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書毓直起身體,睜開眼朝周遭看去。
這一看,借著那邊掛著的燈籠所帶的一些光輝和月光,她的眸光微微凝了一下。
雖然一路走來聽著周邊傳來小動物的叫聲,鐘書毓知道裴昱行沒有將她往京鄰之外的鬧市帶,但是看著前方那一條盤旋而上的石階,還有周遭的樹木,還有遠處那些隱隱約約可見山脈。
這明顯處于山頭中峰段的情況,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晚上帶她來爬山嗎?
而且,就憑借懸在前面的那一點夜光石的光,他居然能騎著馬跑到山上來了,也是厲害了!
就在鐘書毓意外于所看到的場面之時,裴昱行解開了捆綁住兩人的繩索,先行縱躍下了馬,面朝著鐘書毓伸出了手。
“下來。”
收回視線來的鐘書毓注視著眼前骨節分明的大手,又朝月光之下裴昱行有些朦朧的臉看了一眼。
她到底沒有拂了他的好意,將手遞了過去。
兩手相握。
鐘書毓借力翻身下了馬。
因為在馬背上坐的時間有些久了,導致小腿的血脈有些不通的麻了,鐘書毓的腳踩到地面上就是虛浮的一踉蹌,往前一栽。
這一栽,自然沒有栽在地面上,而是結結實實的栽在裴昱行的懷里,再次聞到他身上的氣息。
裴昱行環著她,低頭看向她道:“要坐著歇一會嗎?”
鐘書毓直起身道:“不用,一下就好。”
鐘書毓說著借著他扶著力道,先是甩了甩左腿,接著又甩了甩一下右腿,確認小腿的感覺好了很多,她松開他的手,往后一退道:“可以了。”
裴昱行看了她一眼,隨而走到馬前,將馬系好在這邊草最多的地方。
系好之后,裴昱行走過去那邊幾步,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一些精飼料倒在馬兒的面前。
鐘書毓一直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尤其看到還有精飼料,她的目光更是一動,居然還不在這邊放了馬兒的飼料,看來真的是早有預謀。
倒好飼料之后,裴昱行摸了摸馬兒的頭,旋即回到鐘書毓的面前,對鐘書毓道:“馬兒只能行到這里,等一下上去還有一段路,可能走著有些累,我背你上去?”
鐘書毓看了一眼那邊往上的石階路道:“爬山可以白天來,殿下又何必今夜一定要來呢。”
裴昱行看著她道:“想讓你看一點東西。”
鐘書毓看著他在月下亮如星辰的眼睛,還能說什么。
人都到這兒來了,也不可能現在就回去。
自然是要看看了。
但是讓他背自然是不用的。
她道:“走吧,不用背,我還沒有這么弱。”
之后兩人一路步行往上。
而隨著步行往上,鐘書毓很快注意到這不是僅看著過一段路就有的一個燈籠,再次確信這真是圖謀計劃好的,不然誰會在夜晚的山上掛上這個。
一路向上中,風刮得越來大。
裴昱行看著鐘書毓問道:“冷嗎?”
鐘書毓搖了搖頭。
“不冷。”
他之前給她披的披風雖然不是寒冬那種大氅,但也是有厚度的那一種,所以,她這會到也不覺得冷。
不得不說,他真是什么都考慮到了!