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書毓眷抄好之后,細細審查了一遍,終于在晚上快九點的時侯交了卷。
交卷后,鐘書毓運轉一天的大腦終于放松下來。
而這一放松,疲倦頓時席卷全身。
尤其是那幾乎是空蕩蕩的肚子,立時給鐘書毓提出了嚴重的抗議。
鐘書毓不由的想,回去后她一定要把這幾天欠的好好補回來。
想著這些,鐘書毓拖著有些虛軟的步子朝外走去。
行路中,不免聽到不少學子抱怨這一次策問實在是太難了,比往年還要難上一二,對于這些話題,鐘書毓自是沒有加入,她用最快的速度走出了考場。
此時盡管已經夜深了。
但是考場的大門外,卻是一點都不冷情,站了無數等侯的家人,就像現代的高考完一樣,外面來的全是接孩子的家長。
自家孩子一出來,就趕緊迎上去,噓寒問暖,詢問考得如何。
鐘書毓看著這一幕,微微夠著脖子朝外看去,然而視線所及卻沒有看到她想見到的那個人,在這觀望中,方大寶從人群中擠到了前面來。
“少爺,這邊。”
鐘書毓看著方大寶,仍然不死心的問道:“他呢,都統回來了嗎?”
這是對府內人的說法,鐘書毓自然沒有告訴下人那是七皇子,畢竟人多口雜,讓那些人知道七皇子的身份并沒有好處。
方大寶搖了一下頭。
“沒有。”
果然等到鐘書毓來到這邊的馬車,并沒有見到裴昱行的身影。
無法克制的,鐘書毓心頭涌上了一陣失落的感覺。
還沒有回來嗎?
這種感覺襲上心頭,鐘書毓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想見到他出現在這里。
這樣的情緒對鐘書毓來說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裴昱行假死之后,曾經她跟他分開過兩年多,那時,雖然偶爾她也會想起裴昱行這個人,但絕對沒有這種強烈失落的感覺。
鐘書毓靠在馬車上,面無表情的想。
是因為最近幾個月每天都跟裴昱行在一起,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所以忽然之間他不在身邊了,她就不習慣了嗎?
鐘書毓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總之她現在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而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太好的關系,還是她之前亂用藥延遲大姨媽的關系,坐在馬車上沒有走出多久,那空蕩蕩沒怎么進過食的肚子,一陣陣的絞著疼痛起來。
不是多疼,但卻是讓人難以忽視。
鐘書毓用暖爐溫著肚子,擰著眉找了一個舒適一點的姿勢。
可是這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鐘書毓仍然是坐立難安的。
最終鐘書毓心煩意躁的丟開暖爐,從窗簾一角看了一眼外面,沖馬夫吩咐道:“去回春堂。”
“是。”
然而沒走出一分鐘,馬車驟然一個急剎停了下來,使得鐘書毓的身體左右蕩了蕩。
如果換了平時,鐘書毓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發火,自是不急不徐的,可是這會鐘書毓本身心情不是很佳,忽然遇到此事就覺得無法忍。
她一把掀開簾子,聲音有些冷厲的道:“又是誰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