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激動的抓著疼的冒冷汗的大姑,“前兩天找了好多關系只能弄來一點酒精,擦了也沒用還是化膿,眼看著越來越嚴重了,才打個電話說是見最后一面...靜姝太謝謝你們一家了!這個情你姑父記著了。”
在沒有藥,傷口這么大又發炎化膿肉都爛掉的情況下,除了等死還能咋辦。
大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快拿些蘋果來給大家吃。”
魏長便去地窖拿了有些干扁的蘋果:“放的有點久了將就著吃。”
靜姝的嘴巴養刁了,就吃不慣這些干巴巴的蘋果了,躲在角落里吃著剝著巴西松子一粒一粒的吃著,倒是二姑靜招趕緊拿了幾個一口咬下去,李云狼吞虎咽的咔嚓兩口吞了下去,看樣子是餓瘋了。
“我的外孫魏崢呢?”靜奶左右望了望沒找著人。
“他在蘋果園挖井呢,現在缺水缺的厲害,當兵的現在每家就給一桶水,根本不夠澆菜地的,蘋果樹都干死了好多,我們已經打了兩口井,前段時間還出水,現在全干死了,鎮上缺水又缺糧。”魏長嘆了口氣。
隨后就說起了被搶的事情,鎮子就這么大一半人都認識,借了第一個人都要給第二個借,也是認識的熟人敲門開了門二話不說帶人拿刀進來就搶,最后打起來了。
結局魏長沒說大家都料到了,活的一方才能站這說話,大姑靜盼也就受傷了。
“家里半年前換了一千斤麥子,自己脫了麥麩,還剩下七百斤白面,媽這次給你拿去一半,你和靜安住一起人多口糧多,明年是種不出東西了,如果政府不發糧,這天怕是要餓死不少人吶。”魏長說道。
二姑靜招眼睛發亮,“姐夫,也給我們借點吧。”
話題又轉到二姑這邊。
靜奶看著狼狽的二閨女,狠狠瞪了一眼:“你這是怎么搞的?怎么都被抓到牢房里了?”
二姑蚊子哼唧道:“就是前段時間缺錢,高價賣了點煙酒就被抓進去了,還把整家店的煙酒沒收了,幾十萬的貨沒了。”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你缺錢?三姐妹里你家條件最好,守著煙酒店一年十幾萬的進賬你缺什么錢?”
靜奶使勁點著靜招的頭呵斥道,再早個十幾年,鄉下都是拽著閨女的頭發訓話的。
“在烏城買了個別墅,才裝修完,房子就崩盤了,都不值錢了,嗚嗚嗚…”二姑肥胖的手擠著眼淚,一激動嘴唇干裂的又流血了,被親媽點的都快從椅子上栽倒下去了也不敢反抗。
“這…”魏長有些猶豫的看著靜盼。
大姑靜盼嘆了口氣,“魏崢打了三十年光棍,才相中了個姑娘,但人家家里要二百斤白面彩禮,我們給了彩禮自己再留點,家里又添個人,也剩不了多少,最多只能給你二十斤。”
李云啃著蘋果一聽不樂意了:“我爸在牢里也等著糧救命呢,現在牢里不僅不管飯天天還有好多活要干,沒有糧的人就等著餓死,外婆...”
靜奶瞪著不吭聲的靜招,這閨女從小就心眼子多,靜招只要崛起屁股來她就知道這閨女要拉什么屎,教唆起兒子一套一套的不還是她自己的主意?
“行了,我和靜安都不要糧,把給我的那份給靜招分一百斤,剩下的你們自己留著,畢竟要添個人了,指不定來年我就要抱上增外孫了。”想起這靜奶就又眉開眼笑的了,老人都喜歡新生命的誕生。
“你,再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占自家人的便宜。”
靜奶使勁的戳著二姑的頭,“去年就給你們挨個打電話讓你們多囤糧,姊妹幾個都老老實實囤糧生怕不夠,就你,啊還買房子,也就是最后一次幫你,下次再別沒臉沒皮的喊人幫你,你去喊你那說話好聽,一出事就找不到人的婆婆去。”
靜姝捂嘴怕崩不住笑出生來,原來那句‘按我年輕時的脾氣早就..’這句口頭禪是真的存在的。
老太太一發話,全家人都得聽著,事情就這樣定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豬的慘叫聲,靜姝哎呀一聲把正事給忘記了,全家人又跟著出去,原來是外面有人丟石頭砸到豬了。
靜姝和靜爸趕忙把車頂上幾百斤的黑豬卸了下來。
“這豬是?”魏長看到這么大的黑豬著實嚇壞了,剛剛進來的時候他都沒發現車頂上是啥。
“找個涼快的地方拴著給點水吧。”
魏長把黑豬拴在了地窖里,還有三百斤麥麩剛好給豬喂點。
到了房子后靜姝就把之前借錢現在拿黑豬抵債的事情說了一遍,當靜盼魏長知道黑豬竟然是靜姝一家送來的時候,感動的不知道說啥了。
“這母豬還懷孕了,我摸了一下至少六七個。”魏長說。
“我們糧食夠都,這懷孕的豬太精重了我們可不敢收,現在糧食緊張你們還要養著老人實屬不易,就拿回去宰了也好讓它生下崽也好。
再說都是一家人,那錢也沒想著讓你們還,都是老娘說就當我們三姐妹給她湊的。”靜盼說。
“行了,拉都拉來了,都是靜姝這丫頭整來了幾頭,這頭就留給你們了抵債了,你好好養傷。”靜奶老有面子了,靜姝這鬼丫頭就是招人喜歡的很,做什么事都面面俱到,沒白疼這孫女。
“那就養著下崽吧,這豬精貴著呢,剛好家里還有麥麩。靜姝,姑,姑都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了,你不僅救了姑的命,還給了這么貴重的東西,你放心以后你們有什么事姑二話不說就幫你。”
一下子備受關注的靜姝呵呵的笑著,幫忙不指望了,別背信棄義就行了,她可不想重蹈覆轍,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總是用警惕防備的眼神看待一切事物。
靜招剛剛望著那黑黝黝的豬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聽說家里還有,她就激動的不得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