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回來了。
再見云昭兩人一起笑的如同哈巴狗一般。
扯掉面巾的洪承疇脫掉鞋子徑直上了云昭書房的錦榻,盤腿坐下之后道:“我弄死了黃臺吉!”
云昭搖頭道:“你沒有弄死黃臺吉,人家是病死的。”
“我覺得這事可以寫在我的墓志銘上,最好勞動你用一下你的印鑒。”
“你的全家會被建州人不計成本弄死的。”
“那時候應該沒有建州了吧?”
“希望如此。”
“弄些酒來,我們慶祝一下。”
“說的對,確實應該慶祝一下,說真的,你這次被建州人捉走,遇見布木布泰了嗎?”
“沒有,那是你的禁臠,見到了我也不敢惦記。”
“可惜了,你應該幫我去問候一下的。”
“還是算了,我們先干一杯,以后我幫你去抓。”
“好,干杯!”
崇禎十六年十月初七,崇德八年十月初七,藍田歷1643年十月初七,清世宗黃臺吉病逝于盛京皇宮的清寧宮南炕。
孝端文皇后,博爾濟吉特氏,哲哲,清太宗愛新覺羅·皇太極的皇后,系蒙古科爾沁貝勒莽古思之女,殉葬!
崇禎十六年十月初九。
清世宗黃臺吉駕崩,由于未預定儲嗣,所以在這一突發事件后。
在其第十四弟掌正白旗的和碩睿親王多爾袞與其長子肅親王豪格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皇位之爭。
爭奪者雙方勢均力敵,相持不下。
眼看大清國就要走向分裂的局面。
精明的多爾袞隨機應變,提出以擁立皇太極第九子福臨為帝,由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和他共同輔政,結果獲得通過。
福臨于十月二十六日登上盛京篤恭殿的鹿角寶座即帝位。
“這中間一定有很多的故事。”
云昭撓撓耳朵,有些意猶未盡。
“當然有很多的故事。”
洪承疇夾了一筷子豬耳朵咬的咯吱吱作響,用一大口酒送下去之后道:“你想啊,憑什么六歲的福臨能當皇帝,而不是多爾袞,不是皇長子豪格?
這中間一定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發生。
皇后哲哲殉葬了,海蘭珠死了,布木布泰獨占了滿清后宮,早就跟你說過,這個女人不簡單,說不定啊…哼哼!”
“不可能,多爾袞我見過,也算是一時豪雄,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就將皇位拱手相送。”
“當然不可能,這中間啊你起了很大的作用,多爾袞如果不是忌憚你,你以為他不敢向豪格發起進攻?
就是因為你,他才選擇了隱忍,你看著,豪格很快就會死掉,福臨很快就會死掉,多爾袞很快就會成為滿清的第四任皇帝。
按照滿清的習俗,布木布泰可能會成為皇后。”
云昭喝了一大口酒吐出一口酒氣道:“不關我的事情,我相信不關我的事,多爾袞跟豪格爭奪皇位人腦子都打成豬腦子了,這時候不可能會清醒的,一定有另外的事情發生。
還有,你給多爾袞出了主意之后,海蘭珠就死的只剩下一口氣了,你想想,是誰下的手?
再聯系到皇后哲哲殉葬,兇手就很明顯了。”
“咦?很有道理啊,你說布木布泰跟多爾袞是一伙的,還勾搭成奸?”
“嗨,男人跟女人合伙,合伙到床上去這很正常,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云昭說著話,就從袖子里摸出一方絲帕遞給了洪承疇。
洪承疇展開看了一眼,輕聲吟誦道:“莫向春雨怨春雷,水自風流花自飛.卓女情奔司馬賦,虞姬血濺霸王旗.笛聲吹徹錦邊夜,鄉夢飛凌鳳殿西.贈我青絲掛鹿角,為君金鼎煮青梅。
咦,哪個美人跟你吐露心聲呢?
不會是布木布泰吧?”
云昭笑著搖搖頭道:“當然不是我的,這是密諜們為了給我一個直觀的認知,就找人繡了一個同樣的帕子,八百里加急送過來的。”
“什么地方有這樣的帕子?”
“黃臺吉的炕上。”
洪承疇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么隱秘的事情你也知道?”
云昭看看窗外皎潔的名月道:“韓陵山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另外,孫國信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
洪承疇從錦榻上跳下來,隨意拖上鞋子道:“這是我最后一次對你無禮,你的秘書已經看我好幾眼了。”
云昭站起身道:“談話呢,你怎么變生份了?”
洪承疇怒道:“我忽然想起太祖時期,錦衣衛知道某大臣敦倫時喜歡在嘴里噙一塊冰的往事。”
云昭笑道:“韓陵山的密諜司馬上就要改名——軍事調查局!只針對域外的軍事調查,不管國內。”
洪承疇搖頭道:“拉倒吧,你小舅子的監察司不比韓陵山的密諜司差多少。”
云昭道:“監察司就要劃歸藍田大會,不受我個人的指令。”
洪承疇長嘆一聲,向云昭彎腰施禮道:“不論如何,我此時遵守一點君臣之道,對我只有好處,沒壞處。”
云昭點點頭道:“也好,上下尊卑還是要注意一下的,我不在乎,但是,會給別人一個錯誤的訊號,對你確實沒好處。
先去準備參加大會吧,資料應該已經送到你的房間了。”
說完這些話,云昭猶豫了一下道:“你的管家洪福…”
洪承疇慘笑一聲道:“當時我已經抱著必死的志向,哪里能顧得了洪福。”
云昭搖搖頭道:“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為好,陳東要殺你,洪福擋在槍口前,被陳東所殺。”
洪承疇道:“我知道,陳東告訴我了。”
云昭再次看著洪承疇道:“你應該知道,陳東是奉命而為,而下達這個指令的人,就是我。”
洪承疇嘆息一聲道:“時也命也,怨不得你,怨不得陳東,也怨不得我。”
云昭點點頭道:“很好,算我欠你一次。”
“不用欠…”
洪承疇擺擺手就遠去了。
裴仲見縣尊還站在院子里,就低聲道:“他拿走了錦帕。”
“那是他新的蒙面巾。”
“韓陵山的報告您還沒有批閱,他希望撤回留在建州的密諜,他們繼續留在那里已經很不安全了。”
云昭嘆口氣,匆匆回到大書房,看了韓陵山的文書之后,批閱了同意二字,并且在下面繼續備注道:
有危險,即刻撤離,適用于全部人員。”
藍田縣已經過了用人命來打開局面的時候了,任何一個藍田戰士都是極為寶貴的財富,云昭不想讓他們的生命浪費在毫無意義的堅守上。
黃臺吉死了,滿清在短時間內的主要斗爭方向是內斗,沒有兩年的時間,多爾袞不可能完全掌控滿清大權,更精力來侵襲山海關。
等到藍田大軍侵襲建州的時候,他們面對的將是排山倒海一般的滾滾鐵流。
韓秀芬鯨魚吐水一般吐掉胃里的酒漿,用手帕擦一下嘴巴跟蓄滿眼淚的眼睛,對單腿踩在凳子上的張國瑩道:“你的酒量變得很厲害嘛。”
張國瑩冷冷的道:“以為我手無縛雞之力就好欺負嗎?”
周國萍在張國瑩的懷里掏一把道:“沒錯,就靠這兩坨,大臉芬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張國瑩看著周國萍怒道:“齙牙萍,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算是非禮呢?”
楊國秀冷笑道:“她的病好了。”
韓秀芬等雷奧妮把痰盂拿出去之后對楊國秀道:“我其實很想要一個孩子的。”
楊國秀將垂下來的長發撩到耳后道:“找一個男人是最省事,最便捷,最安全的法子,一個不夠就多找幾個,總會成功的。”
韓秀芬皺眉道:“韓陵山不肯。”
楊國秀道:“有藥物,可以讓人神志不清,也有藥物可以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跟你春風一度,不過呢,對于韓陵山這種人,你只有一次機會。
說真的,你到現在還是完璧之身,一次受孕的機會非常渺茫。”
周國萍在一邊嘿嘿笑道:“我可以幫你按住他…”
女人們混成一堆的時候,語言之大膽,行為之詭異,男人很難理解。
尤其是當藍田縣最優秀的四個女人待在一個屋子里的時候,什么禮法,什么規矩,什么人倫,在她們眼中都不算什么事情。
只要自己需要,隨時就可以突破人們認知的底線。
“其實錢少少不錯!”
張國瑩壓低了聲音。
韓秀芬等人鄙夷的瞅著張國瑩道:“我們擔心把錢少少抓來了,你會第一個沖上去。”
張國瑩大聲道:“胡說什么,我有丈夫,也有孩子。”
藍田縣最高明的醫生楊國秀冷笑道:“老天爺為了讓人類愿意繁衍,愿意傳宗接代,特意將結合的過程弄成一個極度愉悅的過程。
這是老天設定的,不光光是人,野獸繁育的過程也是如此,這是自然法則。
野獸繁育,發情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繁育后代。
只有人,往往只想著享受繁育的愉悅過程,而不是單純的誕育子孫,這是一種很無恥的行為。
張國瑩,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被錢少少傷害的那么重,直到現在,你的春夢里恐怕也只有錢少少而沒有你丈夫。
你是一個被牽住鼻子的人,且不能自拔。”
說完張國瑩之后又看著韓秀芬道:“人的身體強壯,也就強烈,韓秀芬,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海上的時候是如何克制你的的。
這東西只能疏導,不能堵截,你越是堵截,一旦爆發就如同火山爆發一發不可收拾。而你身居高位,一旦因為造成你判斷失誤,將是我藍田的災難。
明日,你來我的研究室,我有話說。”
周國萍嘿嘿笑道:“我也去。”
楊國秀呸了一口周國萍,正色道:“沒你想的那么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