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之骸!”一聲空靈的聲音,緩緩傳入葉云卿的大腦。葉云卿,眼神一驚,身體愣了一下。四處找尋著說話的人,卻為看到。想必說話的便是老祖了。
原來這四個字是天罡之骸,那何謂‘天罡之骸’呢。
正當葉云卿疑問的時候,空靈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云卿小友,接下來你的疑惑便會一步一步的解開。”
說完,葉云卿面前的黑色的石壁突然裂開,化作的灰燼。石壁之后,是金色的世界。
金色的光華,散發而出。出現了六個巨洞,慢慢看去,全部都是深不見底。葉云卿暗嘆了一口氣,也別想跟那神秘的老祖學什么修術之法了。保著小命就足夠了。
“云卿小友,你面前六洞府,你選一處。這六處,便似‘佛家六道’,分別是天之道,阿修羅道,人間道,畜生道,惡鬼道,地獄道。人之一生,在佛家看來便是在這六道中兜兜轉轉,周而復始,故名‘六道輪回’!你選一道而入,如能走到盡頭而出,便是莫大機緣,如若有些膽怯,吾便送你回法相寺中。如何?”
六道輪回,看著面前的六個金色的洞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進入哪個,但是有一定可以肯定——絕不能回去!也許放棄了這次,自己一生都沒有這樣的機緣了。
“看來,云卿小友決定進入了。吾就加以打擾了。”說完就不在聽聞老祖的聲音了。四周頓時也安靜了起來,只余下金色的洞府和一個少年。
“天道之高我不及,人道已踏七十年。
畜生生靈無大悲,惡鬼赦殺善不全。
地獄自墮即落入,只愿修羅渡我凡。”
淡吟著,望著六道之處,葉云卿已有注意。望著阿修羅道覆踏而入。
腳步剛一踏入,只見身旁的金光,深淵,山壁全都不見了。如眼簾隔幕,踏入阿修羅道后,眼前復又緩緩的明清起來。
血,卻沒有一絲的血腥之氣。葉云卿的面前成了一個血色的世界。他的腳下是一座長橋的一端,橋的另一端延伸到無盡的遠處。筆直而垂長,橋是用一顆一顆慘白的骷髏頭顱相拼接而成。看不到大喜大悲,之感到腳下這一顆一顆骷髏頭顱散發而出了肅殺和兇煞之氣。
橋下,是一座巨大的血色湖泊。可以感受到,這湖泊之中盡數流淌的都是鮮活的血液。望著橋下的血湖,葉云卿感覺自己的血脈都在蓬來,有一種破體而出的涌動。定了下心,決定毅然的走到另一端。
沒有任何扶手,兩米寬的骷髏橋,雖然不算擁窄,但是走起來也是讓葉云卿有些心驚。腳下的橋,居然會涌動,幾顆骷髏頭顱不定時的轉動一圈,只感覺腳下的一陣陣涌起和旋轉,一不小心可能就會從橋上掉下去。葉云卿也沒有再低頭去看,一步一步的小心向另一端走去,將近一個時辰,根據葉云卿的目測,他估計現在連十分之一都沒走完。阿修羅道尚且難走,其它的洞府進入了不知道會是怎樣。如果阿修羅洞府真的就是走一條長橋這么簡單,就不叫阿修羅道了。
葉云卿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青色的素布粗衣緊緊的貼著胸口,顯得消瘦又結實的肌肉。在探頭向橋下望去的時候,一滴汗水順著鼻尖滴落了下去。
“嗞嗞”如同流星一般的滴落進橋下的血液湖泊中。伴隨著一聲的青冥之音,湖面上升起了一陣陣的的血色之氣霧。云游不止,沒有任何一絲的消散之意,反而越來越濃重。就像燒滾的油鍋里滴上了一滴水,立刻湖泊之中各處都開始冒出拳頭大小的泡沫,然后絡繹不絕的炸裂開來。沉悶之聲,連起來如同鬼魅妖邪各種詭暗之物的齊齊叫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吞了一口唾液,葉云卿估計自己真的要掉下去,絕對會尸解魂熔。
一只小巧的烏鴉,拖沓著長長的怪叫聲。迅速的飛來,飛到戮絕的手指之上,在被他捏死之后,竟然幻化成了一張漆黑的字條。
戮絕看完,即刻道:“讓所有人集合,一隊人現在跟我回去,另一隊去留下繼續搜刮!濁大人現在就需要噬魂幡了,快速收集一下,只留下密道中那最大的噬魂幡即可,哈哈…那支就等天亮之后再取走吧!”
5.棠醉醒來時,血染滿月的景象已經消退,散發出淡淡的金黃色光芒,。田間的蟲鳴打破了一地靜謐,讓這寂寞的天地多了些生機。
“小莫!”棠醉右手撫摸著還有些犯痛后腦,模糊的想起小莫把自己打暈的景象,亦想起了鎮子的變故。棠醉一個激靈便從地上坐了起來再次擔心的大喊道:“小莫!”
隨即,他立刻向山下的鎮子上飛奔而去。
而此刻莫道涵依然倒在地上,眾人皆以為他已死去多時。卻不想此時他的丹田道基處一片混沌,點點星光從中逸出,散滿至全身,竟然意外的將要踏入筑基了。福禍相依。,此番莫道涵在噬魂幡下受鬼道影響,機緣巧合,以靈魂修成道了筑基。這天地漭漭,大道無常,誰又能窺破天機呢。
距離天亮,還要近一個時辰。夜色中,其他地方依然顯得那么漆黑空洞,唯有那高懸的明月,如江湖中偉大的俠客,在人群中永遠是那么耀眼。棠醉不愿做一個平凡的人,他的夢、他的執念就是小莫,小莫若是死了,這夢也就碎了。
江湖是少數人的,卻需要大多數人參與。
修真一途,一旦踏上,便是無法回頭。可惜數不勝數的人,都未能走到最后。
美人如玉,城如祭。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現在卻顯得如此血腥。
人間地獄。
天塹般的距離,現在看來也只在一夜之間,一瞬之間,亦可說是一念之間。
踏入青冥鎮中時展現在棠醉眼前的那一幕,讓他徹底驚呆了,原本繁華的街道,如今橫尸遍野。人們死的是那么凄慘,大多都四肢不全,面目猙獰。鮮血已經凝固,在這座城鎮定格成生與死的斑駁色彩。
眼淚順著棠醉的臉頰緩緩滑落,這是他的家鄉,這些是陪伴他生存了一十六年的鄉親們。
“是誰!”棠醉赤紅著雙眼,在這一刻發誓,他一定要報仇。雖然現在他還無能為力,等時候他有所作為,便是以血還血都不夠,他定要將這些雙倍奉還!
不是因為他和這些人有什血脈關系,只是,這是他的家鄉,他唯一留存的美好和回憶的地方。
空中呼呼的風開始聚集起來。他的青衣已經有些破舊,緊握著拳頭的久久不能松開,堅毅的臉上由于哽咽憋得通紅。用銅冠束起的黑發,依然在風中散亂的吹舞著,他繼續向這座祭城的深處走去。
莫府,比路上所見任何一處都更凄慘,原本金色的府門被血液染成了深深的血褐色,如夜空一樣深幽。
莫家族人的尸體院中隨意陳雜,其死狀之凄慘,很少能找到一一具完整成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