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呢,大人…您、您有什么吩咐…”
被洛漓這么一嚇,識海里的尉遲洛漓頓時紅了眼,一副想哭卻又不敢哭,極力隱忍的委屈模樣,瑟瑟回答。
“弄明白怎么回事了么?”
洛漓嘆了口氣,詢問道。
她嚴重懷疑,以小哭包的智商,是弄不清具體情況的。
“似、似乎明白了,又、又有些疑惑…呂文生為什么要騙朕,他腹中的孩子又是誰的…
究竟是誰設計的朕和攝政王,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尉遲洛漓腦子有點糊,尤其是在兩人提前醒來看到床上的人是閻彥后,她恨不得原地消失。
朕狗膽太大了,居然奪走了攝政王的元陽,如果被他知道,他會弄死朕的吧,會吧,會吧!
“呂文生腹中的孩子是誰的,我們拭目以待,至于對方為什么要設計你和攝政王,問問不就知道了…”
露出一抹深意的笑,洛漓驀然睜開眼。
“陛下,您醒了!”
有些意外對方竟然清醒的這么早,守夜的女官立刻上前伺候。
因為是女尊國,在宮中當值的全是女官和侍女侍男,沒有太監這種職業。
“擺駕坤寧宮,朕想父后了!”
洛漓還是那副軟糯糯的樣子,奶聲奶氣充滿眷戀的開口。
“君后身體抱恙,怕傳染陛下…”
露出為難的樣子,女官欲言又止。
“朕剛剛做了個夢…夢見母皇離開了朕,緊接著父后也走了…紅姐姐,你帶朕去看看父后好不好,就看一眼,讓朕知道父后還安在…”
洛漓眼圈一紅,粉嘟嘟的小.嘴撅起,眼看著就要落淚。
“陛下別哭,您一哭眼睛就會紅腫很難消退…”
見不得她哭,紅月妥協,快速為她更衣擺駕坤寧宮。
而坤寧宮也不同于平日的安靜,宮女女官們進進出出,燭火輝煌。
“君后…”
伺候君后仲承的老女官紅著眼,跪在地上。
“咳咳…沒出意外吧?”
床榻上的男子,長相和尉遲洛漓八分相似,水汪汪圓澄澄的杏眸,小巧秀氣的鼻子,唇形完美卻透著病態的白。
平時因病長期臥床只著單衣的他,如今卻罕見的穿上了華麗的衣服,這衣服不同于平日的宮服,而是…壽衣!
“您放心,已經辦妥,不管是陛下還是攝政王都未察覺!”
女官聲音一度哽咽,強忍悲傷道。
“那就好…那就好…哀家走了以后,漓兒就全托你們照顧了…告訴漓兒,將哀家和先皇合葬,她活著的時候整日外出征戰,也沒能陪在哀家身邊幾年。
如今…我們終于有足夠的時間相處了…就是苦了漓兒,她是尊貴命,本該一輩子無憂無慮,卻不得不接受哀家留給她的這家子豺狼…”
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瀲滟的笑,想到什么的仲承眼中閃過一抹哀傷,緊接著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潔白的手絹沾染上刺目的紅。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愿意走這最后一步。
他一走,仲家必定會反,要想保住尉遲家的江山,他只能這么做…
這些話,被門外悄無聲息出現的洛漓全部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