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說說看,喜歡我的哪把劍?
單從力量的強度上羅杰就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但最讓他在意的還是希爾蕾妮絲的攻擊力所隱藏的其他東西。
事實上就像羅杰所看到的那樣，純粹的破壞力寒鴉劍主幾乎已經達到了常世的極限。
在四階的這個程度之中，他就是巔峰之中的巔峰。
羅杰不知道同等層次下在西方的超凡世界里是否還有人的力量可以超過寒鴉劍主。
但至少在這個世界。
寒鴉劍主所代表的就是邊界。
而希爾蕾妮絲身上表現出來的和寒鴉劍主卻有很大的不同，純粹的力量強度并沒有多出太多，但哪怕是一次普通的沖擊，也讓羅杰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沒有任何猶豫，他下意識的揮出了手中的宿命之劍。
此時的武器已經不是原本的樣子了，寒鴉劍主的力量匯聚于其中，徹底改變了這把武器的屬性。
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如同在宣紙上肆意的揮毫，指是隨意的一次攻擊，羅杰卻心神狂震。
在這一剎那，他全身的力量都被調動。
體內的蒼白之血，亞特拉斯的傳承，兩種完全完美融合的劍印，以及曾經修煉的靈力。
這時候所有力量似乎找到了一個共同的平衡，然后在手中武器的整合之下共同釋放出去！
沒有劇烈的碰撞。
天空中黑芒閃過，希爾蕾妮絲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一次攻擊竟然被抵擋下來。
“這不是他的力量！”
“你的力量之中…有西方的血脈！”
似乎想到了什么，希爾蕾妮絲絕美的面孔變得一片憤怒。
“你是誰？”
“是誰派你來到這里！”
“是不是…”
在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希爾蕾妮絲卻突然停了下來，她含糊了一下，然后說道：
“是你背后的人告訴那只烏鴉我的名字嗎？”
羅杰瞪大了眼，由始至終都是這個女人在猜測，他很想解釋，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武器便發現所有語言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希爾蕾妮絲十指張開，在他周圍，被寒鴉劍主斬碎的空間開始恢復，剎那間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寒川之巔。
“抓住你我便會知曉一切！”
希爾蕾妮絲口中發出吟唱，在身后出現了千絲萬縷的銀光，緊接著一頭猙獰巨獸憑空出現。
但是此時出現在希爾蕾妮絲身后的那只可怕生物，卻和羅杰之前看到的銀龍完全不同。
身后的雙翼似乎被人暴力的從身體上扯開，兩肋之間是大面積的創傷，而在他的身體表面，也并非完全覆蓋著龍鱗。
一些關鍵部位，可以看到銀光閃閃的鱗片，但是很多地方卻只是做出了勉強的修補。
那些龍鱗形狀的甲片上面閃爍著羅杰熟悉的光澤，心中一動，羅杰很快就推測出這些修補鱗片的來歷。
是那些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特殊守護靈。
“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將她傷成這樣？”
“這種情況都是經過恢復之后的樣子，那么在此之前呢？”
除此之外，在龍首的額頭中間，寒鴉劍主造成的創傷依然沒有消失。
或許，她此時表現出來的形態才是她真正的模樣。
在羅杰的意識中，那原本屬于寒鴉劍主的一部分，竟然自發的分離然后融入到他手中的武器。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鳥啼，羅杰手中的武器轟然碎裂，每一塊細小的碎片經過反復崩裂，最終化成了一團黑煙。
那團殘缺的意識和寒鴉劍主剩余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但當二者達到完美平衡的時候，屬于寒鴉劍主的那一部分意識竟然自主分裂。
徹底磨滅了屬于寒鴉劍主的印記。
羅杰心中一動，“好強的執念。”
“哪怕磨滅自我，也一定讓對方付出代價。”羅杰嘆了口氣。
寒鴉劍主的力量來自于眼前的這只生物，他的上限再高，能力再強，也幾乎沒辦法傷害到希爾蕾妮絲。
所以才有了寒川之中的安排。
而此刻，只有徹底抹除那股力量之中屬于寒鴉劍主的印記，才能讓這些力量變成無主之物。
然后為羅杰所用。
羅杰向前探出手，在繚繞的黑眼中，全新的宿命之劍重新出現。
劍身修長，通體漆黑，只在中心處還保留了一點蒼白的骨髓。
羅杰隨意的掃過，手中武器的信息盡收眼底。
黑月：以高階吸血鬼的精髓為骨干，融合了常世之中的稀有礦石和能量，凝聚著一位極限劍主的全部力量。
破階：跨越界限，斬傷五階。
希爾蕾妮絲的破壞：對特定生物的傷害增加，并對龍裔形成威懾！
簡單明了，事實上羅杰手中這把全新的黑月只有一種功能，那就是破階。
如果沒有這個能力，在剛才的交鋒中，羅杰恐怕已經被希爾蕾妮絲打敗甚至殺死了。
但正是這個特殊的能力，讓羅杰可以跨越五階的壓迫對希爾蕾妮絲造成傷害。
和寒鴉劍主不同，羅杰的力量并不受希爾蕾妮絲的壓制，因此有了手中的這把武器，他至少不像寒鴉劍主那樣被動。
哪怕仍然不是希爾蕾妮絲的對手，卻也可以做出反抗。
這時候周圍的空間震動，然后他便聽到了希爾蕾妮絲的聲音。
“如果不是因為身上的創傷，我完全可以更輕易的打敗你，那只烏鴉寧愿自我毀滅也不愿意成全我。”
“愚蠢至極，在我的意志之下他可以一直活著，他還是太天真了…竟然以為憑借一把武器就可以將我打敗。”
希爾蕾妮絲冷笑一聲。
但羅杰卻從她話語中聽出了其他含義。
“能打敗五階的只有五階，因為那是不同層次的力量，現在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全新的世界！”
規則扭曲，在天旋地轉之中，羅杰很快就察覺到許多古怪的東西。
他體內的靈力詭異地消散，蒼白之血的力量也平息下來。
似乎在頃刻間，原本世界的規則被扭曲。
心中頓時有了明悟。
在世界的規則下，力量是有其極限的，世界就像是一個湖泊，超凡者身處其中。
哪怕他將整個世界吞沒，他的承載量也不可能超過這個湖泊，這只是一個比喻，事實上為了維持世界的穩定。
一個超凡者，哪怕再強大，也不可能將所有的生物吞噬掉只留下他唯一的一個。
在這種極限之中，想要額外獲得其他力量，便只有另辟蹊徑。
比如從其他世界之中拓展更多的力量。
想到這兒，羅杰心神狂震，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身處于一片湖泊之中，達到力量的極限之后，超凡者將自己的觸手伸展到其他空間。
一個兩個甚至無數個。
在湖泊之外，強大的超凡者儲存著其他力量，而千絲萬縷的聯系又讓他和這些力量連接在一起。
如此，他才能跨越極限，在湖泊之中擁有遠超想象的力量。
讓羅杰不安的是，他到底是逃離出來的那個，還只是在不知不覺中，為那個那個湖泊之中的超凡者提供著未知的力量。
“他在哪兒？”
“在巫師世界之中嗎？”
“凱爾莫罕真的存在？”
“那些記憶里形形色色的人，白狼…葉奈法…特莉絲…”
“我是誰？”
“是其中的某一個嗎？”
羅杰知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接近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在我的世界里，你什么都不是！”
“沒有力量，你手中的武器該如何傷害我？”
希爾蕾妮絲冷笑一聲。
羅杰深吸一口氣，很快便冷靜下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露齒而笑。
“希爾蕾妮絲女士，你可能并不清楚我的身份，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和那個男人并沒有什么關系，而我只不過是一個流落到此的狩魔獵人。”
“狩魔獵人？”希爾蕾妮絲上下打量著羅杰，很顯然這個詞匯在他的記憶里十分陌生。
不難理解，在沒有受傷之前，她是強大的五階生物，而狩魔獵人只不過是西方世界在底層掙扎的炮灰罷了。
在她的記憶里，哪怕不是龍，也至少應該是亞特拉斯那樣的傳奇生物。
“狩魔獵人…那又是什么？”
沒有輕蔑，只是淡淡的無視。
一呼一吸，感受著體內消失的力量，羅杰卻沒有任何驚慌，他嘴角邊甚至流露出一絲笑意。
“是的，告訴你我的身份只是為了提醒你。”
“狩魔獵人擁有兩把劍。”
接握緊手中的武器，然后抬起頭。
“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的這兩件武器無論哪一個都能把你干翻！”
話音剛落他竟然主動向前發動了攻擊！
對于羅杰的挑釁，希爾蕾妮絲毫不在意，在她的世界里，五階以下任何生物的反抗都沒有意義。
因為某些所謂的力量在這里并不存在，除非和她處于同一層次，否則…
但下一刻，希爾蕾妮絲的高傲便凝固在臉上，因為她發現，在那個自稱為狩魔獵人的男人身后，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個隱約的輪廓。
起伏的山嶺，隱隱約約的城堡，在這些景物的后面，還有如同迷霧一樣讓她無法看透的東西。
伴隨著這些景物同時出現的，還有她所不能理解的力量。
那是兩道璀璨的印記！
“在我的世界里不可能容納…不，不對！”
“你，也是五階？！”
希爾蕾妮絲臉上的表情可以用驚慌來形容。
面對五階之下的生物，她自稱為神也不為過，但是如果和她同階…
“獵人小屋！”
獵人小屋才是羅杰力量的真正源泉，所謂的蒼白之血和靈力，只不過是他借助獵人小屋的力量在晉升道路中的自然產物。
而此時羅杰的核心力量，是籠罩在獵人小屋上的兩個印記。
昆恩劍印和阿爾德劍印。
哪怕其他力量被剝奪，但核心力量卻不受影響。
身后的虛影潰散，有力量涌入體內，然后順勢傳遞到黑月之中。
下一刻黑暗籠罩了整片空間，而羅杰也來到了希爾蕾妮絲身前。
“這是我送你的第一劍！”
希爾蕾妮絲并不清楚羅杰為什么會這樣說，但她立刻就為自己剛才的傲慢付出了代價。
劇烈的疼痛在身上蔓延，希爾蕾妮絲感覺自己的身體幾乎被人分成兩半。
事實上，這種疼痛來自于周圍空間的碎裂。
她太大意了。
與五階超凡者而言，他們的小世界便是他們的核心，希爾蕾妮絲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在她的世界里，羅杰依然擁有可怕的力量，并借助于黑月將她擊傷！
身體幾乎被貫穿，希爾蕾妮絲不得不將羅杰從她的世界中擠出，她的惶恐一部分來自對羅杰的未知，另一部分則是源于她一直存在的創傷。
“我會找到你的。”
“一定會！”
小世界再次合攏，希爾蕾妮絲臉色蒼白的說道。
羅杰卻面帶笑容，真是一個有趣的循環，正常交鋒之中，寒鴉劍主將他完全克制，而希爾蕾妮絲又徹底碾壓寒鴉劍主。
但此刻，他竟然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以及黑月的幫助斬傷希爾蕾妮絲。
看著希爾蕾妮絲精致的面孔，兩人的視線交錯，羅杰收起手中的黑月。
“下一次，下一次對付你的就是我的另一把劍了！”
“它更強！”
羅杰信誓旦旦的說道。
希爾蕾妮絲臉色陰沉，“哼哼，我會將你的劍和你一起折斷！”
“啪！”
空間閉攏，眼前失去了希爾蕾妮絲的身影，羅杰回過神，發現自己再次出現在寒川的山頂。
整個寒川一片狼藉，山頂處發生了雪崩，將整個寒川上的建筑物全部吞沒，這時候羅杰注意到在山頂上出現了幾道身影。
想了想，他控制身形緩緩地向下落去。
可還沒等他掉落到地上，臉色突然一變，一口鮮血吐出，緊接著，身體表面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嫣紅的鮮血飛濺而出。
“嘭！”
腳踏大地羅杰深吸一口氣，努力的想要借助大地的力量來恢復身上的傷勢，但很可惜，任憑力量涌入，但身上的創傷卻沒有任何復原的跡象。
看起來威風凜凜，似乎羅杰隨意一擊便將希爾蕾妮絲重傷。
可事實上，是希爾蕾妮絲的謹慎救了羅杰的命，真正讓這個女人受傷的是寒鴉劍主。
羅杰所做的只是讓這個女人警覺。
“想要折斷我的劍？”
羅杰捏了捏手中的武器，心中一片擔心。
而這時周圍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壓下心中的情緒向趕來的幾人看去。
“羅…杰，你的傷…”
除了一臉擔心的雪子，羅杰還看到了森田道博以及許久未見的青木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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