抬起頭。
“是阿曼達，羅杰找到了阿曼達，不過他們遇到了一些麻煩，現在正在想辦法回到這里。”
亨里克一臉驚喜，其他人看起來也放松了很多。
昨天的勝利雖然奠定了眾人的信心，但沒有羅杰眾人多少還有些憂慮。
“羅杰是通過對這具身體的影響來為我們傳遞消息的，在這里他還提到了可能的襲擊。”
彈了彈手中的紙，“他的提醒還真及時。”亨里克開了個玩笑。
“可接下來怎么辦，我們該怎么幫助他們？”
海瑟薇問道。
“我們的力量太弱，也并不了解相關知識。”日暮千夏說道。
“我想那頭龍和那個查奇應該是關鍵。”
歌薇指出問題所在，“他們既然可以來到這里，目的是阿曼達的身體，那我想他們一定有辦法返回原來的世界。”
“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方面想想辦法？”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森田道博開口道，控制埃文斯的鐵鏈和鋼刺就是森田道博鑄造的。
“那個查奇還好，交代了很多信息，至于那頭巨龍，力量強大性格張狂，恐怕很難被說服。”
“另外，身為強者的驕傲，有些時候就是寧愿死，他也不愿意向我們屈服。”
森田道博補充道。
力量強大到某個程度之后雖然也懼怕死亡，但同時卻也會有些超凡者堅持信念，為了某些事超脫對死亡的恐懼。
“我們也許可以想辦法制造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雪子提出一個設想。
“反正電視里都是這么演的。”
聽到這一句，亨里克輕笑一聲，“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就簡單多了。”
“什么？”
眾人有些疑惑。
亨里克默不作聲，他現在只想快點結束交談，然后盡快回到陰影之塔，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好戲登場。
另一邊，埃文斯在疲憊中睜開眼，他掙扎了一下，可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
除了頭顱，他的四肢和翅膀都被禁錮住，體內空蕩蕩的，力量衰退到最低點。
“為什么會崩潰？”
凝聚精神，一個隱約的印記慢慢浮現，“還有希望，只要可以隔絕世界規則的壓制，我就有機會恢復力量然后…”
“嗯？”
心中正盤算著，埃文斯卻莫名的感到一股涼風襲來，他下意識的縮了縮，可片刻過后卻只感到空蕩蕩的一片。
“哈哈…”
“是的，一定是我受的傷太重了。”
埃文斯自言自語道，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暗中給自己鼓勁，反復了好幾遍之后，埃文斯才嘗試著再次收緊。
然后什么也沒發生。
如果可以化身人形，這時的埃文斯恐怕已經滿頭大汗了。
那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逐漸放大，直到占據了他全部思緒。
在恐慌中，埃文斯慢慢地低下頭，細長的脖子一點點伸長，然后看向了自己下身的某處。
斑駁的傷痕，咔，龍鱗裂開，他看到了一個凹陷的深坑！
“不！”
急火攻心，埃文斯怒吼一聲，瞬間爆發了全部力量，他瘋狂的掙扎，激活了身上的禁錮，可怕的疼痛起來，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原來是在做夢，真是一個可怕的夢啊。”
“哈哈。”
埃文斯強笑著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查奇，你還沒有死？”
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眼前的查奇雖然看起來狼狽但身上至少還保持著完整，只是身上還沾染了一些血污。
“埃文斯先生，你終于醒了。”
“你怎么會在這兒？”
埃文斯反問道，然后眼角的余光掃過，他再次看到自己被挖掉的某處，心中一痛，強烈的刺激讓埃文斯幾乎無法呼吸。
他這時候突然發現查奇身上血跡的異常，除了雙手最多之外，其余的主要分布在臉邊和嘴角。
“你做了什么？”
“你對我做了什么？”
憤怒讓埃文斯失去理智，他怒聲咆哮道。
“什么？”查奇一臉無辜。
身體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屈辱揉雜在一起，看著完好無損的查奇，埃文斯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畫面。
“憑什么是我不是你？！”
“你也是龍啊，那東西你也有啊！”
埃文斯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來人，快來人，我要舉報他。”
“他是龍，他也是龍！”
“閹割他！！”
喊到后來，不知道是因為虛弱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埃文斯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隱約的哭腔。
看來，哪怕是對于巨龍，有些東西想要再生也是十分麻煩的，另外就算生成了，能重新投入使用的可能性也會很低…
對于凱爾莫罕發生的事情羅杰自然一無所知，將消息傳遞出去之后，他便在第一時間取出喬拉贈送的兩份核心構造法則。
獵人小屋很快給出提示，緊接著是那團奇異的火焰。
“整理歸納中…”
“特殊傳承已生成。”
伊格尼劍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