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盛梟回到機艙休息室的時候,容顏已經睡著了。
“厲總,需要為您拿毛毯嗎?”顧銘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身邊,輕聲詢問。
厲盛梟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睡著了的人兒,斂起眼底微光:“小聲一點,別把人吵醒了。”
顧銘已經很小聲了,聞言再把自己的聲音壓低些,用細如蚊足的音量在他耳邊輕聲道:“厲總,毛毯…”
厲盛梟制止了他的話,邁開步子走過去。
容顏睡得很沉很沉,絲毫沒有因為身邊多坐下個人醒過來。
她的睫毛卷卷翹起來,嘴唇粉嘟嘟,睡得臉頰潮紅。
厲盛梟伸出手從她眉骨拂過,虛空點了兩下她雙唇,問顧銘:“她睡著多久了?”
“您說少夫人嗎?”顧銘彎著腰,恭敬道:“少夫人上飛機沒多久就睡著了。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這兩天應該沒睡好才會沾著床就睡著了。”
厲盛梟也看出她沒睡覺了。
她嘴上說的再好,眼睛下面那團沒休息好的青紫色騙不到人。
這兩天她肯定很害怕,擔驚受怕到連睡覺都做不到。
他驀然握緊手掌心,對沈思媛的厭惡更深了一層。
顧銘看著他收回手,眉峰微皺,斂起眼底的陰沉:“讓她睡吧,好好睡一覺,不要打擾她。”
“是,厲總。”
厲盛梟在容顏旁邊坐下,讓他拿來自己要看的文件資料,吩咐道:“給我那條毛毯過來。”
“好的。”
不一會兒,顧銘捧著一條和容顏一毛一樣的毛毯連帶著資料一起交給他。
厲盛梟單手接過東西,朝著他擺擺手,顧銘會意到他的意思,不用他說,悄然地退了出去。
崔江景剛準備從顧林曦的修車廠回去。
沈嶼連帶著憔悴的沈母一起找上門來。
“江景。”一見到他,沈母抹了把眼淚,憔悴不堪的走過來。
沈嶼就在她旁邊扶著她,幾天不見,沈嶼也沒好到哪里去,那張清貴的俊臉上青紫的痕跡還沒消,胡渣跟著冒了出來,頭發也亂糟糟,完全沒有沈家大少爺的氣勢。乍一看跟三十出頭的中年男人似得。
崔江景看到他,先是眉頭緊鎖,防備性的往后退了一步,悶聲問;“你怎么來了。”
沈嶼被他冷漠的態度氣的臉色差點變了,最后硬是忍住了,冷聲道,“怎么?我們二十年的兄弟就因為一點小事你就不想看到我了?”
崔江景皺起眉骨,不大高興地說,“對你來說只是小事,對我來說這件事不小!你知不知道容顏差點因為你嘴巴里的小事死在外面,要不是遇到好心人,盛梟已經死老婆了。一條人命在你眼里算小事?”
“她不是沒事嗎?”
“你說的什么話!什么叫沒事,你還盼著容小顏死咯?”他臉色微變,沉下臉來,態度不怎么友好了。
沈母見狀立刻插進兩人中間。
“沈嶼,少說兩句。”
罵了沈嶼,她又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憔悴的跟崔江景道歉,“江景,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擔心思媛,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脾氣暴躁了些,不是有意針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