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該給她道歉是什么意思,姜暖腦海中突然回憶起她死皮賴臉纏著他同居時的記憶,瓜子臉驀然紅透了,雪白剔透的耳垂染上胭脂色,可愛的一塌糊涂。
“你亂什么。”她一邊反駁,一邊掙扎。
誰知道剛一動。
頭頂上方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仰起頭,一張慘白的俊臉撞進她眸子里,姜暖一下子不動了,“你沒事吧?”
易恒建默默摸了下鼻梁,插嘴道,“他起碼斷了三根肋骨,大腿上還有傷口還沒止住血,褲子都濕透了,應該不是沒事的人。”
姜暖這才注意到除了她以外,周圍圍著不少人,傅易右手手肘撐在擔架上,一只手臂把她攔在懷中,褲腿上全是血,連帶著擔架的白布上都濺起了星點的血跡…
姜暖心臟猛地緊縮了下,剛剛有點血色的臉色又變成了透明的白,下意識地咬緊了嘴唇,左手蜷縮著握起了小拳頭。
傅易瞥見她的小動作,不由得心疼,看了易恒建一眼,轉頭哄她,“我沒事,不痛。”
他小腿腿骨骨都差點壓斷了,在‘女朋友’面前還面不改色的說沒事,易恒建啞然失笑,都不知道自己該生氣還是該無奈了。
這個姜醫生到底什么來頭,自己手下的接班人快為她成瘋子了!
“真的不痛?”姜暖從易恒建那邊扭過頭,看向他受傷的那條腿,果然血把外面的褲管都打濕了,光是看著都觸目驚心,“這叫不痛?”
姜暖的手不受控制的放上去,碰了一下就聽到他忍痛的悶哼聲。
“我沒事。”
姜暖鼻子一酸,手指顫著收回來,“…對你來說沒死都叫沒事。”
他都躺在擔架上被抬回來了,還說自己沒事。
她深吸一口氣,直起腰,強忍著心尖上酸酸漲漲的情緒跟旁邊的醫護人員說,“先把他推進手術室,準備一下,五分鐘后我給他做手術。”
易恒建不大放心,“姜醫生,你行不行?要不要讓康菲醫院的張醫生回來和你配合,一起手術。”
姜暖俯身檢查了下傅易的左腿,搖了下頭,“不行,等不及了,他腿上的傷必須馬上處理,再拖幾分鐘很有可能留下永久性殘疾!”
易恒建愣了下,握著手滿臉躊躇道,“這么嚴重?”
傅易身份貴重,現在雖然只是他手底下一個局長,但以后肯定要接他的班,到他這個年紀指不定已經成了站在華夏政壇頂尖的男人,和一般人不一樣。
萬一這次跟他來合川縣出了事,身體留下永久性的殘疾,他一個市長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傅家絕對不會輕易算了,就算和他沒關系,搞不好也會遷怒他一頭。
頃刻間冷汗打濕了他的后背。
他嚴肅道,“姜醫生,這個時候了,你可別開玩笑啊。”
姜暖,“我從來不拿病人開玩笑!”
傅易也沒想到自己傷的這么嚴重,默然的低頭往自己受傷的左腿看了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不是怕落下殘疾,他在想,如果他變成了殘廢,她還會喜歡他嗎?
沒人會喜歡一個殘缺的男人,她也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