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的腦子尖銳的拉起警報,揪住男人的衣領把人提起來,猩紅的眼睛注視著他,“再說一次。”
嘶啞的,瀕臨爆發。
歹徒嚇得半死,全身顫抖,都顧不上身上的疼,聲音悉悉索索,“我,我不確定,你別急,我只是說可能…”
“她可能什么?”
歹徒承受不住壓力,心理防線崩潰了,夾著哭喊,“大哥,你放過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給我個痛快,被搞我了!”
他心態都被搞崩了!
飛利浦趁勢插話進來,“傅局,上頭的人快到了,你差不多該收手了,你這樣下去只會把事情越弄越麻煩。”
“對,對,警察說得對,警察你還站著干什么,快帶我走呀!把我帶回去,該槍斃槍斃,該無期無期,別讓我再和他呆在一起了。”他真的受不了了,心里壓力太大了。
飛利浦厲聲呵斥,“閉嘴!”
“你們這些人無緣無故的射殺平民,死一千次都不夠,還有臉跟我說話。”
歹徒實在痛的受不了了,身心都遭受了極大的折磨,痛哭流涕的抱住他的腿,“我受不了了!他精神有問題,我情愿死,只要不落在他手里,你們怎么處理我都可以!誰開槍射殺之前還把人臉長什么樣子看清楚,我哪兒知道我開槍打中了哪些人,他非要我說,我不記得了…”
飛利浦褲管被他扯的快變形了,一邊抽出自己的左腿,一邊嘗試性的跟發瘋的男人溝通,“傅局…”
他手剛搭上去就被躲開了。
傅易站在他一步遠的地方,神情冷漠的注視著痛哭流涕的男人,緩緩地抬起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男人的額頭。
“既然不記得了,你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死亡來的這么快。
歹徒呼吸微知悉,傻了般仰起頭,呆呆地望著槍口,都忘記兩只手掌的疼痛了,微微張開嘴巴,喉嚨發出咕嚕聲。
飛利浦一個箭步擋在歹徒前面,張開雙手,表情威嚴,“傅先生,你沒有在馬哈利隨意處置罪犯的權力!”
“讓開!”傅易自帶王者氣場。
飛利浦極力想勸阻他,“傅先生,我知道你妻子可能在受害者名單里,你非常痛苦,但是你沒有剝奪一個人性命的權力,他的罪行有法律審判,你不能私下處決他。上頭的意思,還要審問出他背后指使的人是誰,你沖動的處決了他也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你是在沒必要這么做!你的妻子的下落,我會幫你審問,你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一個連人質都救不了的警察。”他眼睛形狀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典型的華國丹鳳眼,眼皮薄,眼尾上揚,看人的時候無故染上三分笑意,然而真正的發怒時,那三分笑意又變成了鋒利的刀子,凌厲無情。
飛利浦黝黑的方塊臉驟然漲成豬肝色,拳頭上的骨頭都凸了起來,“你!”
“算了。”他松開拳頭,深吸一口氣,“換成其他人說這種話,我拳頭肯定砸在他臉上。你不一樣,我敬佩你剛才救了上百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