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出去找個外人,對方至少給我開出五五開的利潤分成。顧總呢,想用百分之三的利潤點空手套白狼,不覺得自己可笑?”
她神情冷漠,眼底藏著無盡的痛苦,“還有,你弄錯了一點。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和顧家不是一家人。你不要誤會了。我今天肯來,只是為了把我爸的遺物交給老太太,完成我爸的心愿而已。跟你們一家人的人已經死了,葬在寶山墓地,十多年了,你們一次也沒去看過吧?”
人都死了,公司也變成他自己的了,他當然不會跟一個死人浪費表情。顧啟年面色鐵青,難看極了,還想著騙她,“曦曦,血緣關系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關系!崔江景現在肯幫你,你能保證他永遠不變心?那些都是一時的,只有家里人才是真心對你好。”
顧林曦對他的話嗤之以鼻,“我寧愿要一時的真心也好過一輩子的虛偽!”
“你說我虛偽?林曦,我是你二伯!你這么跟我說話,你爸媽知道了,會怎么樣?”
人都死了,他還不忘利用這份關系,顧林曦掐緊手指甲,仰起頭跟他四目相對,那雙眸子極冷,極暗,“他們不會知道了。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十多歲的時候,她在葬禮上哭的肝腸寸斷就想跟自己爸媽說這句話。
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做不了了。他們說放心把她交給顧家,她還有奶奶,二伯,小姑,還有一大家子人,其實她什么都沒有,他們走了以后,她就只有自己。他們如果真的知道,那他們看到顧氏地產被人霸占,她被人攆出國了嗎?他們看清楚親人的嘴臉后,憑什么相信這些人連自己的血脈至親都可以撕咬,會憐惜她這個隔了一代的侄女、孫女?
趁著顧啟年呆住的剎那,她索性把話說開了,“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你們占著我爸的公司養尊處優生活了十幾年,卻不好好的經營他的心血。顧氏地產在你手里只會走下坡路,所以我要把公司拿回來。濟康的項目只是個開始,我要建達吞并顧氏地產。”
“我和顧家從來沒有親情,我們有的只有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這個法則是你們教會我的。”
顧啟年勃然大怒,揚起手,“我看你是瘋了!”
他手還沒落下去,手腕被人牢牢地攥住了。
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從顧林曦身后傳來,“顧總,你這是想打我女朋友?”
他的手被猛地甩開來。
顧啟年長年缺少鍛煉,身體素質很差,崔江景只是隨便甩開他,他自己站不住往后倒退了幾步。
好不容易止住踉蹌,他又尷尬又難堪的加重語氣,“崔少,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
顧林曦轉頭就看到男人優美的下頜線條,大手牢牢地攬住她的腰,極其無恥把她拉在懷中。
用似笑非笑的口吻說,“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婆什么時候跟你成了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