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已經有過一次撤僑行動,但這一次驚險萬分,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為能夠在是幾個小時之內把六百多人撤離危地感到自豪和驕傲。
李戰走出部署在地下的作戰指揮室,打量著湛藍湛藍的天空,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心情多少好轉了一些。
張威追上來,陪著李戰走。
“任務完成了可你看上去不是很高興。”張威說道。
李戰嚴肅地說道,“世界不太平人類自相殘殺我心情怎么好得起來。”
“你比我們新政委還能扯。”張威笑道。
李戰問,“新政委政工很厲害?”
“對,新政委原來是軍事監獄的,罪犯的思想工作都能搞更別說我們了,厲害著呢。”張威說。
李戰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們在那邊用軍事基地就不用這么費勁了。”
“想什么呢,我國的國防政策之下不會出現海外基地的。”張威說。
李戰道,“不一定。老張,你忙你的去,我回趟家。”
“現在回家?不合適吧?這任務總結什么的都還沒做。”張威皺眉說。
李戰說,“你跟郭北牧打個招呼就行,他知道。”
“真沒事?”張威不太敢相信。
李戰說,“真沒事,你沒看見我和我老營長郭北牧有多嗎,你們師長都不敢搭話。”
“滾滾滾!”
張威要讓人送李戰拒絕了,信步走出營區南大門坐公交車進城。上了車之后才想起行裝還在場站里,左右一想沒回頭,反正去桂北之前還要過來一趟。
李戰離開西縣場站回家了,郭北牧留在那里做行動總結。
到了下午晚飯前所有的手尾工作完成,齊宏在軍官餐廳請郭北牧吃飯。齊宏對這位年紀比他大但級別比他低一級的都達場站參謀長的一些動作很費解,也有一些好奇,尤其是撇開他直接和空司聯系,然后空司馬上就給盤旋等待的機隊下達了新指令。
種種跡象表明空司把此人不遠千里的從都達場站緊急調過來是有很深用意的。
“老郭,行動中的情況,能說嗎?”吃完了飯喝茶聊天的時候齊宏給郭北牧倒了杯茶問。
郭北牧笑著搖頭,“不能。”
理解地點了點頭,齊宏嘆著氣說,“李戰原來是我二師的兵,他下部隊到二師的時候是我到二師的第三個月。當時真看不出這個兵有什么不一樣。當然,他的飛行技術是公認的出色,連續幾次一等險情都化險為夷,為保全部隊財產作出了重要的貢獻,一些險情處理經驗填補了空白。”
郭北牧笑著打量齊宏,區區正師職師長還真的給不了他任何壓力。當年他雖然是小小的營長,但是頂頭上級是少將,真正的往來無白丁。他當年那個部隊非常的特別,一線的就那么百幾十號人,除了大頭兵就是一些尉官,校官極少,可是指揮機關里卻是一大堆的高級人物,上校大校都只是參謀,做決策的你沒顆金星扛著根本不夠格。
反而齊宏讓郭北牧看得心里有些發毛了。
郭北牧笑著說,“齊師長,事情都過去了,你還放不下啊。那個事我知道,但是不是李戰跟我說的。我還知道你是從海航轉過來空軍的,當年海航搞了幾期飛行艦長班,大部分人都上艦了,少數幾位進入海航服役,你是其中之一。”
提起陳年舊事齊宏的臉色有些尷尬,但是他對郭北牧能知道這么久遠的且是跨軍種的事情更有興趣,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齊師長,我還知道你當初是因為個人原因沒有上艦。在海航九師做到團長,然后跨軍種調過來空軍后直接擔任二師的政治委員,幾個月后接張四海的班擔任師長。”郭北牧笑著說。
齊宏的臉色有些變化,沉聲問,“郭參謀長你不是都達場站參謀長這么簡單吧?”
郭北牧反問,“那你覺得李戰是什么人?”
一句話把齊宏給問住了。
郭北牧說,“其實我和李戰是同一類人,從某種角度看,我們是相對純粹的軍人,相對的。過往的一些事情也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吞噬tsxsw當兵打仗天經地義的事情。在某種意義上,我們有些特別,也僅此而已。”
他頓了頓,說,“我的意思是,齊師長,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既成事實那就不要再翻來覆去的說了,你也沒有必要繼續想辦法把李戰調過來。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告訴你,你調不了李戰。”
齊宏越發驚了,愣乎乎的看著郭北牧,好一陣子心頭窩了一些火,更多的是不服氣,聲音有些陰沉了,“怎么,一個大隊長我就調不了了,我能把他調去北庫就能把他調回來。”
“沒錯啊,您堂堂師長,他只不過是個飛行大隊長,現在連大隊長都不是了,您何必再跟他過不去呢。”郭北牧說。
齊宏微微哼了一聲,“我要想調他真不困難。”
“兩年當然沒問題,他不就是你指示方成河親自去訓練基地接過來的嗎,截了北空的糊。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這么跟你說,你還真調不了他。”
“為什么?”
“因為您是師長,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正營級戰斗飛行員。”
齊宏再一次沉默了,良久他嘆著氣說,“我心里一直耿耿于懷,對李戰我是心存愧疚的。再者,二師始終是王牌拳頭部隊,對他個人的發展也有好處。”
“齊師長,你費了很大力氣把他截下來給你們當教員的目的我是知道的,你也不必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這種人知道的事情比大多數人的多,也就這點特別了。你真的不需要費力氣了,他可以幫你們五團培訓一批飛行員,但最終他還是會去飛鯊集訓。”
頓了頓笑了笑,郭北牧說,“齊師長,你這么年輕已經是師長了,在空軍部隊里也沒幾年,其實不用太著急進步的。”
齊宏的臉色有些許的尷尬,搖頭說,“我不是出于個人想法。”
郭北牧笑而不語。
面對著郭北牧,齊宏沒有很多底氣,這個人的目光仿佛能把人看穿一樣,實在是讓人心驚得緊。細細想來他發現郭北牧說了這么多其實核心在于那一句“相對來說我們更純粹一些”。他不得不認同這句話。
他的確是存了把李戰調回二師的心思,先讓李戰到桂北給五團當當教員,然后再徐徐圖之。這個人很重要嗎,非常非常非常重要。西部破爛王師在短短兩年里面的變化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不就是李戰嗎?他還不夠重要嗎?
所以郭北牧點破了他的心思后他沒有否認。
可是郭北牧卻言之鑿鑿的說他調不動李戰,聽那意思似乎是空司不會同意,李戰有這個能耐嗎?
實際上他想岔了,李戰沒那個能耐,可是空司有那個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